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也是没有柯宁微的份儿,不过她都习以为常了,正好待在柴房里面休息。今天走了一天的山路,可把她累惨了。
三娃带着四丫过来的时候,柯宁微又给了二人一些吃食。这几天要好好养一养,两人都太瘦了,跑都跑不快。
又是一觉到天明。
第四天,柯宁微在心里默默数着天数。她很早就醒了,但不打算出去。出去就意味着干活,她可不想再给无良家人当牛做马。
柯宁微进到空间里整理东西,上次买的东西堆在两间空屋里面,十分凌乱,她正好整理一下。
正理着东西,原身爷爷柯有福就出门查看地里的情况了。一家几十口的嚼用,都全靠地里的收成。
说来也奇怪,王氏总是做些不要脸皮的事情,但柯有福在村子里面还是挺有威望的。他是童生的爹,孙子正在私塾读书,名下有二十亩地,这条件已经超越很多村里人了。
还有一点,就是柯有福要脸。所有恶心人的事情基本都由王氏出面,他只负责事后斥责一下王氏或者其他人就行。
比如昨天晚上王氏逼生病的孙女上山捡柴,王氏的名声不太好。柯有福去村子里走了一圈,装模作样地表示不同意王氏的行为,自责自己没有管住老婆子,他的名声就毫发无伤了,甚至还获得了村里人的同情,谁让他娶了这样一个妻子呢。
所以柯宁微甚至比讨厌王氏更厌恶柯有福,身为一个大家庭的掌舵人,竟然纵容这种不公正的风气。
就算没有洪水,柯家迟早也要分崩离析。
柯宁微很快就整理好了东西,从空间中出来了,正好听见外面在争吵。
她病着不能上山捡柴,但柴火已经用完了,今天必须有人上山捡柴。
王氏就让赵氏带着大丫去,赵氏不肯,她很久都不干捡柴的活计了,有失身份。平日里也就做做饭,洗洗自己房里的衣裳,其他时间都是歇着的。
如今王氏给她分配活计,她吵闹着不肯去。
王氏无法,只能让三儿媳孙氏去。
三儿子柯长青在二老的心里比不上大哥柯长贵,但又比二哥柯长顺的处境好多了,毕竟是最后一个孩子。何况孙氏有儿有女,柯长青也挺喜欢她,所以孙氏在家里也有几分脸面。
孙氏见大嫂仗着儿子读书不肯去,自己也不肯去,于是三个女人就吵吵嚷嚷起来了。至于柯宁微的继母小王氏早就出去干活了,她很有眼力见儿,知道谁能欺负谁不能欺负。
吵到最后,王氏生气了,俩儿媳妇儿带着大丫都要去山上捡柴,三丫还小,可以留在家里。
赵氏越想越气,她本来是不用干这些活计的,就因为二丫躺着,所以她才要干活。赵氏闯进柴房,对着装睡的柯宁微一阵大骂,然后才离开。
这次她倒是没有上手打柯宁微,万一打伤了,还得休息更长时间,到时候二丫不做的活就得赵氏自己做。
赵氏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任劳任怨的柯二丫却不在了。柯二丫当时只想要吃饱穿暖,抚养弟妹长大,可惜这么微小的愿望都得不到满足。
等到家里的大人都出去干活了,剩下的就是王氏以及一群孩子。
柯宁微好好地在柴房待着,突然就听到有人急匆匆回来,然后打开了堂屋的门。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又飞快出来了。
堂屋老旧的木门一开一关都会有很大的“吱呀”声,吓了这人一大跳,柯宁微立刻就听出这是二堂哥柯怀云的声音。
按理说柯怀云都十四了,早就应该下地干活了,但赵氏宠着,王氏也喜欢这个二孙子,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闲人”一个,总是在村子里乱逛,没个正经的时候。家里没人愿意招惹他。
他急匆匆回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柯宁微悄悄打开柴房的缝隙,就看见柯怀云怀里装着什么东西。他捂得紧紧的,跑的很快就出去了。
难不成这个二堂哥偷了家里的东西?
柯宁微大喜,她一直在想怎么给柯家人找点事,这事儿不就来了吗?
柯宁微出了柴房,见四下无人,也偷偷溜进了堂屋。堂屋是两间的格局,进门是一家人吃饭待客的地方,向左拐才是柯有福和王氏居住的屋子。
柯宁微一进去,就发现床铺有些凌乱,是哪种玩闹过后再刻意铺平但又没完全铺平的乱。看来二堂哥确实偷拿了东西。
柯宁微想到了什么,也开始翻找,终于在床铺下面的暗格里面找到了一个钱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柯宁微也不失望,她回忆着上辈子的爷爷奶奶总把钱藏在什么地方。除了床板下面,还会藏进床垫里,旧衣服旧鞋子里,墙缝里。
柯宁微一边留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小心地翻找这些地方,最终在床板下面找到了另外一个更小的钱袋。钱袋被黏在床板上,除非钻进床底下,否则根本就发现不了。
柯宁微打开钱袋,里面居然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她毫不客气地收入囊中,柯宁微不缺银子了,但老柯家的银子,有多少要多少。
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柯宁微把翻动过的地方还原,然后偷偷溜了出去。有空间做掩护,她没有被人发现,很顺利地回到了柴房。
王氏一直在后院忙活,等到中午儿子们和儿媳妇们都回来了,才吩咐儿媳做饭,自己进了里屋。
“遭贼啦!哪个杀千刀的,把我的银子偷走了。”王氏在屋里大喊。
外面的人听见了,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妙,赶紧进去查看。
“娘,银子被偷了?”柯长贵率先说道。他对这件事情反应最大,儿子柯怀谦十天后又要回来要银子了,没有银子可怎么办?
“都给偷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肝的,老娘我诅咒他肠穿肚烂。”王氏捧着空空如也的钱匣子,指天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