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秦楚言还在等待着助理回电话的时候,歹徒又来了一条视频短信。这次是一绺头发,上面还带着血迹。
秦楚言看到带血的头发,发疯似的开始咆哮。
“这群畜生,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人,我要杀了他们。”
看着他的样子,我都有点害怕了,等到他情绪稍微平静的时候,才敢上前安慰。
“秦总,你要不要找你父亲谈谈,也许这个事还有余地呢?”
秦楚言很犹豫,他眼神闪烁,最后还是拨出了一个号码。
三秒,他的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很不耐烦的男声,和我梦里声音一样,我猜测他是打给了自己的父亲。
“你小子都走了,舍得打电话来干嘛?是要看看咱们家被你害的有多丢脸吗?”
“那是你们的脸面,与我无关。我只是问你,顾妍希一家,是不是你指使的。”
电话那头的秦项明显迟疑了,过了大概两秒才回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能这样回答,就证明这件事与你有关。”秦楚言顿了顿。“我还没有报警,你最好让他们赶紧放了她们一家,3000万我也可以给,人要是缺了哪,我不会放了他们。”
“我实在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和你妈这两天因为你逃婚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哪有心思管你在外面的那些烂事,你最好赶紧回来向月月道歉,不然你别想再回这个家。”
“既然你要这样,我就只能报警,你的事迟早会被查到。”
说完秦楚言不给对方说出最后一句的余地就挂断了电话。他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对方赶紧安排好钱的事,并且还让查了查最近秦项的通话和接待见面的事。
没有想到,儿子居然还能有安插在老爸身边的人,没多久助理就回了电话,回复的信息也肯定了我的猜想,果然是与之前找秦项要项目的那个人。
“秦总,现在要怎么办啊?要不还是报警吧。”
秦楚言闭眼,手揉太阳穴,满脸憔悴。
“顾顾,谢谢你和月离帮我,现在接下来的事,我会自己一个人去解决,你在这安心等月离回来吧。”
说完秦楚言就起身离开了肖月离的公寓。
我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打电话给肖月离,又追出去想要阻止秦楚言。
到了楼下,电话一直没有打通,我只能一个人冲到秦楚言的车前把他逼停。
“秦楚言,你不能就这样一个人去,难道你一个人能比警察管用吗?”我朝他大喊,希望他能够考虑我的提议,理智些报警处理。
他看我不愿让开,就打开了副驾的门让我上车。
秦楚言根本没有听我的话,只是自顾自地猛踩油门驶出小区。
“你可不可以听我的提议,报警处理吧。”
“报警?你认为光凭我们的猜测能抓到绑架的劫匪吗?还是说他们会不经过调查去抓一个身在高位的领导。谁给权利做这样的事。”
我被秦楚言的话震惊了,我没有想到那么多,我以为只要报警就能解决,可是我忘了有权有势的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阻挡一切对自己不利事情的发生。
突然,秦楚言的手机响了,来电正是白玉。
“喂,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去做,别再劝我回白家去给肖月月道歉了。”
“你爸心梗,进医院了。”
“怎么?换新的手段哄骗我回去了吗?”
“是真的。信不信随你。”
白玉说完,挂了电话就把医院地址发了过来。
“你要去吗?”
“不去,希希还等着我。”
去拿现金的路上,我一直很心慌,头晕脑胀,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漂浮,下车想要帮忙的时候,甚至都差点跌倒。
“你好像很虚弱,要不我一个人去吧,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不用,我没事,可能就是有些中暑。”
秦楚言显然对我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恍惚间,我看到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虚幻透明,我以为是自己身体不适的原因,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开始变得近乎透明闪烁。
秦楚言和助理在忙着把现金装上车,没有看到我现在的情况,就一瞬间,好像我又恢复了正常。
重新上车,我绑好了安全带,想要再次给肖月离打个电话,只是这次依然是没有人接听。
车离开了银行,我们向着歹徒提供的地址去了,离开城市,一路月越来越荒凉,就连去厂区的路上,都开始布满了杂草。
“你在这等我,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如果你的身体还能坚持,等我们出来,就开车离开这里,要是我一直不出来,你也可以一个人先走。”
“我和你一起。”
“不行,我希望你等在外面,如果有情况就先离开,报警。”
我看他样子也不想继续争辩,只是点头让他放心。
秦楚言带着赎金两个大箱子就去了厂区里面,我还是打不通肖月离电话。想报警,又怕警察这时候来可能会害了秦楚言他们,我开始心慌不知道怎么办。
一瞬间,我又看到了自己的双手开始闪烁,身体变得虚无,可我不敢多想,这一次我有了很明显的害怕感觉,心里觉得即将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
突然,听到厂区里一声枪响,我害怕的抱住了自己的头,担心是秦楚言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不由自主地就往里面跑去。
到达厂门口的时候我的心跳突然那加快到我头痛欲裂,那种濒死的感觉从内心深处袭来。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厂区的中间空旷处,只见前方一个硕大的深坑,而此刻的秦楚言似乎正抱着一只麻袋状的东西埋头坐在地上,随后,一声仰天长啸,秦楚言大哭了起来。
他这一抬头,我才看到,原来麻袋里是小顾妍希,那张和我长相酷似的脸,此刻已经没有了血色,鼻子和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可是她的脸已经惨白没了生气。
此刻,我的脑中突然闪现,曾经秦楚言和我说的那个故事。
「他说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而那个她,从始至终都是你啊。」
双眼一黑,趴在深坑旁边的我,感到呼吸困难,身体不由自主向前一倒,就往下掉了,感觉越来越轻,越来越累,以为会有重重的一击落地,可是直到我昏死过去都没有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