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丑八怪,你再怎么奉承我,都没戏,是是他是我的!
我顺手倒了一杯茶水,温柔的放到周文富前面,体贴的说道:“周三少爷说了这么多话,一定渴了吧,喝些水,歇歇吧。”
“陈家主,真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那在下就谢过陈家主了。”周文富说着还真喝了我倒的那杯茶水。
哦呦,胆子够大啊,也不怕我给茶水里下点毒啥的,就敢喝。
没再理他,端着我端庄雅正的架子,继续等着吉时到。
没一会,主婚人就宣布了吉时到,请新娘。
乐团开始奏乐,踩着乐曲声,新娘子盖着红盖头被新郎从花轿上背下来,一路背到大堂来。
林茂青放下新娘子,林家主林丰年作为主婚人开始主婚,而叶鹏则作为证婚人证婚。
拜完堂后,新娘子被送到后院新房去,新郎留下来敬酒陪客。
开席后,众人共祝酒一杯,参宴之人太多,整个宴席吵吵闹闹的,不时有小孩子嬉闹的声音。
讲真,海州果然是占据了临海的地理优势,海鲜啥的跟不要钱似的,一大盘一大盘的往桌上送,因为要剥壳,我嫌弃吃着怪麻烦的,就没咋滴动筷子。
我又不喝酒,就倒了一杯茶水和桌上的人互相敬酒。
林丰年坐在我们这桌招呼着我们,见我不怎么动筷,问道:“陈家主怎么不吃?是不合口味吗?”
“并不是,”我温柔道:“林家主不必在意。”
古酴茂看看我道:“陈家主,是不喜剥壳吧?我记得你小时候吃虾,总让酩睿给你剥壳。”
哎呦哎,往事不堪回首,我那时候是故意欺负古酩睿的,我都这么大了,故意忘了幼时的事,古二伯您就别提了啊。
“原是因为这个,”林丰年立马招手叫了一个丫鬟来,“你来,给陈家主剥了虾蟹的壳。”
“不必了。”我阻止了准备剥壳的丫鬟,“并非因此,我只是不饿罢了,过来时我吃了些东西。”
林丰年手一挥屏退了丫鬟,朝我说道:“陈家主,您千万可别客气啊,莫叫我们怠慢了您。”
“林家主,您客气了。”我微笑温柔。
饭吃了一半,新郎、伴郎、双方父母、主婚人、证婚人等人结伴一桌一桌敬酒,主桌先敬,敬完主桌就是主宾。
敬酒团来了后,我们全体站起来,客气的互相敬了酒,说着一些祝福的话,三杯过后,敬酒团去下一桌敬酒,我们坐了下来。
因为叶鹏和林丰年都去敬酒去了,我旁边的座位空了,古酴茂就拿着碗筷和酒杯坐到我旁边,跟我说道:“大侄女啊,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我帮古酴茂摆好碗筷,温柔道:“二伯您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古酴茂手搭在桌上捏着酒杯,问道:“就是,你看我们家酩睿怎么样?”
我惊讶,这是什么意思?来帮儿子说亲了?
见我没言语,古酴茂颇有推心置腹的意思,说道:“酩睿这孩子吧,对你是有感情的,你也知道他随我们家人,认死理。你,要不,你考虑考虑他?我跟你爹都挺希望你俩的事能成的。”
古二伯啊,你这样说,我很为难啊,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早死么?让你儿子娶个短命之人。
我仍旧未言语。
“古二爷,话不能这么说啊。”汝嫣筱芝拎着酒壶和酒杯坐到古酴茂旁边:“我家小宝在家里也总念叨着陈家主呢,这陈家主要是考虑你家酩睿,那也得考虑一下我家小宝啊。”
“三姑娘你凑什么热闹,”古酴茂转身看向汝嫣筱芝,不满的说道:“我家酩睿那跟陈家主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两小无猜,这关系是你家汝嫣宝能比的么?”
汝嫣筱芝不服气道:“哎,古二爷,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家小宝怎么了?我家小宝既聪明又……”
眼瞅着古酴茂和汝嫣筱芝争吵了起来,我很无奈的看了眼旁边,正好见到大皇孙王孙礼乾边跟薛代行交谈边瞥过来,像是在憋笑。
突然感觉到身旁站过来一个人,我连忙回头,看到一个五六岁、面目极其清秀的小男孩站在我旁边,他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衣服,软软的叫了我一声:“姐姐。”
我心中一软,转过身,面对着他坐着,含着笑温柔道:“小弟弟,怎么了?”
“姐姐。”
小男孩又叫了一声,叫得我心都化了。
“哎。”
我答应了一声,摸摸他软软的小脸。
没想到他猛地扑进我怀里,抱着我又叫了一声:“姐姐。”
几乎同一时刻,我肚子处传来剧烈的疼痛,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伸手就是一掌,拍开了那个扑进我怀里的小男孩。
我捂着肚子上的痛处猛地站起身,小男孩也如断线风筝飞出去,一把匕首沾着血掉落在地。
我们这桌的人都站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否否迅速赶到我身旁护住我,几乎同时陈是带着我家其他护卫拔了刀护住我,并且还有两个护卫按住小男孩,守在边上的其他家护卫也纷纷拔了刀剑。
肚子上传来剧痛,我慢慢移开捂在痛处的手掌,低头一看。
血!
入目皆是血红,手上满是鲜血,肚子上的伤口处有鲜血咕噜咕噜往外涌着,大片大片的红色直直的闯入我的眼里。
“家主。”
否否惊叫一声捂住我的伤口,伸手就封了我的几个大穴,阻止鲜血继续往外流。
林丰年带着林茂青赶过来,惊问:“怎么了?”
接着他看到我身上的鲜血,脸都变色了,惊道:“陈家主,您受伤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受伤了,我肚子都快疼死了,血流的有点多,眼都快花了,我特么要你提醒我受伤了?
我曹你娘,我竟然被暗算了!留了这么多血,我不会死吧?娘的,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我一只手捂着伤处,一只手扶着否否,运转全部功力,封锁身上周遭重要的穴道,努力控制流血量,咬着牙愤怒道:“把他给我活剐了!”
“是!”
陈是带着按着小男孩的两个护卫提着武器,当即就把那小男孩给片了,血流了一地,肉一片一片的散落在地,小男孩还没死,他动不了只能痛苦的大叫着。
在场的宾客,有些女客受不住直接吐了,小孩子的啼哭声一道接着一道,此起彼伏。吵得叫人头疼的要命!
全身功力加身,气势不受控制的外放,肚子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咬牙寒声:“全给我闭嘴!”
那些小孩子真的就不哭了,躲在家人怀里颤抖着压抑着抽泣。
哎呦,我淦,我头晕,是不是血要流干了?
“陈家主。”林丰年上前一步,陈是拎着剑挡住了他靠近我。
“你给我闭嘴!”我寒着声道:“林丰年林家主,这事如果你不给我个满意的交待,我今天流的血,我会让你家百倍还来!”
捂着伤口,疼的我龇牙,我吩咐陈是:“把那个小孩带走,叫所有人出来,回皖州!”
“是。”
陈是应声吹了一声口哨,立马冒出二十多个灰衣蒙面人,把我们护在中间,接着林府门口就急停了一辆马车。
否否打横把我抱起,陈是让其中一个死卫,拎起那个不成人形还喘口气的小男孩跟着,就往林府大门走,四周宾客纷纷让道,不敢挡路。
林丰年追在后面,焦急的叫了声:“陈家主。”
我捂着伤口处,忍着疼痛,视线错开否否的肩膀,穿过护住我们的死卫中间,转头狠毒的盯着否否身后还在追的林丰年。
不期然来了个对视,林丰年惊愣住,停下了脚步。
一上马车,我立马撕开我伤口处的衣服,否否从暗格里掏出药箱打开,就给我处理伤口。
我疼的冷汗直流,头脑都清楚了不少,吩咐同在马车里陈是:“现在立刻,嘶,让别院派一辆和这辆马车模样相同的马车,停在东城通往城门的巷口。
我们这辆马车往东城那个城门走,别院的马车看到我们的马车后,立即出巷口,和我们的马车相撞错开,相遇后就撕了我们这辆马车上陈家的标志,回别院。
别院的马车碰到我们后立刻换上陈家的标志,出城往皖州走,死卫跟着那辆马车一块出城,你带着那个小男孩也上那辆马车。嘶,剩下没出来的还在暗处的死卫,跟着我这辆马车走。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陈是神情凝重的点头,下了马车。
“哎呦,窝草。”我吃痛呼出声:“否否,敢情不是你的肉,你不疼是不是?你就不能轻点?”
“对不起,家主。”
否否满头大汗道歉,手也放轻了不少。
尼玛,想想我都膈应,我肚子漏了,血流不止啊,我平时吃得补品都白吃了。
好疼,巨疼,动一下都疼的冒汗,我肚子被捅了一刀,被捅了一刀!好疼,疼得我脑仁都跟着抽疼,浑身都疼,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