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胳膊搭在了车窗上:“而且你之前不是想甩开周文富,没成功甩开么?”
陈是点头:“是的,周文富的力气挺大的,不像是一个久病无力的病人。”
“盯着点他,我觉得这货包藏祸心。”喵的,自从我当了这个家主后,我看谁,我都觉得他们想害我。
“是。”
“明早你亲自送他出城,早些回来,跟我一块见见城主。”我看了陈是一眼:“还有你这伤,注意点,按时换药,可别化脓了。”
陈是笑了一下,抿了嘴唇:“是,家主。”
我放了车帘,翘着二郎腿,坐着马车,迎着月光,回了玲珑苑。
-
一觉睡醒,天已大亮。
被非非伺候着洗漱梳妆了一番,用了早膳后,活动活动了筋骨,去了书房。
翘起我的二郎腿,喝了口茶,看了看大陆各地的新情报。
哟,小玉考上军伍学院了。不错不错,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瓜娃子总算是考上了,估摸着该送信回来给我报喜了。
我嗦了口茶,问站在旁边给我扇扇子的否否:“是是呢?送周文富去了?”
“是的。”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放个消息,说勾阵大师在豫州。”
“是。”
等否否应了声音,我放了茶杯,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走,拿上我的名帖,我们去拜会拜会城主。”
“家主,陈是还没回来。”否否收了扇子:“不用等他回来么?”
我想了想,问道:“周文富他们走的是东门吧?”
“是的。”
“正好啊,城主府也在东门那,我们先去东门那接了陈是,再一块去城主府就是了。”
我揉着肩膀,走到门口,喊了非非:“非非,去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去拜会城主,再找个人快马加鞭提前通知陈是去城主府。”
“是,妾身这就去安排。”
一通准备后,我补了个妆,带着三十多个护卫走到我们家大门口,扶着否否的手上了我们家豪华版马车。
-
马车轻缓运行,我坐在车里翘着二郎腿,扇着精致小巧的女扇,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今天天气真是好,风朗天晴,勾阵不在,小玉不在,周文富那个病秧子也被撵走了,真是清净,而且还有一件十分有意义的大事等着我去干,我的人生简直就是一番丰顺!完美。
正在我心情美好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之时,马车突然停下。
隔着窗帘,否否的声音响起:“家主,陈是回来了,我们现在就去城主府吗?”
我收了折扇:“陈是,这么快就回来了?真的有把周文富送走吗?”
“家主。”这回回答我的竟然是陈是的声音:“属下确信将周三少爷送出城了,属下还派了人暗中监视了。”
我掀了车帘伸头看了眼,第一眼瞅见的就是否否的脸,伸手用扇子把否否的头往边上挪了挪,看向陈是道:“去城主府拜会城主,让城主派人协助你把发钱、建学堂两件事给办了。”
“家主,昨夜里,属下想了想,觉着建学堂的事咱们办不合适,会亏损。”陈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又道:“而且这事办的好了还好,办的不好,我们家可就平白招黑了。”
“傻啊你,”我打开扇子扇了两下,轻声道:“授之以渔懂不懂?让那些小孩学会一技之长,让他们长大以后有活干有饭吃有钱赚,保证就不会给我们招黑了。
实在不行,我们再包分配工作,咱们家的好多工厂,不是缺人才么?
趁现在,在这帮小孩子中找有天赋的培养啊。没天赋的还不安分的熊孩子,咱们教得差不多了,就放出去祸害别的州去。”
陈是听得脸都僵了:“家主,这不合适吧?”
“合不合适,得看先生怎么教他们了,所以招先生这事,你到时候找些专业的人把把关。行了,咱们快去找城主吧,再耽误下去,人家该以为我们是故意去蹭饭吃了。”
我说着放下了车帘,坐稳了。
-
马车重新行驶,晃晃摇摇中就到了城主府。
我扶着否否的手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城主府的牌匾,我欣慰的打开折扇扇了两下,果然还是我家大门气派,门槛高。
守在门口的官兵上前给我行了一礼:“给陈家主问安。”
“客气了,我来拜会城主大人。”我示意了一下,否否立即上前递上了名帖。
官兵接了名帖向我低头行了一礼:“请陈家主稍等。”
我微微点头,看着他拿着名帖进府。
我们一票人等在门口,另外一个守门的官兵挺拔刚毅的站着军姿。
我无聊的转头数着大街上来来往往偶尔停下脚步张望两下的行人,一个、两个、三个……二十个。
蓦地听到脚步声,我立刻回正了头,亭亭玉立的站好。
眼瞅着小跑出大门的城主,朝我跑过来,拱手行了一礼:“陈家主见谅,贺某有失远迎。”
“城主客气了。”我微微倾身算作致礼。
“您客气了,府里请。”城主让开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点头致谢,泰然自若的走进城主府。
留了六个人在府外守着,剩下的护卫们全都跟着我一块进了城主府。
城主府不是很大,比我们陈府小了许多,府里装修也就是一般般,不过院子里倒是种了不少花花草草。
这还是我头回进城主府呢,往常不怎么和咱们一座城的这位挂名城主打交道,毕竟整个皖州都是我们陈家罩的。
而我们陈家居住的一座城就更不用讲了,压根就是我们陈家的一座城,来这做城主的官员纯粹就是挂一个名,我也就没有特地和城主交好的必要了。
贺平泽在一座城做了十年的城主,一直本本分分勤勤恳恳,不作不闹,还特别向着我们陈家,家里亲戚单薄,挚爱的妻子难产而死,留下一女,与他相依为命,取名贺桓桓,是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会的才女。
正因为他性情好,人稳重,关系也简单,他才能平平安安的在一座城做了十年的城主。要知道以往有几任城主,才干了几个月就出意外死了。
至于我这次分钱和建学堂这两件事,为毛要来找城主呢?纯粹是因为想省点事找人搭把手,顺便分点功劳给王室朝廷,让他们知道我们皖州陈家心是向着他们的,没想闹独立。
-
进了中堂,各自坐好,寒暄了几句,我便挑明了来意:“城主,我此次来找您,所为何事,想必您也有所耳闻。”
“贺某有听说一二,但还是不甚清楚,还请陈家主详示,贺某必定全力配合。”
我微微一笑:“城主真是过谦,此次我来,为两件事。
一事为了兑现上个月对乡亲们的承诺,将一亿两黄金分给皖州所有登记在册的好人家,这事需要您协调皖州其他城的城主一同调出户籍,我们按户籍总人数平摊后,挨家挨户发放下去。”
贺平泽稍稍思考后,肯定的回道:“此事,工作量虽说有些大,但并不难,基本上每座城城主府每年都会更新一次户籍,这次趁着发放钱财一事,正好可以再更新一次户籍。这事,陈家主放心,贺某一定安排妥帖。”
我又道:“二事,为了给经济条件不好的同时没有学堂的村庄,建一所学堂,再招些先生来给适龄孩童免费教学。”
“这……”贺平泽犹豫:“这事就有些难了,找出这些村庄不难,就是建造学堂和招先生的费用会有些多。”
我点头肯定:“城主说的是,所以目前我们准备了两亿两黄金的资金供使用。”
“若是这么多钱的话,问题倒也就还好解决,”贺平泽稍加思考后又道:“只是这些受聘的教学先生们又该如何管理呢?”
我勾唇轻笑,抬眼看了眼贺平泽身后屏风后的人影,轻声道:“这个可就要劳烦城主的千金了。”
城主不解:“陈家主这是何意?”
“我曾经听我仙逝的兄长说,城主的千金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又毕业于不知学院,如此有才之人,若是就这样闲赋在家,岂不是浪费?”
说到这,我态度诚恳道:“若是城主同意,令千金愿意,我想聘令千金做教学执行长来管理这些教学先生,城主您看?”
“不行。”城主一口拒绝:“小女年幼,担不起如此重任,陈家主还是另寻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吧。”
“令千金与我年岁相差无多,比我还要大上两岁,我做得了一家之主,她怎么就管不了一群读书人了呢?”
我话音才落,城主立即推拒:“小女怎能与陈家主相比?她当不得大任。”
我不着痕迹的望了眼屏风,满口皆是遗憾:“城主不问问令千金的意思吗?没准她愿意呢?”
“不用问,贺某做的了这个主!”
城主话才说完,屏风后就响起一声女声。
“您做不了这个主!”
只见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长相秀丽、身形窈窕、眉眼之处与城主有三四分相似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