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顾墨池,仅仅这一瞬间,顾墨池仿佛就在赛特的动作中找到了答案。
滔天的怒火透体而出,他的眼睛也跟随着他的怒火变成了赤红色。
“她要敢动我的鱼宝,我不介意亲自将她碎尸万段!”顾墨池声音冷凝的说道。
“哈哈……”赛特像是知道了什么让他高兴的消息,疯狂的大声笑起来:“哈哈……”
许久之后,他才终于停下了自己的笑声,他看上顾墨池,笑着说道:“顾墨池啊顾墨池!原来你也是有软肋的!哈哈……枉我的梦娜曾经像爱惜自己生命那般爱过你,你却从未多看她一眼!”
“赛特!梦娜并不是你的女儿!不是吗?”顾墨池沉声说道,眉眼间的怒意仍然没有消散。
“顾墨池,我赛特也不是什么冷血动物,梦娜的确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可她从小就在我身边,我也是有情的!”提起梦娜,赛特的眼角微微泛红。
“我曾经的确只是为了利用梦娜,只是为了让她的存在,保护我亲生女儿的安危。可我们相处的久了,梦娜并不知道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对我像是对待亲生父亲一般,我也习惯了这个“女儿”的存在。”
“赛特?你也是有情的?你别忘了,当初你为了自己苟且偷生,害了自己的儿子!此时此刻,你居然站在我面前说,你也是有情的?”顾川钰冷声说道:“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我的确为了自己的命,牺牲了他们,但同时,他们也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又或者说,我并不是真的赛特!”赛特终于透露出了藏在自己心里多年的秘密,一个为了不让外人发现,他付出了很大代价的秘密。
“我只是和赛特长得很像罢了,明明我们长得那么像,可他却是米国的王室,而我,只是个街头的乞丐,如果那个时候,身为乞丐的我遇到他时,他能可怜我一些,我也不会恨他!”
“当年我流落街头,遇到了真的赛特,我恳求他能给我一些果腹的东西,可他,非但没有对这样的我表示同情,反而让人驱逐了我,他觉得我影响了米国街道的市容,这让我恨极了他。”
“我和苗疆族老做了交易,苗疆族老帮我弄死赛特,让我取代他,而我也承诺在成为赛特后,替她敛财。苗疆族老每一次的换皮都需要消耗巨大的财力,所以我提出的条件,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就这样,没过多久,我成了赛特!成了米国的主人,而真正的赛特,早就被我分尸了!真正的赛特做事畏首畏尾,又怎么可能会背叛顾家?”
“可我很清楚,坐在那个位置上,最危险的就是我身边的人,所以,我在外面领养了梦娜,而将我真正的亲生女儿安娜养在了苗疆族老身边。”
“我以为这样是对安娜的一种保护,却没想到,安娜在苗疆族老身边过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过得很艰难。”
“以至于她最后,带着必死的决心,甘愿去见你。”赛特眼睛红红的看着顾墨池。
“至于赛特的那几个儿子,我只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罢了,我冷血?他们又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何况……他们哪一个人,不是想蚕食我的血肉?”
“所以……让他们死了……我也解脱了!”赛特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疯子,哪还有当初坐在那个位置上时风光无限的样子。
“说!”顾墨池冷声说道:“苗疆族老打算如何对付我的妻子?”
“这我不清楚!”赛特无奈的摇摇头:“顾家主,难道我带来的消息还不足以换来我活下去的资格吗?”
“赛特,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顾墨池冷声说道。
“家主大人!”就在此时,顾川城的内置耳机里面传来一个消息,他赶忙开口汇报到:“卡尔文和梦娜过来了,现在被控制在机场。”
“我不是说过了!不准备尔逊家族的任何人踏足顾家,违令者格杀勿论!”顾墨池的声音更加的冷,整个地牢内的温度都因为他急速下降。
“呃……”顾川城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梦娜小姐拿着您的私人名片过来的,”
仅这一句话,就让顾墨池一愣,他倒是把这件事情忘了,他的确曾经给了梦娜一张他自己的名片。
不论是任何人,只要手里拿着他的名片,都能有一次来见他的机会!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阻拦。
他轻叹口气:“让人带他们上来吧!”
“家主大人!”顾文崇开口说道:“真的要?”
“竟然梦到手里拿着我的名片,那我也不能违背自己曾经所说过的话,仅此一次吧。”顾墨池无奈的说道。
顾文崇点点头,对顾墨池的这种行为表示默许。
众人齐齐坐了下来,没有在理会赛特,直到大半个小时以后,卡尔文和梦娜走了进来。
卡尔文依旧还是顾墨池记忆中的样子,看来这段时间他过得很滋润,梦娜似乎微微有些发胖,不过这都不是顾墨池关注的。
“那做什么?”顾墨池的声音极其疏远,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
“嗯……”思考很久,卡尔文像是在大脑内组织语言,许久之后,他开口说道:“顾家主,我得到消息,我夫人的父亲在顾家,所以……才会贸然前来,望顾家主海涵。”
顾墨池摇摇头,随意的指向赛特的方向。
梦娜顺着顾墨池手指的方向,正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赛特。
“父亲!”她跑上前,开口喊道。
赛特却摇摇头:“梦娜,我并不是你的父亲!”
“怎么会?”梦娜以为,是赛特不想连累自己,才会这样说。
“我真的不是你的父亲!”赛特再次肯定的说道。
听到这话,梦娜终于肯相信了,他了解赛特,赛特一而再再而三肯定的事情,那就是真的了。
“其实你不是我的父亲……”梦娜红的眼眶:“你也养了我那么久,和父亲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