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捂住自己的额头揉了揉眉心:“呵呵,呵呵呵,不客气,我该做的,毕竟我也想要你死嘛。不过,”
我移开手,继续道:“你死了,古酩睿真的能接住吗?”
“能。我父、”古酴傲忽然改了口:“我的两位兄长会帮酩睿。”
留意到古酴傲的改口,我心思动了动:“古酩睿,是你二哥的孩子,你二哥帮他自己的儿子无可厚非,只是你大哥为什么也要帮酩睿,他难道不想自己接手古家么?
我记得你大哥应该也是有一个儿子的吧?只是早夭了,若是这个孩子还活着,应该和你一般大吧?”
古酴傲答非所问:“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小叔。”
“那是按你家的辈分,我姓陈。”我不肯被他绕开话题:“酴傲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古酴傲依旧避而不答:“我都要死了,你能让我清净清净么?”
我心里瞬间有了自己想法:“你都要死了,就不能多跟我说几句话么?你不肯说,看样子,是有隐情啊,算了,你既然不讲,那我回头找古酩睿聊聊。”
古酴傲斜眼瞥了我一眼:“陈九五,我劝你最好别去招惹酩睿。”
看着古酴傲脸上似是认真的表情,我心里有点发虚:“酴傲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酩睿是个好孩子,但他也是有缺点的。”古酴傲说着闭了眼。
这不是废话么?每个人都是有缺点的,我也有。
我追问:“那他是有什么缺点,能让你这么上心呢?”
古酴傲闭着眼不吱声,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样。
想想有些无趣,我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今天就先聊到这吧,我回去了。酴傲哥哥,你就暂时在这歇着吧。”
我环视了一圈列祖列宗的牌位和画像,揉了揉酸疼的肩膀,转身开了机关走进密道,一路开开关关各个机关,走了好长一段路,总算是回到了玲珑苑的书房里,我手快的关上了地道的门,恢复了书房里的机关。
再整理整理了下衣裙,开了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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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天微凉,太阳也才刚刚升起,撒着不甚亮眼的光芒。
我伸了个懒腰,精神亢奋的走到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法。
一套拳法打完,否否已经站在了院子里,看我收了功,他立马递了条毛巾给我。
我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带着否否走回我的屋子,一脚一个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吩咐否否:“鞋上沾了泥土,不要了,拿去灶台烧了,让非非来给我梳洗。”
“是。”否否捡起了我的鞋子,轻声道:“家主,五更时,收到消息,古家的人进了皖州,朝我们一座城来了。”
“进就进呗,反正我们皖州一座城是开放的,谁都能进。”我脱了外套扔给否否:“这件衣服太丑了,也烧掉。”
否否接过衣服,窝进怀里,“那些人可能是为了古家主的事而来。”
“真有意思。”我嘲讽:“他们家主丢了,来我们皖州一座城就能找到了?呵。今早多加两样早点,我饿了。”
“是。”
否否低头行礼,拿着我的外套和鞋子转身出了屋。
没一会,非非就带着四个丫鬟进屋来给我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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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午觉睡醒,练了会左手字,觉得无聊,让否否给我搬来了我专用的躺椅放在院子里,我边吃着蜜饯边晃荡着躺椅享受着生活。
勾阵端着一碟花生走过来,春天和芙蓉紧跟在她身后。
她坐到我旁边的石凳上,春天和芙蓉也跟着趴到她脚边,勾阵边剥着花生壳边说道:“小五,来吃呀,今年刚收的花生,可嫩了。”
“滚,我不吃花生。”我闭着眼塞了颗蜜饯搁嘴里,嫌弃道:“让春天离我远点,挡我光了,狗毛也撩到我了。”
“春天快过来这边。”
勾阵把春天赶到另一边,远离了我后,边吃着花生米边说着话:“小五你知道么?你七叔公家的大孙子在外面养了个小情人,你那个嫂子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养就养呗,没娶回家,没纳妾不就完了么。”我随口说完,想了想觉得不对劲,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家家事的?”
“我去戏楼听戏的时候,听戏迷们讲的。”勾阵说着就来了劲:“她们说你那嫂子没出嫁时人还温温和和的,就是嫁了这个喜欢沾花惹草的夫君后,硬是变成了个乱吃醋的泼妇。
他夫君养的那个情人,听说是他夫君出差在外时救下的一个女人,长得十分风情,一看就不是善茬。你嫂子找到那个女的住的院子一通乱砸,结果夫君护着小情人,打了你嫂子。
那可就不得了了,你那嫂子回家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家里不得安生,满城皆知,可精彩了。”
“我怎么感觉你跟亲眼看到了似的?”
勾阵嘿嘿一笑:“那必须的啊,我听说了还有这种狗血的热闹事,就找了个机会去你七叔公家看了眼,正好看见你嫂子在家寻死觅活呢。
我还去看了那个情人,长得的确不错,眼睛特别好看,含情脉脉的,看谁都像是看深爱的人。”
听完勾阵的八卦,我有些无语,这货一天天的是有多闲?这种见不得光的热闹也去凑。
“以后少去凑热闹。”我随手摸了颗蜜饯砸向勾阵。
勾阵单手接过蜜饯塞嘴里,含糊的点头。
我没太在意摇晃着躺椅,吃着蜜饯。
小泉从门口快步走进院子,朝我行了一礼:“家主,属下有事要报。”
我看了眼没打算起身的勾阵,手一划随意道:“嗯,说吧。”
小泉低头,改单膝跪地为双膝跪地:“家主,是丧报,太上皇今日卯时驾崩了。”
我拿蜜饯的手一抖,一个没拿稳,蜜饯掉在了地上。
心里有点惊讶,还有一些难过,早就料想到太上皇要死了,可当真的听到他的死讯时,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和接受不了的。
“死了!”勾阵惊叫一声,镇定了一下,又嘀咕道:“死了好啊,负心汉。”
我转头看向勾阵,轻斥:“那是太上皇,你别乱说话。”
勾阵噘嘴呛声:“我又没说错。”
她又剥了两粒花生米,气鼓鼓的扔嘴里。
我用眼神警示勾阵一眼,转过脸吩咐小泉:“按礼制,帝皇驾崩,大陆所有人服丧一个月,让非非带人把家里的红蜡烛都换了吧。”
“是。”
小泉行了礼,退出院子。
我坐起身,忧郁的看了眼掉在地上的蜜饯,芙蓉摇着它肥硕的身子摇摇晃晃的一口吞了地上的蜜饯,津津有味的嚼着。
“家主,”否否蹲到我身旁,轻声问道:“您需要回屋休息一会吗?”
心里有些压抑,还有点提不起精神,脑子里满是对太上皇死的遗憾,想了想,的确不如听否否的话,回屋闭眼睡会。
我失落的把腿上的毯子递给否否,撑着躺椅把手下了地,无精打采的给勾阵留了一句:“我回屋睡会,你在府里别乱跑。”
“嗯。”
勾阵低着头,假装在数盘子里的花生,应了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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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否否,活动着酸疼的肩膀,往我的房间走去,还没走进房间,就被叫住了。
“家主!”
我和否否同时停了脚步,转身望去,只见非非急急忙忙的快步走过来,快速行了一礼道:“家主,古家大少爷求见。”
我脱口问出:“古酩睿?”
非非点头:“是,还有古家主的贴身护卫夜和古家的护卫队,将近有一百多人在我们家门口,妾身看他们那些人的情绪有点不太对,不过还好有古家大少爷压着他们,还没生事。”
“有病吧!”我骂出声:“一帮人是吃饱了撑着是吧?跑我家门口造事。”
非非询问道:“家主,要让他们进府吗?”
“进什么府?”我还没出声,勾阵就兴奋的站了起来:“一百多人耶!他们绝对是来砸场子的!快,集结家里的护卫,跟他们干!”
“嘶,”我远远望着勾阵,皱眉呵斥:“闭上你的嘴,就你事多!干什么干!回屋待着,不准乱跑!”
我喊上非非:“走,跟我出府看看。”
“是。”
非非低头跟着我,否否放了毯子也跟到我身后,走到院门处,我朝林子处招招了手,立马跳出六个死卫,紧跟上我。
勾阵看着我们一票人,连忙凑过来,自告奋勇:“加上我,我也要去!”
我稳住她,耳提面命:“你哪都不准去,在玲珑苑给我待好,不许添乱。”
勾阵张嘴就要反驳,我手一指,眼神凶恶的瞪着她,她愣了一息,迅速变脸,温顺的点点头,抱住我的胳膊撒娇:“家主大人,慢走,要记得回来看看人家哦。”
“滚。”
我鸡皮疙瘩梗起,一把甩开她的手,搓着胳膊上的凉意,带着否否他们迅速出了玲珑苑。
还没走到大门处,隔着大门老远的地方,我一眼就瞅见了被我们护卫们拦着的古酩睿、古亮还有一帮让我眼熟的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