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奥,这货说的好有道理,她输掉的钱,最终的确还是到了我们家账上,我竟然没法反驳。但是,我岂能让她得逞?
我咬牙:“你还敢强词夺理!”
勾阵瞬间往后跳了几步,理不直气却很壮:“我没有,是你对我有偏见!我困了,我要回屋睡觉了,拜拜了您。”
她迅速转身,就跑出了房间。
我嘴角一扯,想扁她,看着她逃似的背影,我浑身一沉,躺倒在床上,手一划,吩咐否否:“否否,关门,我睡会。”
“是。”否否应声关上了门,走到我床边蹲下身子问道:“家主,要去查勾阵姑娘的银两花销去处吗?”
“不用,我就是吓唬吓唬她,她年岁比你我加一块都要大许多,精着呢。
她如果真的是去赌钱那还好些,好歹钱最终还是流回我们家账上了。”我打了个呵欠,“行了,我要睡会,明早记得喊我起床送勾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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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香时,被否否摇醒:“家主,天要亮了,您该送勾阵姑娘了。”
我迷糊的睁眼,脑子缓了缓,僵硬的坐起身,揉着酸痛的后背下了床,非非带着六个丫鬟进屋帮我洗漱梳妆好后,我安排了一下,边活动着筋骨边走到勾阵的房间门前,脚一抬,踹开了大门。
走进内屋一看,勾阵这货睡得正香,就差流哈喇子了。
我三两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摇了摇勾阵:“勾阵醒醒,你该上路了。”
勾阵“嘤咛”一声,吧嗒吧嗒嘴,继续睡,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我又动手粗鲁的摇了摇她:“勾阵,你给我滚起来干活去。”
“嗯。”勾阵应了一声,翻了个身,趴着继续睡。
我喘了一口粗气,站起身,示意了眼非非:“你来给她洗脸换衣。”
非非行了一礼:“是,家主。”
我让远了些,看着非非从丫鬟端的水盆里拧了湿毛巾走上前,给勾阵翻了身擦了脸。
勾阵这才睁开眼,迷糊的问道:“非非你干什么?我困。”
“勾阵小姐,您今早要去豫州,您忘了吗?”非非边给勾阵擦手边温柔道:“您要抓紧起床哦,不然妾身可就要冒犯您了,要给您换衣服喽。”
“嗯……”勾阵撅起嘴,发出似是撒娇声长长的鼻音,睁开眼转过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她瞬间惊坐起来,望着我吃惊道:“你怎么也在我屋里?”
“天亮了,我来叫你起床。”我嘲讽的笑道:“可你睡得还真是香,怎么喊都喊不醒呢。”
“我昨晚被你吓得没睡好,”勾阵委屈的低下头:“所以才起不来的。”
“滚你丫的,明明是你昨晚吃的太好,才睡不着的,抓紧给我滚起来,去豫州。”
我才说完,勾阵就犯了倔:“你什么态度?我还偏不要去了!”
“零花钱要不要了?”我示意了下。
丫鬟端了托盘出来,托盘上是一个小包袱和一沓银票。
勾阵看着托盘上的一沓银票,眼睛一眨不眨,满眼都是渴望。
我忍住笑,故意板着脸问她:“想不想要?”
勾阵渴望的点了点头,很快,又委屈的摇头:“我,我不稀罕。”
“那算了,原本是想让你买酒的时候顺便玩玩,既然你不愿,那我也不能强求,只能换个人去买了。”我抬手示意了一下,丫鬟端着托盘后退了两步。
“等一下,我突然又想去了呢,给我给我。”勾阵蹿下床,手快的抢过丫鬟手里的托盘。
我微微笑了一下,假装正经道:“那就有劳勾阵姑娘了。”
“切,假客气。”勾阵顺手就把托盘里的那一沓银票,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快点梳洗,用了早膳,趁着清早人少,送你出城,我到门外等你。”我叮嘱了几句走出勾阵的屋子,站到门口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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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有些凉爽,抬头望天,只觉得蓝天白云十分好看,却并不刺眼。
“家主,”否否走到我身旁,轻声汇报:“刚刚收到口信,十小姐昨夜里安全抵达京都,在七少爷住的别院落了脚,今天辰时会去参加入学测试。
八少爷参加的历练队也顺利结束,已经返程回京都,预计今天下午抵达军伍学院。扬州那边,昨夜里也传来消息,已经开始行动,给古家的生意添了些堵。”
“万事皆顺,非常好,接下来,就坐等十月了。”
我心情大好的扬起了个笑,看向勾阵的门。
只见非非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屋,紧接着就是勾阵换好装扮拎着她的小包袱走了出门。
“走,去吃早膳。”
我示意勾阵跟上我的脚步,带着她一块去了膳食厅。
盯着勾阵吃了早膳后,我又嘱咐了勾阵几句,遂让非非差人送勾阵出城。
勾阵一走,我顿时感觉一身轻,总算没人敢在我睡觉的时候吵我了。
心情大好的哼着小曲,看到啃着草的芙蓉时,我还逗了它一会,才去了书房处理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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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我喝着茶,翘着二郎腿,看着今日份的情报。
嗯?皇帝陛下换了新的兵部侍郎。这是王孙礼坤这几天换的第几个官员了?有点记不清了呢。
王孙礼乾还被禁着足呢,估摸着,等他解了足禁,朝堂上只剩下一心效忠皇帝陛下的人了,他到时候也只能去林州当他的仁王了。谁让他爷爷向着他弟弟,不向着他呢。
我撮了一口茶,继续往下看。
‘长公主回京。’
哟,是赶回去见太上皇最后一面么?
‘扬州大酒坊被多人匿名举报掺水。’
呵呵,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秦州周家从他们家各地钱庄共调动了数十辆车的金子,来往皖州。’
这消息我在京都就看过了,怎么又报了上来?周家想干什么?运那么多车金子,不怕被人抢劫么?
唉,只怪我们皖州治安太好,要是在蜀州,他们早就被山匪给抢了。哎呦,怎么突然有些怀念我当山匪的那些日子了呢?
‘武林盟主之子要右现身豫州,疑似婚事将近。’
要右?不是对水王紫檀穷追不舍的那个家伙么?他婚事将近?难道说他追到紫檀了?哦呦,看样子我得准备份子钱了。
‘大陆传言,陈家家主高傲奢华,久居皇宫,有蛊惑太上皇之疑。’
次奥,这都行?真是诬蔑,明明是太上皇拿我拉仇恨,我才是被利用的那个好不好?
‘秦州家主周志光昨日参加秦州李家商宴,亲证病重谣言为虚假传言。’
……
一圈情报看下来,我意犹未尽的喝了口茶,放下二郎腿,动了动酸疼的筋骨。
否否适时的摊开一本册子放在我跟前,站到我身侧打开折扇给我扇风。
我深吸一口气,就着否否扇动的凉风,耐下性子看起册子。
一直到午时,我才处理完事务,移驾膳食厅用了午膳后,睡了个午觉,一直到申时起了床,洗漱了一番后,坐在树荫下逗芙蓉,顺便让非非去把春天给接到玲珑苑来养。
没办法,那臭狗虽然光长体型,不长脑子,但是小玉疼它疼得不得了,它万一要是挂了,小玉该怀疑是我弄死它的,所以我一定要把它养的更白更胖,让小玉回来无话可说才行。
春天这条傻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回我要炖了它之后,它对我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极其听我的话,我让它站着它绝不躺着,我让它趴着它绝不蹲着。
待到酉时,我在树荫下躺在躺椅上慢慢摇,芙蓉趴在我左脚边啃着草,春天如一座小山似的趴在我右脚边吐着舌头哈着气。
否否站在我身后给我扇着凉风,非非蹲在旁边喂着我西瓜,我这小日子过得真的是太舒坦了。
正在我要感叹之时,小泉走上前,行了礼道:“家主,陈是总管带着队伍回来了。”
“嗯,”我吃了嘴里西瓜后,手一划心情不错:“给回来的人,人人赏一百两,再放一天假。”
“家主,”小泉低头又是一礼:“陈是总管的队伍回来时,车队后面远远的还跟着一队人马,是周家三少爷的车队,因为车子数量过多,且都运满了货。
城主让守卫把他们拦在了城外,盘问了一番。周家人说是来给我们家送礼的,所以城主派了人来问,要不要给周家放行。”
周文富?上午情报上说什么来着?数十辆车的金子?这货难道真的送报恩礼来了?
我眼睛一眯,迅速伸手捂住眼,翻了个身:“哎呦我去,阳光太刺眼了,劳资要被照瞎了。”
眼前投下阴影,原来是否否拿扇子挡住了阳光。
我坐起身来,抬头望向小泉:“放行,当然放行,人家送钱来,我们岂有不放行之礼?放放放。”
“是。”小泉行了礼走出院子。
就在此时,陈是左眼处缠着纱布走进院子。
非非惊诧的站起身,惊动了芙蓉逃窜开,很快就有一个死卫出现拖走了芙蓉。春天见此,夹着尾巴,收了舌头趴在地上,老实的不能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