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苒不太放心地把顾珩送到男生楼下,依依不舍地挥手。这是男生宿舍不会出现的场景,一群男生露出羡慕的表情。
往常都是顾珩送林之苒回寝室的,突然这样,还有点不习惯,不过,在林之苒的强权下,顾大帅哥只能妥协。
于是,原本应该发生在女生宿舍楼下的事,发生在了男生宿舍。
顾珩乘电梯上楼,打开宿舍门。只有郑重躺在床上,神色呆滞。剩下两个拿着手机傻笑。这已经是宿舍的常态。
原本,顾珩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是知道了。三个结拜的兄弟,有一个脱单了,剩下两个能不孤立他吗?
不过,今天这二位有点不正常,往常是打游戏,今天不知道在干什么。
“回来了!”周一打了声招呼,头都没抬。
“嗯。”顾珩应了声,坐在椅子上,瞥了郑重一眼。大概是失恋的疼痛开始了。
周一边看手机,边朝顾珩走去。周一的手虚搭在顾珩肩上,“珩啊,你知道吗?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学校…哈哈,不知道哪个SB,哎哟,这么说不好,是哪个蠢货被人打了,一个大逼斗打在脸上,那指痕,恨不得把指纹都打上去!
嚯哈哈哈哈哈,听说还是做了男小三被打,这一波我站对面纯爱战士!不过,这真的,哈哈啊哈…”
周一的话没说完,对面的杨文帆已经笑的不成样子。
只有顾珩,脸色很难看。周一都快站在他头上笑了。
大概是笑够了,又或许是周一觉得不对劲,顾珩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周一想,这还不好笑?准备拿手机给顾珩看视频。
手机刚放下,看到顾珩脸上清晰地大逼斗,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凝固了。
“哈撒哎哈啊哈哈哈哈哈…”杨文帆还在那儿笑,不过一个人的笑声显得很突兀。
“帆子,帆子,别笑了。”周一小声提醒。
杨文帆继续笑,周一无语住了,憋着的笑快绷不住了。下嘴唇咬的发紫,杨文帆看到笑他,“周周啊,这咬嘴唇的动作显得有点油腻啊!噗哈哈哈…”
“我C,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一憋不住了,都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看了眼顾珩,脸上简直就是一首歌: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错,分手不是唯一的借口……
“帆子,你看看阿珩。”周一干脆背过去笑顾珩,止住笑声。
杨文帆还觉得奇怪,走近一看,两眼摸黑,赶紧闭上眼睛。有了大逼斗的顾珩就像是开了必杀光环,谁看谁死。
你要是问怎么死的,笑死的。
杨文帆闭着眼睛摸到周一,“周周啊,我想刚才起猛了,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所以啊,我决定再看一眼,确认一下。”
周一拍了拍杨文帆的肩膀,“好,噗…”
憋住,周一,你要憋住,你是一个像雄鹰一般英勇的男人,遇到这点小事怎么能慌呢?你一定不能笑…噗哈哈…不能笑。
倔强,太倔强了。
杨文帆缓缓睁开眼睛,小步子朝顾珩走去。这一看,把这辈子最伤心的事都想了个遍,都没忍住。整个宿舍回荡着杨文帆的哭笑声,后面跟着周一的笑声。
要问为什么是哭笑声,很简单。笑是发自肺腑的,哭是为了压抑笑声的,这样一看好像更搞笑了。
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他,加油,噢力给!
那就再看一眼?
一眼望到头,只有两人的笑声。
顾珩已经在忍耐的边缘了,马上就要扇他俩了。两人及时止损,又恢复往常那副嘴脸。只不过弯着的嘴角他就下不去啊!
“你俩笑够了没?”顾珩面色不佳。
两人点头,瘪嘴。这般不说话也没让你俩不咽口水,口水顺着嘴角就流下来了。顾珩嫌恶地看了眼,用椅子拉开距离。递了两张餐巾纸过去。
“谢谢。”不得不说,还挺有礼貌。
于是乎,就有了三人坐下面谈的场景。
“珩啊,你被打,我是万万没想到啊!”周一难过地看了眼大逼斗,闭眼体会。
“我附议。”杨文帆举手说。
“我是被误伤了。”顾珩看了郑重一眼,有些无奈。
“展开说说。”
“我附议。”
顾珩三言两语,简洁地说了事情。
两人若有所思,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且头绿了的郑重。
郑重:我当初为什么不像顾珩一样,买个床帘?
两人走了过去,一人拿一个椅子,站在上面,是不打算放过郑重的每一个表情吗?
郑重: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杨文帆:“兄弟啊,前段时间哥俩个羡慕你脱了单,暗地里诅咒你,我们是真该死啊!”
周一点点头,既然分手了,哦,哪怕是被分手了,那我们就又能做好兄弟了。
“闭嘴。”郑重哀莫大于心死,吐出两个字。
周一抓住郑重指着他俩的手,“好兄弟,没什么大不了,兄弟永远是兄弟,记在心中。”另一只手捶了下自己胸口,做了个respect的手势。
郑重侧过身子,看着两人,“你们能先下去吗?”
两人居高临下,傲娇地说,“不能。”
“顾珩,你怎么看?”郑重投来求救的目光。
坐在椅子上的顾珩站了起来,“我站着看。”
很好,统一战线就这么默契地建立起来。
“你现在恢复单身了,那我们又能继续做好兄弟了,那上号吧!”周一干脆邀请郑重打游戏,化悲愤为能力,把这份能力运用到游戏之中。
“我不。”郑重闭上眼,心事重重。
只能说,第一次被甩,没经验,以后就习惯了。那作为他的好兄弟,应该怎么样呢?当然是安慰他。
“兄弟,你听我说,你叫郑重,被甩不算严重!要真问事情严不严重?我的回答是:我是一个酒精过敏的帅哥,我酒品暴差但是我暴爱喝……”周一说这话,杨文帆给他用B-box配音。但咱弱弱问一句:这说着说着怎么还唱起来了?
周周:你猜它为什么叫说唱?
邪门,太邪门了。说话可以邪门,但说唱不可以。一个字:绝!
顾珩掏出手机,“还玩不玩?”
两人看到顾珩期待的表情,心里:有时候,这个游戏也不是非打不可哈。
“阿珩,这重重都这么伤心了,还不安慰安慰他?”
顾珩觉得有点好笑,“只谈了一个月,能有多喜欢?又能有多伤心?”
郑重: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这么难过,不仅是因为薛怡是他的初恋,还因为,被这么多人知道了,太社死了。他绝对不承认这是为一个女人而这么难过。
郑重干脆换了个方向,继续难过。哦,不是,是继续发呆。
对着墙,都比对着那俩脑子不好的好。
“重啊,轻舟已过万重山,下一个会更好的。”周一在他的左耳朵说。
奶奶的,这诗是这么用的吗?
“听我的,重,没有什么是一把游戏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把。”杨文帆在郑重压在枕头上的右耳说。
好一个游戏,你们这群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