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是一脸严肃:“汝嫣大少爷请您注意言辞,勿要玷污了我家六小姐名声!”
古酩睿脸黑的看了眼一脸憋屈的汝嫣宝,赔礼道歉:“陈大总管勿恼,汝嫣宝他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口无遮拦,有口无心。”
陈是还是一脸黑。
我望了眼陈是,象征性的说了句:“算了。”
“还是小五妹子好。”汝嫣宝一脸感激的看着我。
“说了几遍了,叫我陈六小姐!”我强调完,问他们:“你俩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啦?”汝嫣宝嘴欠的问道。
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汝嫣宝有点针对我,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我觉得我可能有病,看谁都像要害我,一定是我最近压力太大,太累了。
古酩睿瞪了眼汝嫣宝,对我温柔的说道:“我们要去京都了,来跟你告别。七月我就毕业了。”
“恭喜啊。”我嘴快的祝贺。
古酩睿望着我,缓了会,说道“等我毕业,我就去一座城找你。”
找我?找我干嘛?水王佳好像也说来找我来着,正好她一个人来我不放心。
想到这,我心情有些愉悦:“正好,水王佳也说毕业了来找我,不如你们结伴一块来,你路上多照顾照顾她。”
古酩睿点点头,应道:“好。”
“那这样我也来好了。”汝嫣宝凑热闹。
“行,一起来。”我想想,起兴跟古酩睿说道:“你等等,我写封信给你,你帮我带给水王佳。”
说干就干,我起身就去书房。
书案上,纸砚犹在,笔墨未干。
换了张崭新的白纸,提笔想了想写道:挚友芳鉴,多月未见,魂牵梦萦。乍闻月底学院大试,心中期待,盼汝折桂,以毕学业。
七月荷塘可采莲,荷花灼灼,荷叶田田,诚邀挚友皖州一聚,与吾泛舟湖上,共尝莲子。
若挚友愿来一座城,请务必与古酩睿一同前来,他可保挚友平安,吾心亦可安矣,届时必扫榻相迎。友陈九五致上。
写完放下笔,仔细审查了一番,确认无误,仔细吹干折叠好,塞进信封,在信封上写下‘水王佳亲启’,吹干墨水,兴冲冲的拿着信封又回了客厅。
小心翼翼的将信封递给古酩睿,生怕自己笨手笨脚毁了信,对古酩睿叮嘱:“若水王佳不愿来就算了,若她真愿来,请你务必保证她的安全,有劳了。”
“水王佳也是我的同窗,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照顾的。”古酩睿收了信封,揣进怀里,静静的看着我,好一会才开口:“我走了。”
“好。我送你们。”
我站起来。古酩睿和汝嫣宝也站了起来。将他们送出别院,又道别了一番,送他们上了马车,看着他们的马车愈行愈远,最终不见了踪影,才转身进了别院。
回到书房有点迷茫,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坐在书案前,发了会呆,想想自己出来的时间够长了,是时候回家了。
数月未见,也不知道我家家主是不是又好看了些。
抬头看看旁边的否否说道:“把陈是叫来。”
“是。”否否应声出门。
我坐在书案前继续发呆。
一直站旁边没说话的白浮光问道:“六小姐,是不是舍不得那两位公子?”
我收回神,反问:“何出此言?”
“在下观六小姐送他们走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干坐于此。”
“我在想事情。”
“六小姐在想什么事情?”
“我在想,”我呆愣愣的说道:“我在想生命的意义,明明知道最终都是要迈相死亡,又何苦活一回呢?意义何在?”
“六小姐,你才多大?你的生命还长得很,不要自寻烦恼。”
我抬头望了眼白浮光,想到他可能还不知道,我可能短命的事,也就没计较了。
自顾自的说道:“我有些不明白,人为什么总是在分别和相遇中度过?若早知道会分别,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相遇。”
“不就是因为不能早知道嘛,世事难料,这世上总是有很多无奈的事。”
我来了兴致:“就像小塔山封山这件事?”
白浮光立马闭嘴不发声,脸上有些哀痛。
我微微一笑,想想这世上悲惨的人一大箩筐,我可能都算不上数,不对,我什么时候悲惨过。
感觉到陈是和否否的气息临近,我调整了一下坐姿,等他俩过来。
陈是恭敬问道:“六小姐找属下有何吩咐?”
我一本正经的问道:“豫州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了吧?”
“暂时没有了。”
“古酴傲古家主在古家吗?”
“不在,前两日去了一座城。”
我神情骤变,不愉的问道:“又去找我家家主了?”
“不出意料,应该是。”
“你说古酴傲为什么老找我家家主?是不是垂涎我家家主的美貌?”我握紧了小拳头。
“六小姐,古家主与家主是挚交,交往频繁不是什么奇事?请您谨言慎行。”陈是劝道。
“瞧你说的,好像我要干什么缺德的事似的。”我撩撩头发,想了想继续说道:“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在外面的时间待的也够长了,收拾收拾,吃过午饭,我们就回家,我想家主了。”
“是。”陈是应声后,我就让他去忙了。
陈是的办事效率真的很快,吃完午饭后,陈是就安排好一切,牵着马车在门外等我们了,顺便还给白浮光准备了一匹黑马。
上马车前,我看看牵着黑马的白浮光,问他:“白浮光,我要回家了,你要不要留下来,留在这边待着?”
白浮光牵着黑马,神采奕奕:“在下还是跟着你们比较好,更何况在下发过誓要效忠你,离得太远不方便在下履行誓言。”
我嫌弃的看着他,严肃的呵道:“说实话!”
白浮光牵着黑马,羞涩的低下头:“好吧,说实话,其实在下觉得跟你们在一起,比在下一个人有趣多了。”
这是孤独寂寞久了,好不容易找到能说话的人,巴不得天天跟人在一块?凄惨的娃。
“行,那这样吧,调一调,你现在归陈是管,否否辅助。”我跟陈是嘱咐:“你好好教教他,就先跟他说说我们家的牛逼史吧。”
陈是没听清“什么史?”
“吭哼,”我清清嗓子正色道:“家族史。”
“属下明白了。”陈是接着又问:“请问六小姐,照什么规格培养他?”
“你看着养吧,我觉得他应该干什么都可以吧?”我又问了一遍白浮光:“你干什么都行吧?”
“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残害百姓,有违天理的事,在下坚决不做!”白浮光一脸义正言辞。
我嫌弃的加无语的望着他,沉默了一下,收了表情,赞赏:“行,我就欣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
接着对陈是说道:“就照他说的那个规格培养。”
“是。”陈是答应。
我扶着否否的手上了马车,想了想,又掀开帘子跟陈是说道:“是是,你派个人去跟水王紫檀说一声,就说我回家了,改日再约。”
“是,六小姐。”
陈是应声,进了别院吩咐了个丫鬟,又出来和否否驾起马车,白浮光骑上黑马,慢慢跟着。
马车缓缓行驶着,街上一片吵闹声,不停的有人喊着“好漂亮”“美人”等等,隐约间我还闻到了阵阵花香,忍无可忍的隔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隔着车帘,陈是答道:“六小姐,白浮光的长相过于显眼,很多姑娘和公子给他送花。”
怨我,忘了白浮光姿色绝佳这件事了。
我从小桌子的暗格里翻出了条方巾,掀开车帘扔给否否:“否否,让白浮光系上方巾遮遮。”
否否接过方巾称道:“是。”
白浮光有没有系方巾我不知道,但是吵闹声渐渐小了不少,我总算能看我的《养生论》了。
这两天迷上了这本书,这本书上写了不少关于增高的偏方,等到家我就试试。
天色渐暗,陈是停了马车,隔着窗帘说道:“六小姐,天色已暗,今晚就在这露宿,您看如何?”
“行。”
我掀开车帘看看灰蒙蒙的天,微风吹过,有些清凉。
闭眼感受了一番,竟然感受到了一波不明气息在附近,慢慢睁开眼下了马车。
陈是指挥否否去打猎,白浮光去捡树枝,他自己到不远处的小河边清洗锅碗。
我就跟废人似的,坐在马车车夫坐的位置处,吊着腿看着他们干活,光等着吃。
抬头望天,忍不住在心里喊了句好无聊。
趁着他们忙着,我走到黑马旁边,轻柔的摸摸它的脖颈处,黑马打了个响鼻,动了动蹄子,甩了甩尾巴,继续低头啃食着青草。
陈是在小溪边回头看到我,喊道:“六小姐,离那匹马远些,别让它踢到你。”
“奥。”
我应了声,不舍的收回手,离黑马远了点,抬头望天,真的是太无聊了,要不去找点事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