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气色挺好。”任洛川看了我一眼,走到了水王佳身旁。
“先生坐呀,站着干嘛?”我拍了拍否否:“不吃了,去给先生搬张凳子。”
否否点头,收了碗勺起身。
任洛川出声拒绝:“不必了,我站着就好。”
“师兄,你坐我这。”水王佳热情的站起身,就要让座。
任洛川立刻出手按下水王佳:“你坐着,不要累到了。”
水王佳抬着头望着任洛川展颜一笑,笑得跟朵花似的。
任洛川也甚是温柔的微笑着。
我去,一大清早的,这俩人跑我这来干什么的?特地来让我看他们俩郎情妾意的?有没有搞错?
“不坐,你就站着吧!”我置气的用手帕擦着嘴,顺便警告任洛川:“男女授受不亲,你的手拿开,别碰佳佳。”
水王佳的脸忽然红了,望向我娇嗔:“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
任洛川拿开手几乎是瞬间就冷了脸:“我看你生龙活虎,应该是没事了。我与佳佳还要继续采药,就告辞了。”
“啊?”我惊讶的看向水王佳,满眼都是询问之意。
水王佳点点头:“对,我们打算跟你辞了行就出发。”
佳佳要走?我舍不得。
心中慌张了一下,急了,立马装病,叫唤起来:“哎呦,我的头、我的腰,还有我的腿,好疼啊,疼死我了,你们是怎么做大夫的?竟然要抛下病人跑路。”
水王佳哭笑不得的走到我床边:“你不要装了,就你那点小伤,压根就不要紧。”
“要紧要紧,特别要紧。”我一把抱住水王佳的腰,撒娇:“我才刚见到你,你就又要走,我舍不得,你不准走,陪我,陪我。”
水王佳顺了顺我的后背:“我也不想走,可是我们有事在身。”
“不就采药修行嘛,延误几天又如何?虽然我们一年见不上几次面,可我每天都在想念你,佳佳你真的忍心弃我于不顾,视我的一片真心如草芥?”我可怜巴巴的抬头望向水王佳。
只一个对视,水王佳神情就软了,她刚要说话就被任洛川给截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没事多读点书,你的词汇用得是一塌糊涂。”
否否面无表情的看向任洛川:“洛川先生,请您谨言。”
我趁着水王佳回头看任洛川之时,恨恨的看了任洛川一眼,抱水王佳抱的更紧。
头贴着她的腹部,声音极度委屈:“你如果真的要走,那我也不拦你,我可不想我成为你的拦路石,只是你走了之后,一定要记得常常给我写信,不然我不知道你的情况会担心你,牵挂你,想念你。”
“别说了。”水王佳按住我的背,心疼道:“我不走了,我再陪你几天。”
水王佳回头看向任洛川:“师兄,我们再留几天吧。”
“我们会错过巨齿草的成熟期。”
“巨齿草的成熟期一直到三月初,我们只是留几天,不会错过的。”水王佳态度坚决:“我要留在这!”
任洛川沉气:“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留两天,说好了,只留两天。”
“好。”水王佳高兴的点点头,回过头搂住我:“小五,我们再留两天,好好陪陪你。”
好什么好?两天怎么够?不过已经能留两天,比立刻启程要好多了,我该知足了。
“嗯!”
我幸福的投入水王佳的怀抱,跟她腻歪,顺便露了半个头越过水王佳挑衅的看向任洛川,任洛川脸都寒了。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万谦的声音:“家主,薛家主来访,是否要请进府?”
水王佳松开了我,走到了一旁,我冷了脸,语气不爽:“府里不是有客厅吗?请到客厅去。让他等着,我一会到!”
屋外万谦应了声:“是,家主。”
任洛川将水王佳往身边拉了拉,对我说道:“你既然要去见薛家主,那我和佳佳就先回屋了。”
我手快的就勾住佳佳的袖摆:“不行,佳佳得陪着我。”
任洛川脸上尽是严峻,语气中也含着训斥意味:“陈九五,你去见薛世杰,是你的事,不要拉佳佳下水。”
“师兄不要这么说小五。”水王佳伸手轻缓的推开任洛川,走到我床边道:“小五没事,我陪你去。”
我低了头,有些沮丧:“算了。他说的对,你跟他暂时回屋吧,我去应付完了,就来找你。对了!”
我抬头眼睛亮亮的望着水王佳:“你给我打个夹板呗,裹得越严实越好,要让我的伤情看起来特别严重。”
水王佳浅笑点了头:“好,我去取我的医箱。”
“不用不用,否否你去,”我说着看向否否:“越快越好。”
“是。”否否应了声就出了屋。
任洛川端正的坐到了凳子上:“佳佳,你顺便给她把个脉,再确认一下。”
水王佳微微点头,我配合着伸了左手。
水王佳搭了脉后,道:“无事,还是虚了点,要注意进补。”
这时,否否也拿着医箱进了屋,他将医箱递给了水王佳:“医箱。”
“谢谢。”水王佳接了医箱,开了盖子,从里面取出两块一乍长的木板。
我甚是惊奇:“你的医箱里还有这玩意?”
“行医,自然备的齐全些。”水王佳又拿出一卷绷带,示意我。
我瞬间懂了,伸出我的右脚,配合着她,让她给我打了夹板,用绷带给我右脚脚踝腿小腿绑了个严实。
“好了,这样看起来就严重了。”水王佳站了起来,“你最好让人背着你走,这样看起来更真实些。”
“我知道了。”我高兴的应声。
“佳佳,我们先回屋吧。”任洛川站起身催促。
“嗯,好。”水王佳收了医箱,朝我摆摆手:“我和师兄先回屋了。”
“好。”我微笑着目送着水王佳和任洛川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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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俩一出屋子,我就冷了脸,极度不爽。
任洛川!这个致力于跟我抢水王佳的人!我不喜欢他!我想干掉他!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让水王佳伤心难过!
“家主。”
否否才叫一声,我就凶巴巴的看向他:“你看我的脸色苍白吗?”
否否微愣,摇摇头:“不苍白。”
“去给我拿点胭脂水粉来,我要化个妆。”
否否点头,依言拿了胭脂水粉,我下床走到梳妆台旁给自己多涂了些水粉,让自己的脸色看着惨白了些后,又重新换了件素色的衣裳,朝否否张开手:“快,过来,抱我去客厅。”
“是。”
否否微蹲打横抱起了我,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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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着脸,耸拉着眼皮,身后跟着一票的护卫护送。
刚到客厅,我就瞅见了薛世杰和薛世韧,他俩见我来了,连忙起身迎我。
我有气无力的坐到主位上,抬了一下手:“不必客气,都坐着吧。”
薛世杰瞅了瞅我的腿,板着脸道:“陈家主,您这伤,看着挺严重的。”
我抬眼望向他,眼神中含着冷意。
薛世韧愧疚的道歉,还递上了一份礼盒:“陈家主,真是抱歉,连累您了,这是我们给您准备的补品,还请您不嫌弃,另外您的医药费我们薛家全都负责。”
“那正好,一共是五千万两白银。”我软绵绵的靠着椅子:“账单明细等我回去后,派人送到您们府上来。否否收了那个补品,回头炖汤。”
“呃。”薛世韧微愣,大概是没想到我真的张口要钱,他僵硬的点了点头:“好。”
将礼盒递给了否否,否否接了礼盒退到了一旁守着我。
薛世杰显然也没想到我会开口要钱,表情微冷:“既然钱我们赔了,不如您把殷超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殷超?”我迷茫了一下,恍然大悟:“奥,您说的是那个把我推下山崖的男人?我还没将他碎尸万段,怎么能交给你们呢?”
薛世韧一惊,急忙道:“陈家主,还请您留他一命。”
我木着脸望向薛世韧,语气轻快:“好呀,我留他一命,那你去替他死好了。”
“你!”薛世杰坐不住了,蹭的一下就要站起来。
我转脸看去,眼神中露了杀气,他忍了忍又坐了下去,态度缓和了些道:“陈家主,还请您见谅,将殷超交给我们家,让我们家自行处置,您放心,我们绝对会给您一个交代。”
“给我一个交代?我不需要你们的交代。”
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右大腿,语气略带嘲讽:“说起来有些好笑,殷超与薛八爷是情敌吧,怎么还有护着情敌的人?薛八爷你也真是够大度的。”
薛世韧哑了音没有说话,倒是薛世杰叹了气:“陈家主,您有所不知,殷超是我八弟恩师的孩子,也是我八弟的师弟,我八弟在他恩师临死前,曾立下誓言照顾好这个师弟。
正是因此,我八弟对这个殷超一再容忍,才会酿成今日大祸。但还是请陈家主高抬贵手,放殷超一条生路,我们薛家感激不尽。”
“不行。”我一口否决:“我们家向来有仇必报。殷超他劫持我就罢了,还推我下山崖,害我险些丧命,岂是凭你三言两语就能了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