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磨磨唧唧走到我跟前,还没说话脸就先红了:“同学,你找我有事吗?”
“你还没领证吧,在这里跟先生领证,你成绩单呢?”我热情的伸出手跟他要成绩单。
他腼腆害羞的将成绩单递给我:“同学,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我接过他的成绩单,摊开,递给发证的先生,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上面用朱砂笔标着‘满分’二字。
评的没错,像这样的人才,给满分都是委屈了他。
先生盖好章,我接过红册子递给少年,夸赞他:“同学,你真是了不起,夸你百发百中都是辱没了你。”
“没有,没有。”少年脸红羞涩的接过红册子:“谢谢,谢谢。”
怎么脸红的一副我好像对他干了什么似的?
我微微笑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以你这样的天资,难道是军武学院的吗?”
“不,不是。”少年脸红着摇头,“我叫贵文。”
我知道,我刚才看到了。
我客气的问:“贵文同学,有没有兴趣去皖州一座城谋个职位,以你的能力,待遇肯定不会低,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少年脸更红,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了。谢谢你。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少年逃似的跑了。
我实在不明白,和我说几句话而已,他有什么好脸红的,也许他就是这样爱脸红的人吧。搞不懂。
肚子里存了疑惑,转身便出了大门。
一出来就看见面无表情等在外面的否否,心中起了比较,果然还是我家否否好,不会动不动就脸红。
和否否回学院的路上,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佩剑。
这没剑,下午的考试还怎么考啊。
于是中午吃了饭,就急急忙忙的去我之前光顾的那家武器店,买了把便宜的剑,自然材质就不是那么好了。
买好剑就去联考院排队报名,走了流程,进了考场。
舞了一段佳佳曾经教过我的剑法,中规中矩,没有出彩的地方,但也未出任何纰漏,看着监考官给我的成绩单,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中级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我拿着成绩单去领证。
发证的先生对我的剑术成绩有些不满意,鼓励了我几句,让我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又忍不住又感叹,果然一个人即使文武双全,也很难二者都达到至臻的地步。
我连忙应道确实如此,客气的退出了联考院。
很难吗?不难吧。
喊上否否,回了学院。
晚上。
我点着灯,有些兴奋的跪坐在床上,将我的那些证书一本一本的平铺在床上。
心里那叫一个骄傲、得意啊,我怎么就这么牛呢?
捞起学院会武个人赛时得的金牌,忍不住哈口气,用衣袖擦了擦。
床上这些东西,我最喜欢的就是它了,纯金打造,值钱!
一个人看这些证书、奖牌荣誉感不够啊!
应该再叫个人来分享分享。
‘否否,进来。’我传音给房顶上的否否。
我也是真佩服他,这都已经十二月了,晚上的冷风可以说刺骨了,他依旧不屈不挠的每晚守在我的屋顶上。
顷刻间,房门被打开,又关上。
否否走到床边单膝跪下,“六小姐,有何吩咐。”
我换了个姿势坐好,兴奋的向他招手:“来来来,来看看我的证书。”
否否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眼床上的证书,再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不愧是六小姐,能取得这样的成就。”
我嘴角上扬,挂着笑,往床边挪了挪,拿着金牌递给他,还有些兴奋:“你看看,这是不是纯金的,你说我把它卖了,能值多少钱?”
否否愣了愣,接过金牌,仔细看了看回答:“是纯金的,它最珍贵的是它所代表的荣誉,单论价值而言,它连六小姐您半个月的零用钱都不到。”
“嗳?我零用钱那么多吗?”我有些诧异。
否否点点头:“除了家主,六小姐您每月的零用钱自然是最多的。您这三个月的零用钱都在否否这,否否现在拿给您。”
否否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大面额的银票。
我看了眼,随便摆摆手道:“算了,你给我装着吧。等我要用的时候,再跟你要。”
“是。”否否点头,又将银票揣回怀里。
我微微起身从他手里拽回金牌,用衣袖又擦擦金牌,想起来我任务已经完成了,也是时候回家了。
随口问道:“学院什么时候放假?”
“夫子还未宣布,但往年都是十八才放。”否否回答。
“这么迟啊。”我有些不满。
否否补充道:“十七那天期末测试,一般测完了,下午就能回去了。”
我收了证书和金牌,将他们打包在一起,递给否否:“把这些给我柜子里收好。”
“是。”
否否接过包袱,就开了柜子,依我所言将包袱收好。
“晚上,你就在我床睡吧。”我指了指旁边那张我没睡过几次的床。
“是。”否否应声朝那张床走过去。
我展开被子,钻进去,左边一召,右边一召,再抬腿将脚边被子一召,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舒服的叹了口气。
一看蜡烛还点着,不想起来,不想动,我就开始使唤否否了:“否否,把蜡烛灭了。”
否否盖好被子未动,只是用内力准确的打灭灯芯。
这么装比的做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明晚我也试试。
我裹着被子,调动功力,运转至全身,为自己取暖,有些睡不着,便问否否:“水王佳和任洛川什么时候回来?”
否否想了想才回答:“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大约后天就能到学院。”
终于要回来了,这么个大冷天,一个姑娘家家在外面瞎跑什么,万一冻到哪可咋办啊?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轻声说道:“睡吧。”
一觉睡醒,我难得赖床了。
找不到任何理由起床,该考的已经考到了,水王佳也没回来,我起床压根没有任何意义,天还这么冷,不想起。
算了,不起了,继续睡。
一闭眼又睡着了。
“师傅,您看我这套剑法练得如何?”我拿着剑对旁边一个看的不真切的男人问道。
说着,我拿着剑又舞了一段。
“好徒儿,你这套剑法已经炉火纯青了,我的徒儿,果然聪慧。”男人笑着摸摸我的头夸赞。
“那师傅,接下来我要练什么?”我提着剑问。
“自然是要好好练心法,内力不强,招式练得再熟练也不能发挥到至强。”
男人拿过我手中的短剑,也舞了一遍我刚刚舞的那套剑法。
地上的落叶被剑气卷起,抛上天空,又被剑气荡开,碎成粉末,被风吹走。
我站在旁边心中满满的崇敬。
“咚咚咚”
我惊醒,抓脸看到有人在敲门。
定了定神,掀开被子,起身开了门。
王乐音站在门口,看到我开门,微微一笑:“学姐,你还没起啊?”
我摸摸头,有些尴尬:“睡过了头。”
“陈否学长在宿舍大门外等你呢,见你老不出来,让我帮忙来看看你。”王乐音笑了笑,继续道:“既然你醒了,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我点点头,见她走远,合上门。
刚才那个梦是怎么回事?没理由啊,我人生中根本就没有师傅这种生物?为什么梦里会出现一个师傅?搞不懂,果然是做梦,没有逻辑。
我快速洗漱完,换上院服,出门。
一出来就看见在外面等着了的否否,否否见到我,自觉地走到我跟前,向我问了早。
我点点头,带着他去吃早饭。
吃了早饭,原本是打算按老规矩去求知楼看书,但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就漫无目的的在学院里瞎转悠,否否一声不吭的跟在我后面。
想想有些不真实,我竟然在学院里待了将近三个月了。
就真的轻轻松松的达到了家主的要求,还顺便凑了个热闹,参加了学院会武。
真的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做梦似的,成功的太容易了,毫无难度,毫不刺激。我有种想暗搓搓干件大事出来的想法。
“六小姐,风大。”否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停住脚步,看看路两边依旧碧绿的松树,口中呢喃:“风,的确有些大。”
稳了心神,对否否说:“走,去后山练功。”
和否否在后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席地坐下。
哎呦,地上有些凉啊,冰屁股。
盘腿运功,运转周身,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收功,睁开眼,心中有些复杂。
我竟然又变强了,功力又增长了一大截,我明明就没有好好练过功,怎么功力还能增长这么快?我这么优秀,让别人怎么活啊,再这样下去,我会觉得没意思的。
转眼看了眼否否,否否亦席地而坐,在我身旁不远处,没有练功,只是看着我。
“你练功吧,我给你护法。”我未起身,依旧盘坐着对否否说。
“多谢六小姐。”
否否闭眼,定心运功。
我感受否否身上运转的气,顺畅无比,毫无滞涩,并且隐隐有突破的意思。
随着否否身上的气不停运转,突破的意思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