美娣心中耻笑。
她早就看透了这个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周美娣曾经因为嫉妒沐盈盈,上门挑衅,导致她小产。
如若以妾室的身份进顾家门,顾晏护着自己,尚且无妨,如若顾晏不护着自己。
怕是前脚被抬进门,后脚就被沐盈盈给发卖了。
顾晏如今态度冷淡,看她的眼神里非但没有丝毫的温度,反而有些许烦厌。
这顾家门,目前怕是不好进。
周美娣想撒泼打滚,想讨好卖乖,可是她不敢。
顾晏做事十分狠辣乖戾。
周美娣平时耍点小心机没有关系,可以理解为争风吃醋。
真遇到事了,她打心底有些怵。
之前有一次,周美娣因为自家男人生病,要在家照顾。
拒绝了跟顾晏的约会。
结果,顾晏就差人打断周美娣男人的两条腿。
她男人足足在家躺了半年!
顾晏就是这么一个心思极深且狠毒之人。
如若顾晏不要她,厌烦了她。
那周美娣断然讨不着好,她从小就跟顾晏认识。
这一年来两个人又经常相约,这点认知,她还是有的。
沐盈盈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想到这,她紧紧攥住衣袖,眼中闪烁着果断和狠辣。
“我要生下来自己养。”
顾晏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这女人想作妖。
真当我红日基地小公主是傻白甜?
“可以,二十两白银。”
“二十两?你的骨血,只值二十两?”
周美娣难以置信地破音惊叫,声音刺耳尖锐,完全没了刚刚的夹子音。
顾晏眉头微挑,冷笑一声,“我想要孩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再难听的话,顾晏没有说出口。
周美娣是婚内出轨,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原主的,还两说。
记忆中,两个人在一起睡过一次。
而且那一次,原主还喝醉,断片了。
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也不知道。
这地方也没个亲子鉴定什么的。
想用孩子套牢顾晏,再时不时来拿抚养费,他怎么可能答应。
当他是提款机啊!
高低得让周美娣自己放弃这个选项。
周美娣如何能想到,这个隐形的浦县首富,居然只愿意给二十两来打发她。
“生下来给你呢?”
她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这个选项,不是她想选的。
选了这条路,她以后想再进顾家,就难了。
但是把孩子给他,起码可以有机会争夺家产。
可是周美娣又害怕顾晏说到做到。
毕竟,在大户人家眼里,庶出子女并没什么价值。
顾晏眼神平静无波,语气却是异常的冷漠。
“你还是考虑一下堕胎,我可以给你两百两,算是了结我们这段孽缘,若你想生下来,则自己养之吧。”
这话听得周美娣身形一僵,眼神闪烁不定。
莫非......顾晏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啊!那晚他喝的烂醉如泥,怎么可能知道。
“五百两!”周美娣伸出一手之数,眼神贪婪地掩盖住内心的心虚。
五百两一个孩子,她不亏。
现在邻居已经有点闲言碎语了,说她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
等有了银钱,他们一家可以搬到府城去,到时候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顾晏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身价,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可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让人叫个大夫过来,我们把事情解决了,当场钱货两讫。”
周美娣见顾晏答应的爽快,暗骂自己要价太低。
她刚刚太紧张了,就怕顾晏直接按住她灌堕胎药。
她的中衣,早已在两人言语交锋中,被汗水浸湿。
见顾晏差人去请大夫,她整个人才算放松了下来。
周美娣看向顾晏腰间的羊脂玉佩,估计这块玉佩都不止五百两。
她心有不甘,娇声道:“你就如此厌烦我?昨日,还在唤我小宝贝!”
顾晏:“......”他喵的,他好想抓狂。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婢女小玲,就带着安民堂的王大夫进了厢房。
顾晏没有进去,他现在是男人,进去多有不便!
......
厢房内。
王大夫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替病人诊着脉,不多时,一脸古怪看着周美娣。
刚才小婢女来医馆请他出诊,让他顺便带一副落胎药去,看来是个乌龙。
这不是喜脉。
“小娘子这是胞宫寒引起的月事不调,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先调节调节。”
“怎么可能,我这个症状明明就跟生头胎时的情况一模一样,除了没有月事,我还恶心想吐。”
周美娣听到诊断结果,气的直嚷嚷,喉咙仿佛被掐住似的,声音变得尖利而刺耳。
“嗯,脾胃有些虚弱,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我不要你这个糟老头看,你就是个庸医!我不需要你诊断,你赶紧给我走。”
周美娣惊怒站起身,得指着大夫的鼻子就开骂。
婢女小玲见状,赶忙跑出厢房,叫来顾晏,并把大夫的诊断结果告知他。
顾晏闻言,乐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乌龙!
害他浪费这么多口水!
他来到厢房时,周美娣正在推搡着王大夫。
王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不服气道:“没身孕就是没身孕,老朽行医二十余载,会诊断不出喜脉?就你的病症,如若不及时医治,难再有孕!”
“你给我滚,我健康得很!”
周美娣气得直哆嗦。
她看见顾晏来了,五百两白银没了!
都是这个破庸医害的!
周美娣越想越气,就要动手挠大夫。
顾晏大跨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疾言厉色道:“疯够了没有,有病治病,再闹给我滚蛋。”
周美娣瞬间哑火,一副痛失爱子的表情,眼泪婆娑道:“晏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事情,不是有意骗你的。”
顾晏摆摆手,示意她闭嘴。
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碎银子,塞进大夫手里。
“王大夫,不好意思,她刚才太激动了,您看看给开副药方。”
王大夫视线扫过手里的碎银子,不经意间掂了掂,将银子藏进袖内,这才冲顾晏笑了笑。
“理解理解,老朽这就开方子。”
说着,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将药方写下,递给婢女小玲。
“先开五副,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