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哪肯啊,硬是抓着他的衣袖不松手,稳住了身形。
刺客不松懈,又是一招杀招朝我刺来,我揪着叶鹏的衣袖绕着他躲,叶鹏不得已只能出手对付刺客。
“家主,地上有剑。”
听到否否的一声提示,我赶忙松开手,蹲下捡剑,双手奋力的举起剑,朝和叶鹏缠斗着的刺客砍去。
“剑不能砍,用刺!”叶鹏边抵抗着刺客的招式,边朝我喊道:“你会不会武功!”
“我会!我练过的!”我惊叫着,继续用剑朝刺客砍去。
刺客一招拍开叶鹏,重新举剑朝我刺来,剑芒冰寒刺眼,眼见着剑尖就要刺到我了,却被人一剑格挡开,同时我也被护住。
不用抬头看我都知道,护住我的人是否否。
叶鹏立刻撤出了中堂,站到了院子。
否否护着我,抵挡着刺客,暴呵一声,声音震耳欲聋:“全部进来保护家主!”
紧接着,我们家的护卫就冲了进来,加入了战斗。
虽然刺客只有区区七人,但各个身手了得,简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被我们家的三十多人和叶家的百余人集体围攻,这七人竟然还苦苦支撑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力竭而败。
在他们败下阵来的第一时间,七人就齐齐服毒自尽,速度之快,狠绝之极,根本容不得众人反应。
我被否否护在怀里,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七具尸体,心里却心花怒放,不愧是花大价钱才能请到的杀手,这身手!这职业操守!简直绝了!这钱花的值!
“陈家主,你还好吧?”
叶鹏带着叶煜被他家护卫护着靠近了我,问道。
我愣愣的抬头,显得很是惊恐,腿软的靠着否否,嘴唇微抖,有些结巴:“没、没事,他、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这、”叶鹏停顿了下道:“陈家主,你是不是又得罪了什么人?”
“我就得罪了你,奥,”我满脸惊恐:“不对,还有周文富,他要杀我?他竟然敢在你家杀我?不可能啊?”
我惊疑了下,猛地抬头,一口恶气吐出:“叶鹏,你竟如此狠毒,我已经不要脸面来给你儿子赔礼道歉了,你还要赶尽杀绝!迫害我五哥、九妹不说,如今还如此明目张胆的派刺客刺杀我!”
“陈九五你个不长脑子的小丫头,你发什么神经,我要杀你,你还能站在这!”叶鹏满脸怒容:“你也不动动你的脑子,我要杀你,能让你死在我家?蠢货!”
“不是你是谁!”我大声叫嚣:“有谁敢在你家搞刺杀!又有谁敢在你的眼皮底下做动作!叶鹏,你小儿子都比我大好几岁,你也好意思这么欺负我!
简直不要脸!叶鹏我告诉你,我若是因你家之事而死,我陈氏数万万人绝不会放过你们家!”
叶鹏怒气冲天:“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我才不管叶鹏的脸色和感想,只任性气愤的拽着否否往外走:“走,回皖州彻查此事!”
我家三十多个护卫,立刻紧跟在我身后,护送我上了马车,马不停蹄的往城外走,显得有些像落荒而逃。
坐在马车里的我,老神在在的喊了否否进车厢里,问道:“那七个杀手都确定死透了吧?”
“死透了。咱们的人对着心脏挨个补了几刀,确保死无对证。”
“那便好。”我微微勾唇:“今日我在叶家可是吓得不轻呢,总要讨些赔偿才好,让各地的管事开始收网吧。”
“是。”否否应声,出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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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三,夜半三更时分,我们的队伍才赶回皖州一座城。
一路走回来,流言蜚语满天飞,大多是说叶家只手遮天,要杀前去祭拜的陈氏家主一事。另外还有传陈氏家主武艺奇烂,并且身体虚弱的连剑都拿不动。
回了家,我很不幸的又染了风寒,一病不起。
非非派人连夜去请任老来问诊,于是乎,陈氏家主在叶家惊吓过重,旧疾复发生命垂危的消息,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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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您就喝一口,就一口,任老说您身子太虚弱了,一定要温补,您就喝一口这碗补药吧,好不好?”非非端着药碗在我床边,连哄带求的要我喝药碗里的补药。
我看都不看一眼的翻了身:“拿走,我不喝,出去,别烦我,我要睡觉。”
“家主,您愿意喝治风寒的药,为什么就不愿意喝进补的药呢?”非非近乎哀求:“你就喝一口吧,哪怕喝一口,对您恢复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家主。”
我一把拽过被子捂住头,抗拒:“不喝,我不用进补,你让我安静睡一会就好,你再不走,我就让否否把你赶出去了。”
“非非,家主不愿喝,就别强求了,你出去吧。”
嗯?这声音是至尊?
我从被窝里露出头,翻了身看去,还真是至尊。
非非恋恋不舍的看了我一眼,端着药碗,给至尊行了一礼,又给我行了一礼后,出了屋子。
“你送走那些大管事了?”我窝在被窝里没起,问至尊。
“嗯,都送走了。你好些没?”至尊边说边往床边走来。
我连忙阻止:“你打住,就站那,别往我这凑,别过了病气给你,站到屏风后面去。”
至尊回头看了眼屏风,拒绝道:“我不想站到屏风后面去。”
“不想也得去,否否,帮八少爷一把。”
“是。”否否立刻从床边走出来,伸手请道:“八少爷,还请您这边请。”
至尊瞅了眼否否,又看了眼我,不情不愿的走到屏风后,隔着屏风问我:“你这病都三天了,还能不能好?家里的事现在全是我在给你做呢,我可没几天就要开学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快能好啊,我又不像以前那样身强体壮,你就继续帮我干着吧,反正最近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是啊,全是不痛不痒的小事,而要做决策的大事,也全都直接报到你这来了。”
我一听说这话,觉得至尊有些不对劲:“你说这话是想干嘛?家里拢共就这么些事,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基本上全都知道,你想干嘛直接说,别拐弯抹角。”
“我就想知道小金的事怎么样了。”
“小金的最新消息,你不是比我知道还快嘛。”
“可都是没用的消息,小金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
“另外那三十五个学生同样下落不明,不仅仅是小金一人。军队全力搜救,也就不过如此,我也没办法呀。”
至尊沉默了会,出了声:“我想自己去小金失联的地方找找。”
“你省省吧,想你都别想。咳咳咳……”我一阵猛咳,接了否否的手帕,擦了嘴里溢出的血液,翻了身,背对着屏风:“我病成这个鬼样子了,你就让我歇歇吧,少给我搞点事情。”
至尊驴头不对马嘴的蹦出一句:“你刚才是不是吐血了?”
“没有。”我声音满是疲惫和不耐烦:“你少瞎猜,我困了,你出去,让我安静睡会,否否送八少爷出去。”
紧接着传来否否的声音:“八少爷,请您这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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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风寒始终未愈的缘故,至尊被迫请了假,留在家里继续帮我处理事务。
过了二十二,二伯父二伯母启程回了扬州,五哥隐姓埋名独自一人出门闯荡去了,而我爹娘则顺道送小玉去京都上学。
过了正月,入了二月。
关于叶家的流言蜚语依旧不减,连他家的生意都开始不安生起来,接连受到群众举报卖假货,因为群众闹得太凶,官府只能彻查此事。
把叶家的仓库里库存的货都查了个遍,还真就查出了些假货,官府虽然象征性的处罚了下叶家,对叶家来说不痛不痒,但架不住老百姓抵制假货的热潮,不得不停运了一些商铺来补损。
然而,一浪未平,又起一浪。
叶家又被爆出开在秦州的酒楼,吃死了人,更有曾经的老员工举报酒楼后厨环境脏乱差至极。坊间再次刮起抵制不卫生酒楼热潮,叶家的酒楼自然是首当其中的被抵制。
短短一个月,叶家的生意亏损一半,周家毫不迟疑的吞了叶家丢失的生意机会,再加上我们陈家林家的推波助澜,叶周两家顺利结下梁子,互相杠上了。
而我依旧带病闺中,要死不活的混吃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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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春花已开满园。
起床后,我闲的无聊,牵着春天和芙蓉去小花园踏青。
春天和芙蓉明显很激动,春天见到那些花花草草的一瞬间,就趴下就地打起滚来,那硕大的身躯差点没压死那些娇嫩的小花们。
而芙蓉更是不受控制的要去吃花,要不是我拽着拴在它脖子上的绳子拽的紧,我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就要被这只肥羊给嚯嚯完了。
正悠闲的走着,忽然看见至尊带着明叔拐进了花园,并且气呼呼的朝我迎面走来。
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我立马把春天和芙蓉的绳子扔给了否否,一瞬间耸拉着脑袋,显得苍白无力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