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脸上的表情确实是真的难过,我知道明叔他们的死,已经成为他的心结。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呀,连他的命都是侥幸捡回来的,其他几个人会死,是不可逆转的事情。
“是人都会死。”我神情凝重:“如果真有起死回生的方法,那一定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一命换一命,是基本常识,你打算用你的命还是别人的命去换他们复活?
如果你要舍弃自己的命去复活他们,那你当初在暗渊渊底又何必顽强的求生?和他们一起去死,不就好了吗?你的命是别人救回来了,别人不让你死,你就必须得好好活着。”
至尊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张张嘴想反驳,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最后只消沉的低下了头。
看着这样至尊,我不禁在心里反问自己:我话是不是说重了?我要不要安慰安慰他?呃……算了,他一个男子汉,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还算什么男人?让他自己调节心态去吧。
想到这,我板着脸,冷漠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我转身拽着芙蓉往回走。
芙蓉一走,春天立马跟在我们后头,直接拖着差点没反应过来摔一跤的至尊一起走。
至尊哪还有时间消沉,迅速稳住脚步,拽住春天,跟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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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否否就把值班的陈秋喊到书房里待命了。
我坐在软塌上,瞅了瞅陈秋,发现他长得还挺耐看,有点痞痞的感觉。这不禁让我想起他衣衫不整浪荡的样子,真是风光无限好啊。
“家主,还请您吩咐。”
听到陈秋的声音,我端正了姿态,沉声道:“八少爷需要一个贴身的护卫,你很合适。”
陈秋惊讶的抬了头看向我,一瞬间又低了头,跪姿无比恭敬:“属下,愿意为八少爷牺牲性命!”
我颔首:“好,从今往后,你就是陈至尊的贴身护卫,不再归我管了。”
陈秋跪下了另外一条腿,双膝跪地的给我磕了头:“属下领命!”
“嗯,你起来吧。”我又示意了下否否:“去把八少爷喊来。”
“是。”否否行了礼走出了书房。
片刻后,至尊在否否的带领下走进屋里,留意了眼陈秋,给我低头行了个礼:“家主,大晚上的,叫我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指了下陈秋,对至尊说道:“陈秋以后是你的贴身护卫了,他只听你的了。”
至尊面无波澜的看向陈秋,微微点了下头,又转过头看向我:“谢家主照顾。”
“行了。”我下了软塌,穿上鞋,蹦跶了两下:“夜里还是有点冷的,我回屋睡了,你俩好好相处吧。”
留下这句话,我一溜烟的出了书房,带着否否回了自己的屋,蹿上了床。
朝跟在我身后,在关门的否否喊道:“否否,回头你让非非在至尊屋里,给陈秋加张床。”
否否关了门,走到我床边,给我掖好被子:“八少爷屋里有一张小床,曾经是明叔睡得。”
我微愣:“奥,那就不用麻烦非非了。我困了,熄灯。”
我钻进了被窝。
片刻后,屋里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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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常的过着,我每日忙着‘干大事’,至尊则忙着接手家业,至尊自那日被我一顿怼之后,再也不提去古墓的事了,只是我偶尔看他一人无事时,会消沉的发呆。
成长就是这样,会感受到痛苦和孤独。
习惯了,也就好了。
“家主,”否否递了一沓信:“人员全部就位,已经向蜀州边界小树林周边的外人发出警告,让他们退让三里地,但是没有一人按发出的警告退让,蜀州边界的人也不减反增。这是各个家族和组织送来的请愿书,他们请愿跟随我们家一起入墓,您请过目。”
“有皇室的吗?”
“没有。”
“那有王孙一族的吗?”
“也没有。”
我瞅了眼那厚厚的一沓信,手都没伸,继续给院子里的玫瑰树浇水:“不看,不予搭理。”
“是。”否否转身,立刻有个死卫出现,接过否否手里的那一沓信件消失不见。
“家主,按您的吩咐,测算组已经在蜀州边界处,测算五月份哪一日有暴风雨了。”
“是陈鹿带领的那一组?”
“是的。”
我放下洒水壶,直起腰:“让陈现带领的先行队,再勘察一遍地形和土质,看看与之前制图时相比可有变化。”
“是。”
“守在蜀州边界的人群里,林州的人多吗?”
否否愣了下:“没注意,否否这就让人去收集情报。”
“嗯。”我点头:“去吧。”
否否给我行了礼就去安排事情,这时,非非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家主,您要的炸鸡腿,厨房炸好了,您尝尝。”非非矮身将餐盘里的东西给我看。
只见餐盘里有一碟炸的金黄的大鸡腿,和一酒盅金黄的酒。
我疑惑:“干嘛给我倒酒?还是黄酒。”
非非温婉一笑:“酒配炸鸡腿,味道会更香。”
还有这种吃法?我将信将疑的点了头,走向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非非也跟着我走到桌边,把炸鸡腿和酒摆上。
“家主,请慢用。”非非温婉的拿着空餐盘,站到了一边。
我端起那一酒盅的酒,凑近鼻子盘闻了下,一股浓郁的人参味蹿进了我鼻腔里。这特么还是药酒?非非果然是很担心我的身体啊,一有机会就给我进补。不过这酒里人参的味道,真的好香啊。
我舔了下嘴唇,将酒杯凑到嘴边,一口饮尽。
这酒不辣嘴不刺激,相反的,入口柔,一线喉,喝完后,人参的香味萦绕嘴中,从鼻子里溢出,回味无穷。真是好酒!
我抓起炸鸡腿,大咬了一口,再放下酒杯,边嚼着鸡腿肉,边问非非:“这人参酒泡了多少年了?味道真不错。”
“家主,这是您泡的酒,您忘了啊。”非非微笑道:“是您亲手泡着准备给四少爷喝的。”
呃。
是人参精的那截手臂泡的酒,呕,想吐。
我反胃的看着桌上的酒杯,咽下了嘴里的鸡肉。我特么刚喝了人参精的洗澡水?
不行,不能这么想。这么想下去,我就要吐了。我喝的只是一杯药酒而已……
我艰难的啃着鸡腿,指挥非非:“非非,把这个酒杯拿走,以后别给我喝这酒了,我不喜欢。”
非非不明所以,但还是上前拿走了酒杯:“是,妾身明白了。”
在啃完一盘鸡腿的时候,之前喝下的人参酒药劲也上来了。
我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脸上潮红,有使不完的精力,体内的功力也比往常运转的疯狂,最要命的是,我肚脐以下的下半身,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这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这药酒还有催情的作用?
“家主,您没事吧?”非非大概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上前摸了下我的额头:“您怎么这么烫?是发烧了?还是药酒劲太大了?”
“肯定是药酒劲太大了!”
我用力拉下非非冰凉的手,自己动手拉开了些衣领,站起身往屋里走,同时还不忘叮嘱非非:“我去屋里运功调节,你别让任何人进我屋里!以后别给我喝这种药酒了!”
非非跟在我身后连连应声:“是,是,妾身知晓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我急慌忙慌的回了屋,脱了鞋就跳上了床,脱了外套和中衣,只穿这一件里衣就盘腿坐下,静心运气。
即使这样,仍旧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意识到这一点,我脸更红,强迫自己不再想,忘我的默念起静心决。
不知过了多久,汗水都把我整个人浸湿了之后,又晾干了,我才感觉心里的躁动被压制下去,身体也恢复成正常的体温了,才停止运功,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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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天灰蒙蒙的,像是傍晚了。
还好,只是用了一下午就压制下去了,看起来,这人参酒的功效并未有我想的那么好,不过我的功力增强了不少确是事实。
精力充沛的下了床,开了门。
一开门,就见到否否站在门旁边。
他见我出来,眼中的担心便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疲惫,他上前一步,站到我面前道:“家主,您没事吧?”
“没事。”我松动了下筋骨,捂住胃部:“好像有些饿了呢,叫非非准备晚饭吧。”
否否微愣:“家主,已经过去一夜了,天刚亮不久,该吃早饭了。”
我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我还是小瞧了人参精的药效啊,这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夜!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困啊,相反的,还觉得精力旺盛。这人参酒果然够劲!
“那就吃饭吧,先让丫鬟备水,我要沐浴。”我活动着筋骨,走出了屋子。
天大亮之时,我正在膳食厅里吃早饭,至尊快步走进了膳食厅,上下仔细瞅了我一番,才松了一口气,走到我边上坐下:“姐,你没事能不能不吓我?我还以为你又怎么了呢。”
“我能怎么了?”我吃了颗虾饺,呛声:“你一天到晚就不能盼我点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