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旺财听到声音，感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而一旁的云千呈皱着眉头，直接就迈开步子推开了大殿的门。
随着大门的打开，殿内的陈设一览无遗。
两侧摆满了木质的木琢品，有些是动物，有些是人形，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看着就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不悦感。
殿内可谓是灯火通明，那些木琢品大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云千呈跟旺财，仿佛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属于它们一样。
而在大殿的最前方，一个看起来相当大的宝座正立于中间，仿佛帝王的王位一般，竟然还闪着金色的光。
而宝座上面，此时正坐着一个妙龄少女。
“常明，五年未见，你可还记得我？”
那妙龄少女朱唇轻启，云千呈抬头望去，那张脸，正与五年前相识的青瓷一模一样。
旺财自然也是看到了对方的样貌，也是一惊。
但是许久，云千呈却都没说话。
“跟你说话呢！你哑巴？”
站在云千呈身后的一个木琢品似乎是个急性子，见人迟迟不说话，直接就吼了出来。
“莫要吓坏了客人，来者皆是客，不得无礼。”
看起来像是青瓷的少女笑了笑，制止了那木琢品的话语，对方也是恭敬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却还是充满了对于云千呈的不满。
“你是谁？”
许久，云千呈还是开了口。
“哦？这才几年不见，你就忘了我？当年我们可是在铁武镇有过一面之缘呢，你……竟然忘记了？我是青瓷呀……”
对方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
“你不是青瓷，你是谁？”
云千呈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莫开玩笑，当日你请我一顿饭，也算是于我有恩，难道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与我相认？”
宝座上的少女莞尔一笑，与一般的邻家少女无异，一股子灵动劲儿展现得淋漓尽致。
旺财蹲在原地，看着宝座上的少女，终于想起了那张脸，就是五年前在铁武镇白吃白喝的那位，当时还带了几个木头人，长得跟云千呈一模一样。
环顾四周，旺财果然找到了那几个木头人。
但是与其他的木琢品不同，那几个有云千呈面容的木头人此时被随意地堆放在了大殿的一角，完全没有任何能够活动的迹象，看着就像是坏了一样。
再回过头，旺财看着云千呈的表情，也猜到了什么。
然而宝座上的少女依然还是刚才的样子，坚持说自己是青瓷。
“仙女大人，您何必跟他扯那么久？这些人就是入侵者！明摆着是要破坏咱的计划，直接把他们打死算了！”
另外一个木头人掐着腰，穿着一身与自己身形不相符的大长袍子，看起来趾高气扬。
而那宝座上的少女思考了片刻，似乎也是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罢了，一点儿也不好玩。”
少女原本还挂着微笑的脸突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仿佛刚才全部都是演戏。
“你是谁？”
云千呈又重复了一遍，他相当肯定，眼前的这个少女绝对不是自己之前见到的青瓷。
宝座上的这个少女，不过是长得跟青瓷一模一样罢了，甚至连声音……
“你真顽固，说了我是青瓷，那我就是，哪怕之前不是，但是现在我已经是了。”
变了表情的少女甚至连语气也变得冰冷不耐烦，眼睛在云千呈跟旺财之间来回切换。
“原本我还奇怪，为什么会有人长得跟那堆破木头人一模一样，还以为是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结果看了半天，连修为都没有，浪费时间，你们，把这俩人干掉。”
少女一挥手，周围的木琢品突然就从各自的身体中抽出来不同的武器，看来这都是之前专门设计过用来防卫的。
虽然眼前的阵仗看起来很大，但是云千呈依然还是刚才的表情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
这倒是让少女觉得有点意思，却也没再说话。
“你也是木头人。”
眼看着木琢品们准备“大开杀戒”，云千呈看着宝座上的少女，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哦？你们先停手。”
少女伸出手，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身体还前倾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很明显吗？可你看，我可是有血有肉的呀？”
站起身，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又自己捏了捏自己的脸，那是属于活生生的人才能有的。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样子的，但是看这些木琢品和外面的尸体，怕是那些杀人之后把魂魄放进木琢品的勾当，跟你现在的样子脱不开干系。”
用手指着门外那些木架上的尸体，云千呈努力回忆着那些尸体的脸，其中并没有长得像青瓷的，这让他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什么叫勾当？说话真难听，虽然确实是有点关系啦……外面那些都是九天堡的人，活该。”
少女冰冷的语气显然没有一丝感情，她又看着云千呈。
“你说对了，我不是青瓷，但是我刚才说了，我现在就是青瓷。”
“果然是禁术……”
旺财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被那少女听得一清二楚。
“呵，看来这小猫知道还挺多，你有兴趣来当我的宠物吗？”
勾了勾手指，少女看着旺财，眯着眼睛，饶有兴趣。
“施展禁术很容易走火入魔，你倒是一点都不怕？”
显然，旺财对于云千呈之外的人没有兴趣，何况对方应该不是人。
“你说得对，对我施展禁术的男人已经走火入魔，连轮回都入不了了，那又怎么样？我本来就不是人，能有如今这个样子，我已经知足了，我不过是想让我的兄弟姐妹们跟我一样，何错之有？”
走下台阶，那少女挥手散开了其他的木琢品，就这么站在了云千呈跟旺财的眼前。
“所以，青瓷在哪？”
看着那熟悉的面庞，云千呈的记忆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小村子，想起了那里的许多人。
“青瓷？五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