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黑，你感觉这里有妖怪吗？”
被各色玉石吸引，常白不停地到处伸头，但也没忘记要事。
“没有，先去师父那个友人家看看吧，按照师父说的，应该在一个叫做万宝斋的地方。”
常黑在人群中挤着，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多人了。
“万宝斋，这个名字一听就很有钱，师父哪里认识这么多有钱人的？”
云千呈死命抱着自己的包袱，生怕长生琴出点事儿。
“凑巧而已吧，真要是认识的都是有钱人，咱之前就不会那么穷了，也就现在稍微富裕点儿了。”
三个人混在人群中，艰难地前进着。
在问了几个人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万宝斋。
“……”
“……”
“……我就说，咱师父认识的都是有钱人。”
抬头看着“万宝斋”三个字，云千呈看了看眼前这座宅子，什么苗大善人相比都逊色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苗大善人的宅子都还是正常的砖瓦装饰，顶多在门口摆了点儿看起来就很凶恶的雕像。
而这个万宝斋，门口的石像是玉质的不说，连大门的扣环都镶嵌着玉石。
“这个，真的不怕被偷？”
“要不你偷偷试试？”
“我才不要被逐出师门……”
常黑跟常白感觉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一股好奇心起来，就想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云千呈此时已经走到门口，叩响了门环。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就探出头来。
一身衣服虽然素净，但是看得出来料子却都是上好的，这在别的城市少说也是个有点底子的家庭才能用得起的布料。
但是来人显然只是个下人。
“几位，可有事？”
年轻人笑脸相迎，倒是没有什么富家下人特有的坏毛病。
“我们是无踪派的弟子，家师罗善子……”
常白还没说完，对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道长道长，我家主人等你们很久了，快，请进！”
拉着常白，年轻人一个劲儿喊着。
“老爷！通知老爷！无踪派的人来了！”
之后院子里就此起彼伏的喊声络绎不绝。
“无踪派来了！来了！了！”
也算是比较快的传话方式了。
万宝斋的院子里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无非就是人造的池塘、假山这些常见的东西。
只是偶尔会出现一些玉石雕刻成的雕像而已。
就这样，云千呈他们被带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厅，好茶好水端上来请他们稍等。
“师父的这个老友叫什么？”
“严广礼，江玉城最大的玉石珠宝商人，在当地也是相当有名望的，所以那些什么祭祀活动之类的也都会出钱出力。”
“哦……”
云千呈把旺财从包袱里掏出来，对方看起来很不情愿。
“哎呀，三位小道长！让三位久等了，严某实在是失礼了！”
大老远，一个雄厚的声音传过来，就看见一个庞大的身躯以极快的速度奔进了屋里。
来人正是严广礼，这座宅邸的主人。
只见他四方脸，宽肩膀，身躯比一般男人宽上一倍，身上穿着的却是粗麻布料，脚上蹬着一双草鞋。
要不是来人说自己是“严某”，云千呈八成会以为这人是个护院。
“您，您就是严广礼，严……老爷？”
常黑拱手，满脸迟疑。
严广礼见此情景嘿嘿一笑。
“正是正是，别看严某穿成这样，这宅子就是严某的，这粗麻布衣服穿着舒坦，草鞋走路脚也舒服着呢！”
一边说着，严广礼一边抬起了自己的脚
那鞋底还沾着不知道哪里沾到的泥水，却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严老爷，在下常黑，这位是常白，这位常明，我们奉师父之命前来调查……蹊跷之事。”
虽然信中提及妖怪，但是具体情况一概不知，还是有点抓瞎。
“哎，三位道长，请坐！严某这就把来龙去脉讲清楚！”
严广礼立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也不管什么主位、客位，并招呼眼前的三人一起坐下。
三人见状也不打算多说，立马坐下，等严广礼开口。
“祭祀活动每年都有五个姑娘来献舞祈福，这在江玉城是非常古老且庄重的事情。”
拿起桌上的一个果子，严广礼咬了一口。
“对于被选中的姑娘来说，那是值得整个家族自豪的！你们看看这个江玉城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谁家姑娘被选中，那大家都认为是有福之人，那么必然她家的玉石也会给人带来福分，所以每次各家各户都非常积极。”
“听说了，那这次那几个姑娘是怎么生病了？症状相同？”
常黑坐在严广礼的正对面，手里拿着对方递给他的果子。
“长睡不起啊！怎么叫都叫不醒，但是人肯定是活着的。”
拍了拍大腿，严广礼握着果子的手不禁加大了力气。
“长睡不起？可有找大夫？”
“找了，这附近最好的几个大夫都看过了，看不出什么问题，一开始的五个姑娘是这样，然后又找了五个替补，也一样！都是一夜之间，姑娘就躺在床上醒不过来了。”
“这些姑娘都是在家里一睡不起？”
云千呈摸了摸旺财，对方咕噜咕噜叫了一声。
“不是，祭祀是有专门的地方进行，选中的姑娘都是要城郊的玉心楼住上二十一天之后，方能参加祭祀。”
“那，为啥确定是妖怪……？”
“我们江玉城有个传说，江对面的灵罗山有一种怪鸟，最喜食人梦境，一旦被吃了梦，这人就一辈子醒不来了，而每个被吃了梦的人，都会从指尖开始，慢慢变成金子，一旦整个人都……就……”
严广礼咬着嘴唇，眉头紧皱。
“金子？”
一听传说，云千呈就想起了他确实在书中见到过相关的描述，不过没有变成金子这一段。
“那十个姑娘现在何处？”
“从玉心楼送到了我宅偏院中，找了名医日夜守着，生怕出事！他们家人也在。”
“速带我们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