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黑跟常白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沈佩盈似乎对江玉城相当不满。
而一旁那十个女子也是一脸愤恨。
这让几个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看你们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我就解释解释,待会你们死得也能瞑目。”
沈佩盈冲着边上那个一开始被人叫作晴妹妹的小姑娘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
“大黑脸,我问你个问题。”
晴妹妹走到常黑旁边,抬头看着对方。
而常黑猛地被人叫作大黑脸,那真是脸都黑了。
“姑娘请说。”
奈何不能发作,常黑心里苦,只能默念不跟小孩子计较。
旁边的云千呈忍得有点难受,想笑不敢笑。
“你们修仙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小姑娘一脸一脸纯真地问着。
“啊?最想要的?”
常黑本来以为对方会问什么尖酸的问题,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想了想,常黑又拱了拱手。
“我们无踪派虽然是修仙门派,但是讲究的是‘无为’。”
“无为?”
小姑娘也是没想到这个答案,只能跟着重复了一遍。
坐着的沈佩盈皱了皱眉头,看来答案跟她想的也不一样。
“呃,我们的门派比较小,而且弟子多半都是师父从半路捡来的,对于长生之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追求,或者说是执念。”
常白在一旁解释着,毕竟他们俩就是被他们师父半路捡的。
云千呈咳嗽了一下,因为他是个例外。
他是自己死乞白赖非要留下的。
“当然也有因为对本门派心有所向,才拜师的,少一些,少一些。”
补充了一句,云千呈示意常黑继续。
“我们师父罗善子教导我们,打不过就跑,学不会慢慢来,不是那块儿料就别揽瓷器活儿……”
“停!我怎么觉得你们这个门派这么不靠谱啊?”
晴妹妹打断了常黑的话,甚至当面翻了个白眼。
“事实如此,莫非几位姑娘是想听假话?”
勾了勾眉毛,云千呈看着沈佩盈。
“算了!你们修仙人无非就是喜欢什么求长生,求无敌,为了这种事情,你们可以牺牲任何人!”
一拍桌子,沈佩盈似乎是被常黑的话给惹火了。
毕竟她知道的修仙人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别遮遮掩掩的!”
“有个修仙的道人给江玉城布下了结界,表面上说的是为了保护江玉城,然而呢?然而几百年来,每年都要举行祭祀,挑选五个姑娘去祭祀仪式上献舞,你知道这五个姑娘最后会怎么样吗?”
满眼怒火,沈佩盈蹭地站起了身。
“祭祀结束,五个姑娘就会被送到这玉心楼的地窖之中!活生生被术法钉死在木架之上!随后身体被送到指定的法阵中,供给这个结界!什么保护江玉城,只是那修仙道人为了自己获得能量,用这结界来吸取全城人的灵气罢了!”
“……你的意思是……?”
旺财刚才一直没说话,直到听到沈佩盈如此说,它才没忍住。
而沈佩盈也没对一只猫会说话有什么吃惊,恶狠狠地看着来者继续说着。
“这个结界确实是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但是每年需要活人进行祭祀贡献才能维持,而这个结界本身因为能够吸取灵力,所以就会招惹妖怪……”
咬了咬嘴唇,沈佩盈深吸一口气。
“也就是说,结界被破坏是早晚的事情,那我们为什么要去牺牲自己?到底是为了城里的人,还是为了那个该死的修仙道人?!”
“这些事情我们不知道,严广礼只是告诉我们说每年有祭祀,祭祀上跳舞的姑娘对于他们家里的生意大有助益之类的。”
云千呈倒是很淡定,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是啊,能没有助益吗?为了堵住家里人的嘴啊!这些普通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以前那些死去的姑娘直到死之前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那些家里人多半拿了钱也不会在乎!真有闹事的,早就被知情的给干掉了。”
“你是说,严广礼他就是一直在执行这件事的人?还是说他的家族历来是做这个……”
常白转了转眼珠子,如果真是如此,这个严广礼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呵,那个严广礼家世世代代就是干这个脏活的,他的爷爷,他的父亲,亲手杀死了多少人,到现在还想继续?不可能!”
说到这里,沈佩盈又坐回到椅子上。
周围其他姑娘也纷纷别过头,什么也不想说。
“那么,这次十个姑娘沉睡身体变金子是怎么回事?而且这里显然多了一位……”
“我不是那十个人中的一员,我是去年被选中参加祭祀的,但是他们在想要把我帮到玉心楼的时候出了点岔子,我跑了……”
“跑了?”
云千呈又看了看眼前人的样子,确实不是那么较弱,甚至还有点战斗力。
“我身受重伤,却遇到一只夜魔鸟,本以为死定了,它却将我送到了这里……”
一听到夜魔鸟,众人又打起了精神。
果然对上了。
“那十个姑娘沉睡后身体开始变成金子,那你岂不是……”
联想了一下,云千呈看着眼前的人。
“我的身体早就变成了金子,随后被夜魔鸟用三昧真火融掉了。”
“怎么……”
“无所谓,我当时本来也活不了了,但是现在我还能存在于这里,已经很满意了。”
说着,沈佩盈笑了出来。
“因为去年少了个祭品,所以结界没有完全修复好,原本我想着是有多少要送去参加祭祀的姑娘就绑来这里多少,只要祭祀无法进行结界自然就损毁了,让江玉城消失就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需要那么麻烦。”
说完,沈佩盈意味深长地看了云千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