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了,我展开小纸条,上面写着:亥时小湖亭等我。
哎呦,这是要约我私会啊,啧啧啧,孤男寡女,他还真敢约。
不过这回好了,有了这张纸条,我晚上出门就有理由了。
又转悠了一圈,找到小湖亭,再估摸了一下去先生们宿舍的路程,我心中便有了计较。
慢悠悠的带着否否回去,让否否回屋洗洗。
我也转身进宿舍,美美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不常穿的颜色偏暗点的衣服,拿了一块方巾揣在兜里。
点亮烛台,拆了水王佳之前给我带的零食,坐在桌子旁慢慢的吃了起来。
不一会,就听到否否落在屋顶上,我打开门,又坐回桌旁,运功传声给否否:下来,进屋,关门。
瞬息间,一个身影就闯进屋里,手脚利落的关上了门。
没错,这个身影就是否否。
否否规矩的走到我身旁,单膝跪下,唤了声:“六小姐。”
我塞了块肉脯搁嘴里,边嚼边说:“恩,来,过来,跪着干嘛?过来坐啊。”
“是。”
否否起身,坐在我身旁。
我递了包核桃给他,说:“来,快帮我把核桃仁剥出来。”
否否接过那包核桃,摸出来一个,手含暗力用手一捏,核桃外壳就碎开了,摊开手心,用另一只手挑出核桃仁放在桌子上。
我拿起那核桃仁,往嘴里塞,还喊着:“别动别动。”
手脚麻利的从角落里搬出垃圾桶,嘴里嚼着核桃,跟否否说:“你扔这里,扔这里。”
否否没有出声,只是听话的把核桃壳,扔进了我搬来的垃圾桶里,又摸出一个核桃捏碎,取出核桃仁。
我坐回座位,拿起桌上的核桃仁塞进嘴里。
否否一直不说话,我也不想没话找话,全程就只听到核桃被捏碎的声音。
否否手不停的剥出核桃仁,我都跟不上吃了,很快,那包核桃就被剥完,核桃仁堆了一小堆。
我站起身,打开窗户,看看月亮,估计了下时间,差不多要到亥时了。
招呼否否:“汝嫣宝约我亥时在小湖亭见,时候差不多了,我们抓紧见完他,再去看看穆安先生,有没有醒。”
我从桌上抓了一把核桃仁,揣到衣服口袋里:“走,你先去宿舍大门口等我。”
我话音刚落,否否就打开门,瞬息不见了身影。
我熄了灯,轻手轻脚的合上门,踏着我惯有的步子,慢悠悠的出了女生宿舍。
一出宿舍大门,就看到否否站在外面,我掏出个核桃仁塞嘴里,边嚼边往小湖亭走,否否悄无声息的跟着。
最近脑子用的比较多,多吃点核桃补补脑。
这么想着,我又塞了几个核桃仁搁嘴里。
很快我和否否到了小湖亭,汝嫣宝还没来,我只好坐下等。
唉,今天怎么总在等。
十月的天,夜里已经很凉了。
小湖亭两边的湖水荡漾,在月亮的照耀下,泛着清冷的光。
一阵微风拂过,夹杂些湖水的凉气,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麻淡,敢让我等,好冷。
月亮渐渐上升,时间点点滴滴过去。
我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等到汝嫣宝,敢放我鸽子?呵呵。
我站起身,吸了吸被冻的快流鼻涕的鼻子,默默的把这笔账记上。
三步并两步,搓着手离开小湖亭,走到阴暗处,我掏出方巾,系在脸上,系牢了,怕被拽下来,还打了个死结。
从丹田取出一半的内力,运转周身,顿时感觉浑身舒服,轻盈。
哎,奇怪?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又变强了。
我回头对否否说:“快蒙上脸,我们去看望看望穆安先生。”
我也不等否否了,迫不及待的踩着步法,悄无声息的往先生的宿舍跑去。
找了个阴暗的角落,上了屋顶,
蹲在屋顶上,忽然好迷茫,这么多房间,哪一间在是穆安先生的。
做了那么多坏事,唯独上人屋顶还是第一次,经验不足,没有提前踩好点,以后一定提前做好准备。
暗暗下好决心,蹲在屋顶上,等等否否来,不敢朝下看,还是有点恐高。
不一会,否否就来了,轻巧的落在我旁边,蹲下警惕的观察四周。
我以功化音问他:穆安先生的屋子是哪间?
否否蒙着面,看着我没说话,猫着身子,轻巧的朝穆安先生的屋子房顶走过去。
我赶紧跟上他。
否否跳了几间屋顶才停下来。
停下后,轻轻掀开了两块瓦片,瓦片底下,还有一层苇芭席子。
我蹲在旁边有些懵,话本里可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说,掀开瓦片就能看到底下了么?骗人的吧,这个席子是咋回事?
否否看起来十分淡定,我期待的看着他。
只见他摸出一把小匕首,一刀扎在席子上,快且轻,一看就是练过的。
锋利的刀刃划出一道口,否否用手捏着席子边,迅速的割下一块席子,留下一个大洞,露出屋里的环境。
我伸头透过大洞往里看,看的不怎么真切。
屋里点着几个烛台,整个屋子都亮着。
床边有两人似乎在说话,只能看见背影,一男一女,床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人,无法辨认是谁。
我收回头,有些兴奋,如果我猜的没错,床上躺着的应该就是穆安先生。
我敬爱的穆安先生啊,学生来看望你了!
我心中叫着,嘴上忍不住要笑,转身就要下屋顶。
刚准备往下跳,就被否否拉住了,眼中有阻止我的意思。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跟上,就轻悄的跳落到地。
脚刚点地,一刻不敢停,直接推门冲进屋。
“谁?”
屋里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完全不给他们他们反应机会,上去就点了两个人的穴道,使他们不能说话不能动。
躺在床上的人果然是穆安先生,穆安先生看到我,面色沉重,作势就要起来。
我哪可能给他机会啊?直接就点了他的穴道。
屋里又进了一人,我回头看去,原来是否否。
否否轻轻合上门,看了看被我点上穴道的两人。
两人保持着要回头动作转身的动作,我这才想起来,我都还没看清她俩长什么样子呢。
我绕道她俩面前,哎呦,女的是杨夫子,杨夫子和穆安先生果然有一腿,这么晚了不在自己屋里睡觉,竟然在穆安先生屋里。
夫子,就算喜欢也不能这样啊,你要矜持,你要控制住自己啊!
男的不认识,三十多岁的样子,估计是教医术的先生吧,一身草药味,和任洛川有一拼。
杨夫子和这个不认识的先生一脸愤怒的看着我,尤其是杨夫子,那眼神都快吃了我的感觉。
我转过身不看他们,径直走向穆安先生。
穆安先生躺在床上,瞪着眼。
我掀了他身上的被子,他身上穿着干净的里衣里裤,看样子是新换的。
谁帮他换的?不会是杨夫子吧?吭哼,关我什么事?不想了不想了,抓紧时间打击报复,早点回去睡觉。
来回搓了搓手,一把抓起了穆安先生,让他靠在床边的墙坐着。
看了看他的脸,干干净净,一点伤都没。
我忍不住心中埋怨,真是的,怎么都不知道打他脸啊?脸没事,谁知道他受伤了啊?
我十分不满意,握拳,使劲,一圈打在他眼窝上。
讲真,我没用内力,就用了肉身的力量,还只出了一半的力气。
饶是如此,他眼窝处也变了色,乌青乌青的。
我是不是打狠了啊?
我有些怀疑自己,抓起衣袖,往穆安先生乌青的眼窝处,揉了揉,想给他消消乌青的颜色。松开衣袖再看,这回好了,不仅乌青还磨破了皮。
哎呦,这笨手怎么搞得,怎么这么不配合我,还是不是我的手了?搞得我都无法直视穆安先生愤怒的眼神了。
收了手,环视了屋子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书案上的毛笔上。
嚯嚯,考验我丹青功底的时候到了。
我伸手指了指笔墨,否否反应过来后,向我呈上笔墨。
我执笔蘸墨,以穆安先生的脸作画布,聚精会神的画了一只,惟妙惟肖的乌鸦。
以穆安那只被我打得乌青的眼窝作为乌鸦的头,以此延伸作画,乌鸦欲飞不飞,配上穆安先生愤怒的眼神,简直完美,堪称神作!
在心里接连夸了自己好几声,满意的点头,把笔递给否否,拍拍手,开开房门,也不管否否能不能跟上,就踏着步法悄无声息的跑回宿舍。
换了身睡衣,躺床上,想想晚上干的事,还有些小激动,好久没干这种事了,手都生了。要不明晚再去看望看望穆安先生?好累,好困。
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呵欠,刚打完呵欠,就听到否否落在我的屋顶上。
我点的穴道,差不多要解开了,等他们可以动了,肯定会派人搜查,有点武功的人都喜欢上屋顶,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否否就坐在我屋顶上,万一被撞见,岂不是很麻烦?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好解释,毕竟这里是女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