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人越聊越起劲，宋怀玉心里不开心了。
不动声色地给柳湘使了个眼色，柳湘颇为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头给祁橙发了条微信。
手机在衣兜里震动，祁橙眼神一扫。
【柳湘】：你当着宋怀玉的面尽量少跟柳卿蕴说话，她会吃醋，有工作你俩私底下联系。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把消息发出去之后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祁橙】：知道了。
柳湘看着他略显冷淡的回复，扯了扯嘴角。
随后祁橙寥寥几语岔开话题，柳卿蕴倒是意犹未尽，跟主动跟祁橙加了微信。
这顿饭吃得几人各怀心思。
柳湘跟宋怀玉两人告别之后，上了祁橙的车跟他回家。
“你刚才为什么不坐在我身边？”
祁橙没有急着扭动车钥匙，而是偏过头询问柳湘。
柳湘也扭头看向窗外，“没有为什么，开车回家吧。”
祁橙逼近他，“我问你为什么？”
柳湘不为所动，只是眼神里有些倦怠，“你要是不走，我就打车回去了。”
“我就想要个答案——”
柳湘打开车门想下车，却被祁橙拽了回来，“你别走！”
“那你赶紧开车，我不想在没有意义的话题上浪费时间。”
“好。”祁橙看着他冷淡的脸，自觉放弃追问，倾身给他系好安全带，开车回家，“我们回家。”
“过两天我要出趟差，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祁橙跟他把出差的事交代一下。
柳湘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去多久？”
祁橙想了想，出差是次要，主要是回家跟父母交代他和柳湘的事，“两个月差不多，我尽量早点回来。”
“用不着。”柳湘摆弄着手机回复黎润的消息，“你有工作就不用着急回来，慢慢处理。”
【黎润】：明天要不要出来玩？
【柳湘】：去哪？
【黎润】：都行啊，主要看你。
“你跟谁发消息呢？这么投入。”
柳湘把手机收起来，“没有。”
“明天有个朋友约我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
祁橙打着方向盘转弯，皱眉，“谁啊？”
“我新认识的朋友，你要是去就跟我一起去，要是不去就在家呆着吧。”柳湘说完，又看见黎润给他发了几个选项。
【黎润】：骑马、射箭、高尔夫、网球，你喜欢哪个？
柳湘以前大学的时候很喜欢射箭，后来毕业之后开了店，时间紧凑，再加上祁橙不太喜欢他玩这种在他看起来比较危险的运动，就很少去了。
【柳湘】：射箭吧，你把地址发给我。
【黎润】：OK
柳湘看向祁橙，挑起眉，等他给一个答案。
祁橙沉声问他，“是那个叫黎润的吗？”
柳湘点头，“是，他约我去射箭。”
“你就不能不去吗？”
祁橙心里不悦，手握着方向盘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还有，你为什么喜欢那么危险的玩意？好不容易咱俩都有时间，你就不能在家陪我吗？”
他有些抱怨的语气并没有在柳湘如今的铁石心肠上敲出声响，“我也是有个人空间的，这是我的爱好，你要是不喜欢，明天我就自己去。”
“你跟他说我去。”
他怎么可能放任柳湘和黎润单独出去玩！这不是自己织了顶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吗？
柳湘只觉得他小孩子脾气。
“你离那个黎润远一点。”
“为什么？”
“让你远一点就远一点，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看他不顺眼。”
柳湘“切”了一声，“不顺眼你忍着，我跟他清清白白的，你总不能不让我交朋友吧。”
祁橙气急，一脚油门踹下去，车突然往前蹿了一下。
“那你换个人交朋友不行吗？那个黎润明显对你图谋不轨！你还非得往他跟前凑！”
柳湘差点没稳住身，吓了一大跳，“你开那么快干什么！”
祁橙这才注意到他的不适，找了就近的地方停车，“对不起君君，我……你没事吧？！”
君君是柳湘的小名，是他妈妈给起的。
柳湘缓了缓气，但是心里实在委屈，所以说出的话听上去也委屈，“你明明知道我害怕这样。”
祁橙哑口无言。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和你道歉，咱们先回家！”
柳湘整理了一下情绪，尽可能的压下鼻子的酸意，“我告诉你祁橙，我跟谁交朋友的是我的自由，你不可能把我变成你的附属品。”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种毫无力度的解释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我之前愿意顺着你，根据你的心意改变我的生活方式、改变我的社交圈，那是因为我爱你——但这不是你可以肆意干涉我的理由！”
祁橙不想跟他吵，把着他的肩膀想堵住他的嘴唇，却被柳湘狠狠推开。
“又是这样！”
柳湘整个眼圈都红了，说出的话带着哭腔，还带着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每次吵架都这样，一次又一次，永远都没办法解决问题！”
“祁橙，我是真心的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有一个未来！”
“你呢！你规划的未来里？”
柳湘越说越绝望，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变成喃喃自语，“……有我吗？”
祁橙刚想反驳，又被柳湘堵了回去，“你不用骗我，你在电脑上保存的规划表我看过了，很好，很完美。”
每一步都脚踏实地。
只是里面没有他一丝一毫的影子。
“我之前一直以为，只要我再等等，我总能等来你跟我一样的心意。”
“我当然是跟你一样的！”
“骗子！”柳湘眼泪掉下来，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住，一抽一抽的疼，“五年，我已经等了你五年了，可在你的朋友面前，你连牵我的手都不肯。”
“我是你认真告白过的男朋友，不是随随便便找来的情人或者pao友！”
祁橙不知该如何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伸出手想帮他擦擦眼泪，却被他扭头走开，只能停在半空。
“开车回家。”柳湘自己抹了把脸，低声开口。
祁橙指尖蜷缩，慢慢的靠回驾驶位，“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