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还真是那个没胸的绕梁!
难怪曲绕梁知道东城别院的地址,那地址就是我让否否告诉她的。这么说来,她逃的婚就是逃周文华的婚喽,难怪她当初一提未婚夫,就一副恨恨的模样呢。
搁我我也恨呐,周文华这五毒俱全的烂人可是出了名的啊,都不知道糟蹋过多少小姑娘了。与他成亲,今后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难,曲绕梁这姑娘是真挺惨的。
不过我挺好奇的,曲家明知周文华是这样的一个烂人,还将家里姑娘嫁给他,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么?难道说曲家被周家威胁压迫了?真有意思呐。
陈烈说好像有隐情,我很期待啊。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隐情,能让他们一家人把曲绕梁给卖了,来换安稳。要是周文荣还活着就好了,我记得资料里说他是一个君子,他若活着,应该就不会容许自己的弟弟糟蹋良家姑娘了。
想到这,我脑子突然冒出了一个不真切的想法,抬头跟否否说道:“否否,你提醒一下陈烈,他或许可以从周文荣的死下手查查,没准能查出什么来。”
“是。”否否点头。
我接着又说道:“现在拆了那封无名信吧,离我远点,小心点拆。”
“是。”
否否拿着信封,搁在耳边摇了摇,没听到异响后,拿着信封退到门口处。
小心翼翼的拆了信封,展开信纸,读道:“吾友展信。已至目的地,化名伏地仙人,点化一子名茂松,吾虽为仙人,仍不及友,吾需友人相助,助劣徒茂松取得与友人的商贸关系。收信即回,吾心甚焦,请友重视。”
我有些无语,听这封信的内容,这分明就是勾阵那货写给我的,这货真是够够的,还给自己现取了个花名,伏地仙人是什么玩意?趴在地上的仙人?
我抬头望向否否吩咐:“勾阵大师在海州那边,她不管干什么都配合她,包括商贸上,也配合她,当然,前提是不让我们损失。
你去让死卫传消息给海州总管事蔡新,配合行动。再传消息给勾阵大师,万事皆可到暗铺找死卫。”
“是。”否否应完声就要离去。
我叫住他:“否否,你等等,我还有封信要你去送。”
否否停下,装好之前拆开的信封,站到一旁。
我取了信纸,沾了墨,提笔写道:吾弟至尊,闲言不谈,吾有一事需弟做。今赠予秘籍一本,名《午阳剑法》,此乃绝学,吾亲手所录,望弟潜心学习。
弟学成后,将此秘籍以汝个人名义捐赠于军伍学院,亲手交于院长卫威,谢他教诲。切记,以汝个人名义捐赠,可于学院会武之际赠之。姐九五。
吹干了墨,盖上我的私章,封了信封,递给否否,我又拿起那本我用心抄录的那本秘籍拓本,也递给否否:“把这信和这本书一块寄给八少爷陈至尊。”
“是。”
否否点头,带着信封和秘籍出了门。
我带着非非一块去了藏书楼还了秘籍真本后,悠闲的在府里转悠,我身后除了跟了非非,还远远跟着六个死卫。
“唉,好寂寞啊。”
“唉,好无聊啊。”
“唉~”
我边走边叹气。
非非提议道:“家主,这时候菊花开的正好,您要不要出游去赏菊?”
我拒绝:“不去,我泡杯菊花茶就能赏了,何必大老远的跑出去一趟。”
“这,哪能一样啊。”
非非刚说完,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立马闭嘴了。
我憋着嘴,边走边念叨:“寂寞,冷清,惆怅,孤独,无聊,生活毫无激情,一帆风顺,太平淡了,我想作,想作,不如征服世界,不行,我要做个好人,不能作,不能作……”
越念叨越想哭,真的好寂寞啊!
非非跟在我身后没敢说话,并且边跟着我边留意着我的神情。
我一直碎碎念的走到玲珑苑门口,突然,我的意识毫无征兆的猛地失去,眼前一黑,迫不得已我停下了脚步,只一息的时间,我的意识又猛地恢复过来,眼前一片清亮。
小泉朝我行了礼后,站起身,站在一旁低着头。
非非靠近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家主,怎么了?”
我心脏猛跳,有点慌。
我去,刚才是咋回事?难道我话说太多,脑子窒息了?乃乃的,我不是要挂了吧?哎呦,我去,好慌,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挂了。
我要千秋万代,长生不息。回书房,回书房,现在就回书房。
我强行镇定,板着脸,一声不吭,进了书房,在合上门之前,冷声吩咐非非:“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书房。”
我合了门,开机关,进密室。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敢滞缓,连奔带跑的掠到书架旁,研究历代家主们搜集来的资料。
劳资怕怕,怕死。
看书看得入迷,研究了一夜,也没研究出来个所以然,只知道,诅咒有解,但至于解法,极大地可能是被烧成灰了。
把书卷扔回书架,拖着眼皮的回了书房,恢复了机关。
一开门,就见到守在门前的否否。
否否上前扶住我道:“家主,您一夜未眠?您看着精神不佳,要休息么?”
我嘴一瘪差点哭出声,委屈的抱住否否哼唧:“吭哼哼哼,否否,我好累,我要睡觉,快背我回屋,我想我的床,床啊……床……”
没想到否否没有背我,而是直接打横抱起我。
我好累,身心都收到了极大的摧残和折磨,要不是还有远在死亡之地的魂灭这么一个希望,我简直要崩。
不想反抗,不想说话,就想躺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干,动都不想动,就叫我这么一直废着吧。
任由否否横抱着我回了屋,非非跟着就叫人送了水,给我沐浴。
我闭着眼,手都不用抬一下,就被非非洗好了,抱到床上穿好衣服,盖好被子。
接着听到非非放帐子的声音,丫鬟们抬水出门的声音,非非出门合上门的声音以及守在床边否否轻稳的呼吸声。
虽然闭着眼,但是神经还是异常紧张,心静不下来,总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来哪不对劲。
心中默念静心咒,感受着胸前的小树枝散发出来的安稳与温暖,心思越飘越远,意识越来越沉。
一觉睡醒,天色已暗,转眼便看到,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否否。
我没吵醒否否,轻轻翻了身,仔细看着否否。
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否否也长开了不少,隐隐有了成熟的韵味。我已经记不得初次见到否否时,否否的样子了,可能很青涩,很安静吧?
那时候的否否有些傻,一心就想跟着我,说是要保护我,还替我挨了我爹一巴掌。现在的否否,依旧很傻,但他一心跟着我的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的理所当然。
否否,是最好的渗透者,他渗透进了我的心,如果他背叛我,我一定会很难过,是真的难过。
否否动了一下,迷蒙的抬起头,看见我,瞬间清醒,跪直起身道:“家主,您醒了。”
“嗯。”我坐起身,掀了被子,坐在床边。
否否给我穿上鞋:“家主,您睡了一天,一定饿了,否否叫厨房送吃的来。”
“好,”我站起身,“去把非非喊来,我要洗漱。”
“是。”否否迅速站起身出了门。
只一会,非非就带着丫鬟进屋来。
简单的喝了点补汤,吃了一碗饭菜就饱了。
在屋里就着灯光,看着陈双陈对今早送来的消息,否否在旁边汇报道:“家主,白浮光已入驻京都百花楼,身份仍是乐师,卖艺不卖身,曼娘为白浮光造了势,白浮光入驻当日,百花楼进账翻了两倍。”
我看着小纸条,头也不抬的夸赞:“白浮光不错,招财。”
“那家主,”否否问道:“勾阵大师的消息要给白浮光吗?”
我停了手,抬起头看向否否:“你觉得能给吗?”
否否低下头:“不能。”
我继续看小纸条,边看边说道:“白掠影和白浮光说到底共用一个身体,所以,白掠影欠我的债,就让白浮光慢慢还。勾阵大师的消息,可以给,也可以不给,但小塔山,绝对不能解封。”
“否否明白了。”否否点头。
我合上小纸条,看向否否,脸上露出愧疚,征询他的意思:“否否,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对白浮光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否否眼神坚定道:“家主,您做什么都是对的!”
我微微一笑,展开小纸条看去:“告诉白浮光,已经开始着手搜寻勾阵大师的下落了。”
“是。”
五天后,总算见到陈是回来了,一回来就跟我汇报了情况。
我真的是十分欣赏陈是,虽然有时候他特别啰嗦,就跟个老妈子似的,但他的办事效率着实让我钦佩,不仅完美的执行了我命令,还能收拾完剩下来的烂摊子。
比如说这次,不仅剁碎了劫匪,震慑了蜀州那边的刀客,还做了官府的表面工作,最后把失而复得的货物都给倾销出去了,堪称完美!
我十分高兴,放了他们此次前去执行任务的一行人两天假,放假的这两天每人补助二十两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