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列听得这话直接都吓得话说不轻:
"哎呀,是文哥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这件事您真是误会我了,在九龙那边我有一个马仔,
是专门管理那边赌场的,最近做事确实疑点重重,完全没听我的,
现在甚至都联系不到他了,我刚才就是冲他发火的,谁知道文哥你打过来了。"
这话哪用得着樊列解释,指挥安排九龙地下赌场的那家伙,
之前就随着达叔入场已经完全被苏定文的人控制住了,
这段时间包括地下赌场被扫其实全都是在苏定文的操纵之下,
听樊列已经怂了,苏定文用那愤怒中带着杀气的低沉声音继续喝到:
“你在我这里插了什么棋子,还是有什么人物,
这事我不知道,更没必要知道,现在就是你的情况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意,
让我娱乐城这么大的投资可能血本无归,如果你是嫌我们一成的分成太少,
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但你还是这样纯粹要对付我们的话,
恕我直言,我苏定文要做掉的人,躲在大浪湾可不太安全!”
这话说得樊列脸都白了,但这世上大多数人还是避免不了人为财死的本性,
听苏定文的话里竟然还有增加提出比例的可能,
一下子心中又升起了获取利益的希望,语气开始发起抖来:
“那个文哥啊,这次事件我敢用性命向您保证,
全都是我们的那个反骨仔搞出来的,我这边也在全力寻他,
而且我那边的赌场都被扫得七七八八,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接下来自然也只能全力支持您的娱乐城了,你能看到我的行动的,
所以以后咱们之间的这些分成是不是……”
苏定文低沉的声音迅捷而冷酷,不容置疑:
“别忘了你上次诚意就不足,现在闹成这样又是一面之词,
除非你现在就过来,我亲自派人去帮你查明到底是谁做的,
否则你还想要什么提成?我不找你赔偿就不错了!”
樊列连忙低三下四地说:
“好的,好的,文哥你说了算,我这就派人……
算了,这种事那些马仔们也搞不到,在九龙他们还管不到那个反骨仔,
文哥稍等一下,我这就亲自去九龙走一趟!”
“很好,我在尖沙咀皇冠酒店,进兴社团的堂口等你!”
听着苏定文冷酷的声音,并挂断电话后,
樊列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是别的情况,
很难说苏定文这种大佬会怎么对付他,但见面的地点是在进兴的堂口,
根据港岛社团的惯例,就算要下什么黑手也不会在自己香堂,
关二爷面前刻意说谎和背刺,就这一条他起码性命无忧。
而且整个九龙的地下赌场已经被破坏得七零八落,
短时间想要重新组织起来不太可能,而且一个和以前那样严密的地下赌场网格,
初期投入的成本必然高得离谱,还赚钱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以后的事情了,
比起这样,他完全不如真投入一些精力放到苏定文的娱乐城上去,
只要能多拿一点提成,赚到手的钱怎么也比重建九龙赌场网格来的快!
就这样,满怀着鬼胎的樊列出门坐上了自己那辆黑色宝马,
心中开始盘算着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并默默推演到时候的说辞。
只是樊列还是太不了解苏定文,和他的那些手下了。
早在他刚刚回到大浪湾,行踪就被老鼠强的侦查兵锁定了,
这些天他有出门去过哪,接触过什么人,坐的什么载具,
那都已经被老鼠强调查得比他自己还要更加清楚!
直到看见这家伙真真切切地进入了那辆黑色宝马,
然后沿着因为离港岛中心太过偏远却修缮得并不算太好的道路后,
这边潜伏得非常好的马仔才拿出了对讲机报告:
“报告总部,目标已经进入车牌号为XXXX的黑色宝马,
此时正沿主干道朝西南方向快速开动,车速为六十至八十码!”
“收到,即刻进行下一步计划!”
为了迅速和苏定文认真谈一谈抽成的事情,樊列十分着急,
驱使这辆车在公路上已经开得越来越快,明显有超速的情况,
不过像他这种人哪怕被交警拦住了,那也是绝不会停车,
丝毫不会给人家半点面子的,所以什么驾照分也不放在眼里,
一辆汽车风驰电掣一般横冲直撞,恨不得立刻就跨过大半个港岛飞到九龙。
但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叫天不遂人愿,为了更快到达目的地,
樊列驱车直接取最短、最快,却也严重失修,
一路上往来车辆和天网、监控都非常稀少的那条道路飞驰,
却不想路段上突然迎面开来了一辆后面十个轮子的超级大货车!
而这原本只有四车道的公路上,一个朝向只能容得下这辆大货车,
可大货车却在靠近的时候突然变道,直接进入了逆行位!
两辆车都开这么快,樊列现在想要变道也来不及了,
而跟这样一辆大货车来一次亲密接触,可想而知他樊列就此穿越二次元了,
情急之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樊列只能全力踩在刹车上,
而对面那辆大货车也同时刹车,发出了极为刺耳难听的刹车声,
并且两辆车子就在即将亲密接触的那一瞬间同时停了下来。
按照一般人的惯性思维,开这种车的人八成都是些跑长途的普通人,
樊列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打开车门出来就指着大货车的驾驶舱大骂:
“扑街!会唔会开车啊你!这么大的路能开成这样,
出事了你跑一辈子也配不起,还不赶紧下车道歉!”
但大货车司机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一个人带上漆黑的墨镜,在如此大热天穿一身皮衣,
浑身却没有一丝流汗的迹象,虽然长了张好看的娃娃脸,
还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但表情冷酷加上这形象真是残酷得形同僵尸!
看着那张残酷而邪魅的笑容,樊列立刻认出了这个人!
他就是当时剪彩站在苏定文身边的天养生!
一时间满腔的怒火化为丝丝恐慌,上下牙打着架说:
“那个……上次忘记问大佬你叫什么名字了,
这次过来想必是文哥有什么吩咐吧,有什么话和我说就行,
我跟文哥谈好了,什么条件都好商量!”
但天养生只是挥了挥手,那辆大货车就开始倒车,
然后变道回原位从他们面前开离了现场,仿佛不曾出现过。
“文哥回头想了一想,觉得那事确实是反骨仔的锅,
列哥你被冤枉了,所以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
这事不怪你,你以后也就不必如此辛苦,该享享清福了!”
这局话让樊列听得是越听越不对劲,
面如土色,语气都快分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那不至于,为文哥办事哪里会很辛苦嘛,
我呢在赌场方面有多年经验和人脉,跟整个港岛很多高层也有关联,
可以为文哥办很多事的,至于娱乐城的提成也好商量嘛。”
没错,在港岛这种社团大过天的地方,
像樊列这样一个缺乏足够武力,又没有势力强大的社团支持,
像要操纵全港岛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地下赌场,那根本保证不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这家伙本身就是和港岛许多富豪和上层人士都有勾结,
才能又操纵赌场又放高利贷、派人催债斩人手脚的,
却依然能在如此混乱的时代混得风生水起,不被斩死。
而他那些高层的人脉也是准备用来和苏定文谈判、勒索的底牌!
但接下来天养生那人畜无害的娃娃脸,用冷酷不变地微笑对他说:
“这一点列哥就不必多心了,之前我们也考虑过直接做掉你,
但经过对你的银行账户和通话记录调查,你身上牵扯的东西稍微有点多,
所以我们才做了现在这个决定,希望你能说到作到,为我们好好保密。”
樊列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坐回了驾驶位,想一想又不对劲:
“反正文哥的意思我一定尽力的,我这个人口风也是有名的禁,
从我耳朵进去的,那是自己烂在肚子里!就是不知道文哥要我保密什么?”
天养生笑眯眯地伸手一扭,直接让这个倒霉蛋的两条胳膊脱臼!
然后脚顺势一折,让樊列的一个脚踝也跟着脱臼了,
整个人用怪异得让人忍不住想笑的姿势蜷缩在车厢内,
就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是逃跑还是开车也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