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色开始慢慢变亮。
周围那些焚烧的大火也突然开始熄灭。
漫天的火光突然就不再耀眼。
另一边,马蹄声再次响起,云千呈看见骷髅军浩浩荡荡从城内往城外奔跑,那撤退的速度也是相当之快。
再观察江玉城内,只见隔壁的街上,那些正在燃烧的火焰开始慢慢变小,原本已经消失不见的人也都冒了出来。
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始恢复之前的秩序。
甚至连刚才被刺死的年轻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活了过来,开始在院子里扫地。
整个场景看起来格外诡异。
“这什么意思?我刚才出现幻觉了?”
三人在偏院二楼目瞪口呆。
只有旺财望着远方的骷髅大军,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这是保护江玉城的结界,是结界中的幻境世界。”
旺财皱着眉,点了点头,一脸沉重的表情。
“结界中的世界?”
云千呈满脸疑问,结界他知道,他自己也会,不过关于结界中的世界还是第一次听说。
“哼,不知道了吧?”
“嗯……回头给你买小鱼干!”
一看旺财那个尾巴开始上蹿下跳,云千呈就知道旺财这又要开始讲条件了。
“我想吃红烧的。”
“行!祖宗,吃啥都行,先说重点!”
彻底败下阵来,当初说好的这是“招财猫”,这么看来叫“破财猫”还差不多。
这要是不赚钱点,早晚要被猫吃穷。
一旁的常黑和常白也眼巴巴望着旺财,旺财咳嗽了一声,开始讲这个结界的事情。
飞云国纵然是个小国,但是修仙者不少,在几百年前曾经出过一个十品境十阶的大佬。
虽说是距离十三境还相当遥远,不过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已经是从未有过的神级人物了。
而这位大佬最擅长的就是布结界。
据说在仙界的仙法大会上他的结界甚至打败过更高品境的对手,当然这个就完全是民间的传说了,毕竟没人看见过。
几百年前,这位大佬在几个他曾经云游过的城镇布下了结界后,就消失了。
有人说他渡劫失败所以人魂俱灭,有人说他早已经去了仙境,什么说法都有。
而这些城市的结界在几百年里都在默默守护着这些城市。
无论是天灾还是外敌,没人能够突破这些结界。
据说因为这些结界的运作原理与其他结界不同,这些结界会生成一个与被保护城市完全相同的幻境,每当出现真正的城市遭受袭击的时候,会由结界世界来承受这些。
也就是刚才云千呈他们看到的,一群骷髅兵代表的就是袭击江玉城的灾难,而城内的这些建筑和人则是负责抵挡灾祸。
“所以说,刚才这就是……原本的江玉城应该遭遇点什么事情,却被结界里的幻境地挡住了?”
看着外面扫地的那个年轻人,云千呈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我也是猜的,因为那个大佬究竟给哪些城市设下结界是个谜。”
“这么看来,这个江玉城就是其中之一了。”
如此,目前的情况似乎都能对得上。
“那个……如果是这样,这个结界我感觉是不是快完蛋了……”
常黑看着窗外那些烧得焦黑的房子,两眼无神的路人,小声说着。
“确实,感觉这满目疮痍的,应该是受了不少罪……”
一眼望去,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可以说像是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倒。
虽然火也灭了,“人”也都活着,但却是肉眼可见的脆弱。
“结界有自我修复能力,所以每次受到袭击之后都能重新修复,不过如果次数多了,那么……”
看着窗外,灵罗山上骷髅头窜动,似乎还在酝酿着下一场突袭。
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了一大片飓风在原地盘旋着。
“你们看那边,这待会是不是风跟骷髅一起来?”
坐在窗边的常白指了指,听口气似乎挺无奈的。
“照这个架势,结界早晚是要被毁掉的。”
舔了舔爪子,旺财准备给自己“洗洗脸”。
“之前感受到的力量来源应该是结界中心,它把自己隐藏在了某个地方,只要中心不被破坏,那么就算不断进攻就还有抵挡的余地?”
“难说,现在看结界被破除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找不到结界中心要费点儿劲而已,可能针对这里的攻击已经持续了几百年也不说不定。”
一时间,几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谁也没说话。
“这宅子里就剩下那个开门的年轻人,再过几次,他估计也坚持不住,怪不得他要说他家老爷死了……”
常白又望向那个扫地的年轻人,见他行动迟缓,不禁叹了口气。
“咱是因为要找到十个姑娘沉睡原因进来的,那么既然如此,那十个姑娘是否还活在这个江玉城里?”
“说起来,江玉城的祭祀说不定也跟结界有关系,每年的祭祀或许就是在给结界进行修补仪式?”
云千呈开始发挥他的想象力,这种设想完全说得过去。
“有可能哦?如果祭祀无法按时进行,那么结界的力量不停削弱,随时可能失效,那么……”
“那么江玉城就会有大难?”
看来,有人想要对江玉城下手,所以才有了参与祭祀的姑娘沉睡的事情。
三人一猫互相看了看,不管这个猜测正不正确,想要从这里出去也只能先去寻找那几个姑娘看看了。
眼下也不能继续耽误了,灵罗山上的骷髅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远方的飓风也虎视眈眈。
“不管怎么样,先出去找找看。”
云千呈背着自己的包袱从二楼窗户直接跳了出去,那个扫地的年轻人竟然一点也不吃惊,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常黑抱着旺财也一起跳了下来,楼上的常白叹了口气也只能跟上。
“之前那个严广礼是不是提到过玉心楼?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琢磨着那十个沉睡的姑娘她根本就没记住长什么样子,完全就是一头雾水,却突然想起这个名字。
“主要是姑娘的样貌咱都不知道,那个玉心楼在哪咱也不知道啊!”
有点委屈,常黑一边念叨着一边路过了扫地的年轻人。
“玉心楼,城郊外高塔就是。”
冷不丁地,年轻人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