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否否:“你们是和薛家人一起搜寻的吗?”
“不是,我们分开搜的。”否否冷了脸,看向殷超露了狠色:“如果你告诉我们那个山崖在什么地方,我们家主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殷超脖子一横:“你当时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吗?为什么不下手?是不敢吗?还是怕我死了真的就找不到你主子了?”
否否怒了,剑已出鞘一半,又硬生生的收回了剑,退到了一旁,转脸望向我道:“家主,否否想杀他。”
“等会杀,等我问完了。”我上前一步,盯着殷超声音阴恻恻:“殷超,那么多人中你偏偏挟持了我,又想着对我赶尽杀绝,我绝不相信这是巧合,你是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何人能指使的了我?薛世韧?做他的梦去吧!就凭他薛世韧能指使得了我?他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能指使我?”
殷超激动着喊出声,咬牙切齿神情憎恨:“我要是死了,就算变成恶鬼也要缠着他!我若是不死,我绝对要将薛世韧这个卑鄙小人千刀万剐了!”
这痛恨的表情还真挺像回事的,搞得我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了。话说不就是个情敌么?这个殷超有必要的这么激动么?难道说,是那个什么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有点意思呀。
“你差点让我死了,我在山崖下,日日夜夜都想着将你片了下火锅。”
我微微勾唇:“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片了你下火锅显然是太便宜你了,不如来点不一样的。你刚刚说你若不死,就将薛世韧千刀万剐了,说实话,我还挺想看到薛世韧被千刀万剐了。”
我磨牙盯着殷超,一脸算计:“我可以让你活着,但有一个条件,有没有兴趣听听?”
殷超脸上憎恨的表情收敛了些,低头略作思虑后,重新抬起头:“什么条件?”
“简单,特别简单。”我仰起头,神情高傲:“效忠我,听我的话,我死了你就自裁给我殉葬。”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陈家家主,可你们陈家家主全是短命鬼。”
殷超话音未落,我抬脚就一个侧踢踢他脸上,他瞬间侧摔倒地,从嘴里吐了一口血,血里还夹杂着一颗牙齿。
“家主,您的脚?”否否紧张的靠近我。
我回头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立马停了脚步,原地站着。
殷超舔舔牙龈,忽然笑了:“怎么生气了?我的话又没说错,你难道不是短命鬼?你让我给你殉葬,不就等于是判我个死缓吗?”
“或许,你更想现在就死。”我阴沉的抬起手指着殷超,吩咐否否:“否否,把他的肉片下来。”
“是。”
否否拔出剑,走向殷超,手起剑落,剑光闪过,殷超痛叫出声,否否的剑尖处已经铺了一块薄如纸片鲜血淋漓的肉片。
万谦低着头快速的出了密室从房间里拿了一个托盘,送到否否剑旁,手微微抖了一下拣起否否剑尖上的肉片放到了托盘上。
“万谦,你害怕什么?”我走过去接下万谦手里的托盘瞅着他:“片的又不是你。”
万谦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忍耐:“家主,属下擅长的是经商,还没亲眼见过这么血腥的事,有点反胃。”
“没事,多看看就不反胃了。”我回正头示意否否:“继续。”
否否点头,望向殷超就又是一剑。
剑光闪过,剑尖上又铺了一片肉。殷超惨叫,大汗淋漓,鲜血也染红了衣服,滴落在地上。
否否伸手从剑尖上拣下肉片铺在我手上的托盘里,举剑就又要片。
殷超忍痛喊道:“等等。”
我赶忙伸手按住了否否,否否回头望了我一眼,有些失落的收了剑,看向殷超面无表情道:“说。”
“我认了,认了,死缓就死缓,总比杀不了薛世韧,还被你们折磨致死要好。”殷超咬着牙,满头大汗的挣扎着坐起来盯着我:“你赢了,我从今往后就效忠你了。”
我微微一笑,把托盘递给万谦,上前一步,一脚踩在殷超被片了两片肉的胳膊上。
“呃。”殷超忍痛,盯着我。
“我不信你说的话,你发誓,发誓效忠我,听我的话,在我死后,自尽给我殉葬,如若违背,生不得安宁,死不得安息,你家列祖列宗九泉之下也不得超度。”
我脚下用力,身体前倾,催促殷超:“快点呀,快发誓呀。”
殷超疼得脑门上的青筋暴起,龇牙咧嘴的忍着疼,盯着我磕磕绊绊的发起誓:“我发誓,发誓效忠你,听你的话,你死了,我就自尽,自尽给你殉葬。
如若违背,我生不得安宁,死不得安息,我的列祖列宗们,在九泉之下也不得超度。你满意了吧!快挪开你的脚!”
“乖,听话。”
我宠溺的摸了摸殷超的头,移开了脚,顺势给了他一巴掌。
殷超的脸被我一巴掌打得偏向一边,他抬起头盯着我满脸怒气的质问:“我已经发了誓了,你为什么还打我?”
“因为你不死,我怒气难平,所以打你是跟你收点利息。”我说着又果断的扇了他一巴掌。
殷超敢怒不敢言,只能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点烦,抬手就又扇了他一巴掌,打得我手都有点疼,他的脸也肿的老高。
我甩了甩手,直起腰,走到一旁,背对着殷超,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擦着手里的血渍,吩咐否否:“否否,给他松绑。”
“是。”
否否应了声,剑光微闪后,退到一旁,护住了我,万谦端着托盘退后了一步。
我转过身,看见殷超拿开自己身上的绳子,捂着他鲜血淋漓的那条胳膊半靠着墙站起身,望向我咬着牙忍痛道:“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不可以,你这样走出去,估计会失血过多而亡,我可不希望白放了你走。”我嘴角微扬,示意万谦:“去拿点药来,给他疗伤。”
万谦连忙点头,端着托盘出了密室,找了他的常备药箱提着进来,犹豫了一下,将药箱直接递给殷超:“你,自己疗伤吧,药都在里面。”
殷超接了药箱,顺着墙坐下,万谦则快步走回我身边站着。
我有点想笑,这做正经生意的总管事和死卫果然还是不一样的,虽然能文能武能赚钱,但这个武艺还是不够好,这个手也还是不够黑。
也不是没有出过手黑的总管事,不过他已经去地府排队去了。
还是万谦这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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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超开了医箱,撕了自己的袖子,露出鲜血淋漓的胳膊,那被片了肉的地方,隐约间能看到白骨。
否否手下得够狠的啊,都见白了。但是仔细想想,否否是想杀殷超来着,现在只是片了他两片肉,心里估计会不爽。
我转脸看向否否问道:“否否,我们不杀殷超了,你会不会有意见?”
殷超撒止血粉的手一滞,紧张的望向否否。
否否望着我摇摇头:“否否没意见,家主说什么都是对的,否否听家主的,家主说不杀就不杀。”
“乖否否。”我看着否否浅浅一笑,再转脸看向殷超就冷了脸:“喂,殷超,我问你,你和薛世韧是什么关系?”
殷超手顿了顿,低了头。
我上去就是一脚踩着他的肩膀,口气极差:“刚发的誓言就忘了?要听我的,说实话。”
殷超望着我,咬了咬牙:“他算是我师兄。”
我移了脚,蹲了下来,“什么叫算是你师兄?把你和他的恩恩怨怨都给我说清楚。”
“我,”殷超神情倔强:“不想说。”
“那你更想死喽?”我语气不善的威胁。
殷超低头犹豫了一会,妥协的开口讲述:“十五年前,薛世韧那时十七岁,我十五岁,薛世韧他在我家门前跪了三天,要拜我父亲为师,学习我父亲的刀法。
我父亲欣赏他的毅力,就收他为徒,悉心教导,待他如亲子,还让我叫他师兄。然而他心不静,急于求成,走火入魔,我父亲为了救他,牺牲了自己。父亲临死前,还叫我不要恨他。”
“你父亲临死前,是不是还让薛世韧发了誓?”
殷超抬头,眼里有猜疑:“你怎么知道的?”
我伸手揉了揉肩膀,有些不耐烦:“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快说你父亲让他发了什么誓。”
殷超虽然一脸不屑,但眼圈却有些红:“一个让我父亲能死尔瞑目的誓言。
我父亲让薛世韧发誓照拂我一辈子,并且和我生死与共。呸,恶心,谁要和他这个卑鄙的人生死与共,我父亲也真是够相信他的。”
原来如此。难怪薛世韧说什么都要保住殷超的命呢,原来是因为生死与共呀。
“那你和薛世韧的妻子又是什么关系?”
殷超立马反驳:“虹虹才不是他的妻子!”
“你别自欺欺人了,伍虹和薛世韧年幼时就有婚约,前几天还成了亲,伍虹不是薛世韧妻子还能是你妻子吗?”我嘲讽的催促:“快说,你和伍虹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