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狠翻了两页记录,把悬赏令上那句【凶手有分尸癖,根据遗体上残留的体液、灵力检测,凶手修为不超过灵海境。】直接怼到了朗月的视网膜前。
发光汤圆:[我终于抓到你盘错的时候了?!]
朗月:[金丹以下体液、灵力检测,测的是残留灵力浓度,金丹以上,测的是道的残留程度。]
朗月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你这一问三不知的,是怎么当上天道的?!]
发光汤圆:[这还能测错?]
朗月翻了个白眼:[那个东西储量是有限的,这么多天,这么多人,产能跟不上,稀一点,不是很正常的?这是常识。]
【您的系统智能管家感觉到了茫然】
发光汤圆:[我为什么要跟你一个女孩子讨论这种常识?]
酉时近半(接近十八点),扶风在一旁小僧入定,而朗月不知何时已在另一张圆桌上睡得四仰八叉。
只听她一个翻身,脚丫子无意识地一蹬……
挂在桌边的靠背椅失了平衡,木头与木头之间发出了“呜呜”的蹭响。
终于,椅子往下一坠!
扶风闪身而出,抓住了椅子腿,那椅背同地面不过一横指距离。
终是免了朗月被椅子砸地的巨大声响轰醒的命运。
扶风长叹一口气,将椅子翻转过来请放在地上,“行了,条件答应你了,该起了。”
朗月脑袋在桌上滚了滚,“怎么说呢?就是已经到这个点了,就觉得可以一觉睡到明天了,根本不想起。”
假佛子悟性还可以,“加二十灵石。”
朗月翻身坐起,“得嘞,这阵马上就给您解了!”
她手往扶风的方向一伸,“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手一沉,二十灵石到手。
发光汤圆无语:[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在这磨蹭这么久就是为了二十灵石?!]
朗月:[你不懂,我本来就要耗到这个点,灵石只是顺便挣的。你以为我在第二层……]
发光汤圆抢答:[其实你在第五层。]
朗月一身反骨:[我在负一层。]
她掏出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石头,然后以一种诡异的步伐走上木质高台。
走到了舞台中心位后,朗月舔了一口自己的大拇指后闭上了眼感受了两秒风向。
睁眼,手中石子向上抛出,那石头刚过她的头顶,凌空却是发出了“咔嗒”的撞击声,下一秒,石子空中诡异变向后消失不见,而朗月的脚边发出了“嘭”的一声,一个三尺见方(长宽一米)的木板向外摊开,露出了底下的暗道跟向下的阶梯。
发光汤圆震惊:[这他妈也行?!]
解阵这个东西,就像在玩一个游戏。
规则是:摸到被“盒子”锁住的东西。
有人用密码锁,有人用钥匙锁,“大师”用的是鲁班锁……
鲁班锁·笼中取宝(图片来源于该锁教程截图)
这东西吧,没有一定的知识储备,硬解不是解不出来,就是时间可能得按月算。
扶风是老实人,他在硬解,他在用风去触碰,感受哪一块木头可以挪动。
若是来这的是邪修可能硬解两个小时发现毫无头绪估计就会开始上锤子“硬解”。
但鲁班锁这玩意吧,榫卯结构,结实得很,“硬解”怕是也要解好久。
于是“守序”的朗月用了一个不是不可以但是“有病”的方式——
首先,你要理解,榫卯结构“严丝合缝”但木头跟木头间完全没有一点缝隙吗?
那是,不可能的。
然后,你还要理解一点,水被称为“无孔不入”,但水因为本身是个物质,它本身是有密度这个限制的,所以“无孔不入”只是相对概念。
但是风,它是空气流动而形成的现象不是物质,没有密度。
简而言之,空气只要能动,那就有风。
榫卯结构有风,朗月对着鲁班锁扇了扇扇子,于是外层有了风,然后外层空气带动内层空气流动,锁内所有的缝隙都有了“风”。
朗月:制造风、感知风、成为风、钻缝,直达中心。
就,锁没解开,但是人进去了,东西摸到了。
偷奸耍滑,本末倒置!
正经人谁用这个鬼方法?!
但其实……如果你手上的鲁班锁质量(特指制造工艺)比较差的话,你打一盆水,快速将它放进去,它最先冒泡的是哪一片,那最先能拆动的那一块就有极大的可能在那。
发光汤圆:[这也算“守序”?]
朗月:[怎么不算?根据压强、风向判断中心位置嘛。]
她耸了耸肩:“佛子,请。”
扶风理了理袈裟,从木台侧梯向上……
“嘭!”
撞在了空气墙上。
朗月:“噗嗤……不会吧不会吧,佛子该不会没有记住刚刚我上台时的行进路线吧?”
“那自然不会。”被朗月又坑了一把的扶风满脸阴沉。
朗月双手捧心:[我又快乐了。]
调动情绪对朗月来说是一件很“伤元气”的事情。
弗洛伊德曾说:“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有朝一日会以更丑恶的方式爆发出来。”
愤怒与悲伤应该用砂糖去酿造,尽管朗月的砂糖诞生于他人的一切痛苦。
我看着你吃下砒霜,我会获得蜜糖。
发光汤圆:[坏人。]
朗月笑了:[谢谢夸奖。]
——
同一时间,有福客栈。
“叩——叩——”
祁预打开了门向外看去,是掌柜的端着一个盒子站在了张掌事的房门前。
本想直接暴露朗月行踪的祁预看到盒角花纹的那一瞬间瞳孔微缩——那是祁家常用的纹样。
“掌柜的找我家掌事?”他努力地夹起了自己的嗓子,只是因为激动而声音有些抖。
掌柜的看“小预”这半探出房门的身子,凌乱的头发跟外袍,再听着微抖的音色,老脸一红……
啊……啊……这……青天白日里怎么还能……还能遇到这种玩法的呀?
祁预一脸茫然,这老头脸红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女装技术终于大成?可以迷倒众生了?!
他忍不住站直,准备挺一挺胸。
掌柜被他这动作吓了一大跳,抬手一把抓住祁预的脑袋将人塞回了房里,然后“哐”地一下伸手把门帮祁预关上了。
祁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