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他还没醒。”
否否退到我身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没事,靠边,看我打醒他。”
我兴奋的搓搓手,上去就是一巴掌。
白掠影低垂的头被我扇到一边,等了一会,没见他有苏醒的样子,又扇了一巴掌。
等了一会,他还是没有任何要醒的感觉,我“啪啪啪”的又扇了他几巴掌,他脸都肿了,还是昏迷不醒。
“唉?他怎么打不醒的啊?”我奇怪的猜测:“是不是磕坏脑子了啊?”
否否在我身后:“六小姐稍等,否否去打盆水。”
“奥。”
我看着否否离去背影,忍不住觉得否否真好,知道我手脏了,还贴心的去打盆水来给我洗手。
独自研究了一会昏迷不醒的白掠影,就见到气喘吁吁跑回来的陈是,陈是利索的关了院门,见到客厅的我和被绑着的白掠影,眼角一抽。
急忙奔进客厅,问我:“六小姐,怎么就您在这,陈否呢?”
“打水去了啊。”我仔细瞅瞅陈是问道:“你跑回来的?赔了多少钱?”
“嗯,跑回来的,总共赔了两万两。”
“才两万两,这么少?”我有些不相信:“加上人一块算的?”
“是的,古家大少爷原本不让赔的,但是属下坚持赔偿,拍卖楼就照最低价算的。”
“谁给你算得账?水王紫檀?”
“是的。”
我抿唇一下,果然,紫檀还是向着我的,回头找她玩去。
正想着,就见否否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我走上前,双手伸进水盆里,洗洗手。
否否不解的看着我:“六小姐,您干什么?”
我理所当然的说道:“洗手啊。”
否否难得的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我心中冒出了个想法,试探性的问他:“这盆水难道不是给我洗手的吗?”
否否摇头:“不是,这盆水是用来泼醒白掠影的。”
我尴尬的收回手,在身体两侧甩掉手上的水:“难怪没看见你拿干毛巾呢,去吧,泼醒他。”
我故作镇定的让开。
“是。”
否否端着水盆向前走了几步,就朝白掠影泼去。
为了防止被水溅到,我刺溜一下蹿到陈是身后,利用陈是挡住飞溅的水珠,顺便将湿漉漉的双手在陈是的衣服上蹭干。
陈是僵着身子,伸手到后背,摸着被那块我蹭湿的衣服处,回头看我:“六小姐,您在干什么?”
“奥,你这有点脏,我给你擦擦。”
我无辜的说着,还顺势假模假样的拍拍他的衣服。
然后气愤的蹿出来,不看陈是的表情,虚张声势:“这王八蛋怎么还没醒?是不是水泼少了?”
否否配合的说道:“那否否再去打盆水。”
说着就要走。
白掠影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我拉住否否,阻止他:“哎,别去了,这犊子醒了。”
白掠影虚弱的睁开眼,咳嗽了几声,发丝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道下巴,汇集成一滴水珠滴落下来,他的脸还有些红肿,但即便如此也让人觉得美。
有些人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得,怎么搞他怎么折腾他,都让人觉得他好看。
他缓慢的抬起头,望向我们,勾人的桃花眼中尽是迷茫,朱唇轻启:“陈姑娘,陈兄台?”
他一动,结果发现自己被绑住了,虚弱的抬头问我们:“在下怎么被绑住了?那些劫匪呢?”
他环视了四周,接着问道:“这是哪?”
劫匪?什么劫匪?白掠影这货是不是又在装?
想到这,我两大步跨到白掠影身前,一巴掌扇过去,嚣张的说道:“白掠影还想装,又想骗我是不是,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不解气,又扇了他一巴掌。
白掠影受了我两巴掌,看着我,满脸不解与迷茫的问道:“陈姑娘,你对在下是不是有误会?在下什么时候骗过你?还有白掠影是谁?”
“还装!”
我又给了他一巴掌。
白掠影舔舔嘴角的血迹,对着我严肃的说道:“陈姑娘,你再打在下,在下就要生气了。”
“哦哟,你还敢威胁我?”
我毫不犹豫的又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手有点重,打得我的手生疼的,甩着手,退后了几步,示意了一下否否。
否否会意,搬了张椅子放到我身后,我顺势坐了下来,架起二郎腿,嚣张的抖着腿。
陈是也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一块薄毯子,赶忙搭在我腿上,按下我的腿,连声说道:“六小姐,六小姐,注意仪态,注意仪态。”
我掀开薄毯子扔在地上:“你想热死我是不是?”
陈是捡起薄毯子,劝道:“六小姐,”
我打断他,板着脸正经严肃的很:“你给我闭嘴,靠边站。”
陈是捡起毯子,乖乖站在了旁边。
我又架起我的二郎腿,嚣张的看着白掠影:“白掠影,你这个王八蛋,呵呵呵,想杀我,你做梦去吧!落我手里,我绝对让你十大酷刑尝个遍!”
白掠影像是隐着怒意,不解的大声说道:“白掠影到底是谁?在下真的不认识什么白掠影,而且在下也没有要杀陈姑娘你的意思,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说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知道白掠影这货能装,我差点就要像上次那样相信了。
我指指我自己,问白掠影:“我是谁?”
白掠影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陈姑娘。”
“说名字,全名。”
“陈小五。”
竟然答对了,应该是我上回告诉他了吧?
我想了想,又指着否否问白掠影:“他是谁?”
“陈否。”
又答对了,我可以确定我从没跟白掠影说过陈否的名字,不会真的不是白掠影吧?
我不信邪的指着陈是问白掠影:“他是谁?”
白掠影仔细看看陈是,说道:“这位兄台,在下从未见过,怎么会知道这位兄台的高姓大名。”
嗯,白掠影也不知道陈是的名字。
我接着大声的问他:“那你又是谁?”
“在下白浮光。”
听到白浮光理所当然的回答,我转头看了下否否,和否否眼神交流一下,否否眼里也有些相信他的意思。
我心里已经有些相信,现在被绑着的这货可能就是白浮光,可我仍旧不能松懈,仔细瞅了瞅白浮光,白浮光的眼神干净多了,半点凶狠的意思都没。
有些尴尬,打半天打错人了,丢人。
我嘴里半点口德不积,张口就对白浮光说:“你有病你知道吗?”
白浮光点头承认:“在下的确有病,但也只是嗜睡而已,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嗜睡?少年你是不是对你的病有误解?嗜睡可不像你发病那样啊。
我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嗜睡?”
“说来话长,”白浮光低下头回忆:“在下五岁那年就发现自己有所不同,常常一睡数月不醒,后来长大些就好了许多,顶多就是数日不醒而已。
为了治病,在下离家远行,寻求良医,辗转一年,听闻京都才道学院的任洛川先生,是位医术高明的名医大家,就去京都求医,才会有那次和陈姑娘你们的相遇。”
“我和否否当时蒙着面,你怎么认出我们的?”我疑惑。
白浮光看看我和否否可疑的低下头:“说来惭愧,在下别无他长,唯独鼻子灵敏,能分辨各位身上的气味,而且在下记得你们的穿着。”
原来如此,难怪能找到我们,给我们买单呢。
我示意他:“继续说。”
白浮光继续说道:“在下找到任洛川先生后,跟他说了在下的症状,经诊断后,他说在下没病,身体好的很,让在下饮食规律、按时作息、不要胡思乱想。”
听到这,我脱口而出:“庸医!”
白浮光也点头说道:“的确,在下明明就是有病。”
“继续。”
“在下当晚寄住于客栈,一觉睡醒,发现枕边有张纸条,纸上写着要想治好病,就立刻回家,于是在下又动身回家,又恰好遇见了陈姑娘和陈兄台,接下来的事你们二位都清楚。”
白浮光说着试探性的问道:“在下是不是又犯病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酉时。”否否答道。
白浮光略有尴尬:“不是,在下的意思是何年何月何日。”
我打断他:“不用问了,你睡了差不多三四个月了。”
白浮光脸上浮出吃惊状。
我想了想问他:“你家在林州小塔山?”
他低下头不答。
我接着问:“你和人参精是什么关系?”
他仍旧低头不答。
我大声的问:“你还想不想治病了?”
他终于有反应了,抬头望向我,点点头:“想。”
“想你就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凶道。
他抿着嘴唇,不出声,又低下头,选择沉默。
看到他这幅沉默不语的模样,我心里就跟有只猫爪在挠,好奇到心痒,急到发笑,冷笑了两声:“小塔山已经封山了,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你再也回不去了。”
白浮光猛地抬头,惊叫:“怎么可能!”
接着失声说道:“那他,他怎么样了。”
看到他这幅模样,我忍不住兴奋、:“你说的他是谁?那只人参精?如果你说的是那只人参精,那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