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文连忙摸出一个相当大的红包来塞给徐昕:
“徐大状好久不见了,承蒙辛苦申办了登锋影业,
让我侥幸一把发了大财,真是感激不尽,这点小小意思你必须收下!”
徐昕面色如常,接过红包一掂说:
“徐某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拿值得了这么多钱,
所谓无功不受禄,办多少事拿多少钱,阿文你多礼了!”
苏定文笑嘻嘻地说:
“区区两百万而已,比起徐大状的帮助不值一提,
这边我之前另外有和你提的事情,不知道大状怎么看?”
徐昕脸色稍微有点为难说:
“你在尖沙咀、旺角那一片地方已经有不错的生意了,
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投巨资开办一个特大的赌场呢?
要知道黑白两道明面上对赌场都是不太接受的,
这东西在目前的港岛基本上都见不得光,私底下也一样赚钱,
你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淌这趟浑水呢?”
苏定文的笑容转变为严肃:
“关于徐大状的这个观点,我苏某多少有几分不同的见解,
只是我只是曜哥手下小小的马仔,恐怕不太好……”
龙鑫曜的语气十分平静:
“这里没有外人,徐大状是我的朋友,
在这里大家就是普通兄弟,不用讲什么身份!”
苏定文这才沉稳地说下去:
“徐大状说得没错,在整个港岛的现状看来,
赌场这东西害人不浅,往往和高利贷、暴力催债挂钩,
通过卑劣的手段让多少良善百姓家破人亡,是黑白两道共同抵制的,
但条件和港岛极为解决的澳省却正好相反,整个地区赌博行业极为发达,
不但黑白两道支持,同时也为当地带来了旅游业和衍生产业,
为无数百姓提供了就业,成为了整个澳省的支柱产业,
在这里苏定文斗胆问徐大状一句,为何同样好赌的港岛就不行呢?”
徐昕略一沉吟就说:
“首先澳省赌王的势力一家独大,黑白两道为他马首是瞻,
能靠绝对的强权压下澳省的各种乱象,打击那些没有底线的小人。
其次赌王虽然以赌博为生,但为人做事总能留一线,
绝不会将人逼入绝路,更不会斩尽杀绝,还全力打压高利贷和其他犯罪,
在澳省赌场哪怕输到倾家荡产也能给人留下回去的路费,
这一点在全世界的赌博行业总都是极为罕见的,所以才能成功。”
苏定文点点头,再补充了一点:
“徐大状说得不错,但除此之外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澳省最早就在拉斯维加斯引进了各种先进的赌博仪器,
比起港岛这些唯利是图,只顾着往兜里揣钱却一毛不拔的庄家,
那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而最近我的场子里发现有很多不法分子开设地下赌场,
手段尤其恶劣,你们来看,连这种钱也要赚,简直是敲骨吸髓!”
说着苏定文将一包零零散散的小面额港纸放在了桌上,
明显挣扎抢夺导致破裂的痕迹,和早已干涸的血迹,
证明了这些钱在上一次换主人时发现了什么。
看到这些,龙鑫曜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唉,其实这些事情我的场子里也有,我也关注过,
但可悲的是那些被骗进地下赌场后走上绝路的人,
大多数都是贪图小利,沉迷赌博才会上道的,
就这些赌狗,不死在这种地下赌场里,怕也活不长。”
徐昕看着苏定文严肃地说:
“听到曜哥怎么说吗,古语说九赌十输,
讲的就是赌博这事危害之大,就不说那些烂赌的赌狗,
我在政法大学的同学沉迷赌博以后,也怎么劝都不肯回头,
说起来……唉,所以我对这个确实是有些抵触啊!”
龙鑫曜和徐昕两人都会如此坚决地反对赚赌场钱,
这一点确实大出苏定文意料之外,要知道他关掉了场子里的粉档和娼馆,
赌场却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赌狗要来送钱何必拦着人家呢?
看着两人这么坚决,苏定文也用严肃的语气说:
“曜哥说的话我当然要听,但多少听苏某解释一下,
我这次之所以会考虑建立九龙甚至港岛最大的娱乐城,
就是因为手下马仔这扫一家黑赌场时发现了这个。”
说完把那本记录着九龙地区各个地下赌场开放时间的本子翻开来。
“这个东西不比粉档,要办必须成本极高的毒粉,
依然被扫了,被抓了就要损失大量本金,除了身价极高的土豪,
出一次事可能就翻不了身,什么金花、牌九和骰子成本都低得很,
还组成了如此隐秘又紧凑的组织,要对付他们怎么搞都是防不胜防,
你们说我们混社团的,能有多少精力一天到晚和他们斗智斗勇呢?”
这话立刻就让同样还有些良心的社团龙头龙鑫曜陷入了沉思,
但徐昕的讼棍本色却立刻展示了出来:
“这话我就不理解了,你们是混社团的大佬,
我是打官司的律师,古往今来什么时候少得了自寻死路的赌狗?
对吧?我们又不是搞慈善的,非要管那些人的死活做什么?”
对这一点,苏定文也表示认同:
“徐大状说得不错,我个人也丝毫不关心赌狗的死活,
但是地下赌场的手段太过恶劣,闹出极其恶劣的案件是家常便饭,
只要是我们的场子里出了事,那港警可不管是不是我社团做的,
发现一次我们的场子起码有好几天生意不好做,
而且人家正经顾客看到这种情况也不敢来夜场消费啊,
反过来讲澳省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开办合法娱乐场所,
那么多人来来去去地进去玩,因为地下赌场没生存环境,
去年出一次恶性案件死了几个人,到现在都被人称奇,
和我们港岛现在基本上每天都有人因为高利贷被斩死的比,
徐大状你不觉得我们这边的方法不如人家吗?”
徐昕刚刚露出一副认同的表情,但很快就继续反驳:
“但还是那句话啊,赌狗他就烂命一条,
我们又救不了,他们的死活又关我们什么事?”
苏定文微微一笑回答:
“徐大状你为何一定要这么想呢,你换个思路,
反正那些赌狗的钱也是要给人赚的,给那些地下赌场的人赚,
他们又要丢命又要坑害家人,为什么不让我们学澳省的模式,
帮他们把烫手的钱赚了,还让他们不用搭上身家性命呢?”
龙鑫曜眉头微皱看着苏定文说:
“但是赌博也是有瘾的,我所知道的那些赌狗,
他们很多原本都只是麻将、扑克打着玩,结果在尝到了甜头以后,
赌瘾就会越来越大,对他们来说正规赌场里玩法根本不够刺激,
阿文你又怎能保证这家合法赌场建起来,那些赌狗不去地下赌场呢?”
苏定文信心十足地回答:
“曜哥,徐大状,你们两位不妨想想看,
同样是赌场,为何世界各国的人都更愿意去澳省和拉斯维加斯,
而不是来我们同样有历史赌博文化的港岛呢?
而且为何澳省正轨赌场就能压下那些地下赌场呢?”
徐昕不假思索地说:
“这一点我前面说了,澳省赌王拥有绝对的统治力,
能压得住当地的各种力量,至于别的地区的人嘛……
以来这两大赌城名义上的赌局都是相对公平的,
二来……不得不说,他们那些赌博的花样和趣味性,
就算不喜欢赌博的人,也值得去那里体验一下各种赌博的玩法……”
没错,徐昕虽然对赌博是满口反对,但这家伙自己一有空也会去打麻将,
这一点老鼠强的人早就摸透了,所以这个问题甩出来,
徐昕立马不假思索地咬钩,为苏定文把话题接住了!
对此苏定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就对了,我已经派了人去两大赌城,
请来了擅长那些特殊赌技的人才,买下一批特有的赌具,
除此之外,不知道曜哥和徐大状是否有所耳闻,
在我尖沙咀的娱乐场内有自研的水果机、麻将机和捕鱼机,
已经吸引了相当一批玩家流连忘返,世界暂时还是独一档的玩法。
然后我们就动手对那些无处不在的地下赌场进行坚决的打击,
到那个时候,我们港岛最大的娱乐城开张,还会愁赚不到那些赌狗的钱吗?”
徐大状眼珠子转了一转说:
“我还真听同事、客户都有提过,尖沙咀的麻将机好玩,
就是数量太少了,玩一次都要排队,经常搞得只能做观众,
不过同样都是打麻将,真有那么好玩吗……”
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了,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
“靠!我特码在说什么鬼话,
我靠,原来九龙名声那么大的娱乐城是你开的啊?
那啥,那个麻将机……可以让我玩一下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