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王佳点头:“真没事,我你还不信吗?是真的没事。”
我遗憾的撒娇道:“可我希望它有事。”
水王佳一愣:“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呀。”我眨巴眨巴眼装无辜:“就是想要点赔偿金。”
水王佳微微皱眉,“你想敲诈谁?薛家人吗?”
我抿嘴微笑,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刚才说的红尘劫是什么玩意?”
“你中的那个毒呀,江湖新流传的一种药粉,其实也不能算是毒,对普通人没用。
对习武之人倒是有奇效,可以让习武之人瞬间不能运转功力,变得与常人无二,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仙落入了凡尘,所以江湖人就给这药粉取名红尘劫。”
“那可有解药?”
“有呀,一碗艾草汤就解了。”
“一碗艾草汤就解了?”我吃惊:“这解药还真是够随便的,路上的杂草就行了。”
“本就不是毒,自然就随意了。”
我想了想,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到这来的?你不是去采药修行了么?和那个混,”我一顿,生生咽下了‘混蛋’二字,改了口:“和洛川先生一起去了。”
水王佳一怔:“你怎么知道的?我没跟你说过这事呀。你派人监视我?”
我赶忙卖乖的摇头:“没有,我是听非非说的。”
水王佳半信半疑:“非非姐说的?”
我狂点头:“对,是非非说的。”
不是也得是,我回去就跟非非通个气。
“那可能是师父跟非非姐说的吧。”水王佳将信将疑的猜测完,解释道:“我是与师兄在修行,恰好途经蜀州川城,听闻薛家婚变之事,便赶来看看。
正好遇见古酩睿汝嫣宝他们,了解了情况后,我和师兄就分头为大家解了红尘劫的药性。你被劫持,陈否同学都急坏了,用了两个时辰就抓住了那个叫殷超的,打得他是皮开肉绽。
那个殷超也是狠,硬是不松口,还说你和薛代前已经被他杀了,陈否差点就一剑结果了他,但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突然就停手了,把他丢给了万掌柜收押。
紧接着你们家的护卫们就出动开始找你了。还有古酩睿,也急的跟什么似的,派了他们古家人组成搜救队满大山的找你。”
“薛家呢?薛家没派人找?”
“派了,虽然派的人挺多,但那些人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薛家他们更注重的是安抚参加喜宴的宾客。对了,仁王爷,他也派了他的亲兵参与了搜救。”
“呵。”我嘲讽一笑:“薛家,仁王。”
水王佳凝视了我一会,说道:“小五,你还是别当这个家主了,太危险了。其他家族的家主一个比一个老,都是人精,你斗不过他们的。”
我转了转心思,坐正了身子,认同:“我当然斗不过他们,我也不会去斗的,先皇在世时,曾经跟我说过,让我做好表率,团结各个家族,维护大陆和平。
我十分认同,并且引以为己任。至于做不做这个家主,其实不是我能决定的。”
话才说完,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水王佳连忙给我顺了顺背,又给我诊了脉,皱起眉:“怎么又突然这么虚弱了?”
“是吗?”我不太相信的做着扩胸运动:“我没感觉我虚弱呀。”
“没闹,快歇歇吧。”水王佳就要给我拿枕头。
我连忙拒绝:“不,我不歇息,我要洗澡。”
就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陈路的声音响起:“家主,水放好了,衣服也准备好了,都在澡房,需要属下进屋背您去水房吗?”
我犹豫了一下,刚准备喊他进来,水王佳就朝门外开了口:“不用,我来背你们家主。”
“啊?”我不太肯定的望向水王佳:“你来背我?你背的动吗?你刚才一进屋,我就感觉你有点气虚,不过,模样倒是娇媚了许多。”
“啧,闭上你的小嘴吧,快,上来。”水王佳半蹲到我跟前,背对着我。
我心里有点不信任,但还是愿意为了水王佳鼓起勇气尝试一下,于是我哆哆嗦嗦的趴上了水王佳的背。
水王佳抓紧我的大腿跟,稳稳的站了起来,同时感叹:“你怎么这么轻?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叫你多吃点饭,就是不吃,你看你轻的。”
我搂住她的脖子,为了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我只能忍着心痛解释:“我轻是因为我矮,跟我瘦没关系,我吃的也挺多。”
水王佳不信:“我听你忽悠,你上学那会就挑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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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王佳的协助下沐了浴,换了新衣裳,又回了卧室,喝了艾草汤,我顿感阻塞的功力通了,运转起来超级流畅。
天色已暗,屋里屋外都点了灯,我啃着鸡腿,望着桌旁心不在焉的水王佳:“你想谁呢?心不在焉的。”
“没想谁。”水王佳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屋外:“我就是有些担心师兄,他怎么还不回来?”
我一听顿时毛躁了:“师兄?任洛川?他怎么也在这?”
“你傻呀,我跟师兄一起出来采药修行,我在蜀州,他自然也在呀,只是我这两天有些不舒服,就让师兄单独跟着救援队一起去搜救了。”水王佳脸微微红起来。
我疑惑:“你脸红什么?身体不舒服,是来月事了?”
水王佳脸又红了一些,眼神也跟着飘忽不定,声音极轻:“嗯,是的。”
这是什么个情况?不太对呀。
我心中起疑,越看水王佳红扑扑的脸,越觉得其中有隐情。
心中有疑,严重影响了我啃鸡腿的速度,慢吞吞的啃着鸡腿观察着水王佳,忽然感觉到有人冲进了府,还不止一两个人。
我扔了鸡骨头,抽了条手帕擦干净嘴和水,提醒水王佳:“有人进府了。”
水王佳眼睛一亮,站起身:“是师兄回来了?”
我起身,单脚跳着,蹦上床,靠在床头,顺便给自己搭上被子。
“你干嘛?”水王佳转头望向我一脸疑惑。
我一息变状态,虚弱道:“我突然觉得好累,想休息一下。”
水王佳皱眉,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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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风刮过,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冲进了屋。
陈路的声音跟着就在门外响起:“大胆,什么人!”
等人影站稳,水王佳惊叫:“陈否,古酩睿,你俩干嘛?想吓死我们。”
陈路跟着也跑进了屋,我抬手挥了挥示意他退下,他无声的低头行了个礼退出屋子。
古酩睿歉意看了眼水王佳,否否则目不转视瞬间跑到我床边跪了下来,眼睛通红,虽一脸疲态但却有欣喜之意:“家主,对不起,否否失职,没有保护好您。
幸好您回来了,您要杀要剐怎么处罚否否,否否都心甘情愿。家主,您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疼?”
否否说着就检查起我的身体,最终将视线落在我裸露出的右脚踝上:“您的脚怎么了?”
“脚怎么了?”古酩睿急忙赶到床边看了我的脚踝,又望向我:“你的脸好像也受伤了。”
我摸了摸脸,回想到我的脸之前被树叶划了几道痕,不过明明已经好了,只有一道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痕迹而已。
我抬头望向古酩睿,感觉他好像又瘦了好多,眼眶一圈都是红的,眼底还有一圈黑眼圈,人也沧桑了一些。
奇怪?我为什么要用沧桑来形容古酩睿这个少年?唉,作孽呀,古酩睿也被逼着成长了呢。
我摇摇头:“没事。多谢古家主关心。”
古酩睿一愣,失落道:“不客气。”
“你们俩人真有意思。”水王佳走到床边,玩味的看了看否否和古酩睿:“我这个大夫在这,你们俩充耳不闻,倒是抓着病人在这一个劲的问。”
古酩睿立刻反应过来,问道:“水王佳同学,小五她情况怎么样?受的伤严不严重?”
水王佳看了我一眼,我眨眨眼,水王佳移了视线:“情况不容乐观,虚弱的很,得调养个一年半载。
至于脚伤就更不好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夹板我还没给她绑,你们先别移动她,尤其是脚。”
否否低了头,抓着床边的手越发用力,手指尖都发白了:“家主,否否对不起您。”
我伸手拍拍他紧抓着床边的手:“没事,你先起来,床要被你抓坏了。”
否否一惊,立马收回了手,应声起身:“是。”
屋外响起了嘈杂声,隐约间我还听到了汝嫣宝的声音。
门被敲响,屋外响起陈路的声音:“家主,有一些外人闯进了府,他们说想看望您,是否放行?”
我看向否否微微点头,否否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回道:“放进来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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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屋里多了三个人,汝嫣宝、汝嫣筱芝还有薛代行。
其他的闲杂人,全部留在府外的大街上候着,不得入府。
汝嫣宝几乎是一进屋就朝我惊呼:“我的天呐,总算是找到你了,要是再找不到你,第一个拖垮的就是我们酩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