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白掠影顺利的将我的信件传递给皇帝陛下了,不枉我煞费苦心的装傻充愣卧底王孙礼坤那了,只是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么处罚王孙礼坤他们的了。
还有我和元漂亮他们三个无意间闯进的那个墓,如果那不是一场梦,我又没看错的话,那多半就是初代家主的墓了,那个老者,多半就是初代家主。
如果我的猜想没有错的话,那可真是不得了,我们家的初代,竟然能长生不老!他跟勾阵不会是一伙的吧,他们都能长生?惊羡!我也想要长生不老!
原地等了好一会,才见否否拎着一只被砍了头还滴着血的野鸡回来。
无声的吃了否否烤的鸡后,我开始问否否:“仁王造反失败了吗?皇帝陛下是怎么处置他的?他死了吗?周家怎么样了?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跟我说一遍。”
否否:“家主,按照您的吩咐,白掠影将图纸和信件送至了皇宫,皇帝陛下即刻密令在边界已经停战休养的军队秘密撤回京都,仁王的反叛军深夜汇聚京都城外,还没起事就被军队镇压了。
仁王被生俘送入皇宫,参与起事的重要将领全被格杀,皇帝陛下以瘟疫盛行为由,下令封城,暗中清理了仁王党的余孽,因为涉及的家族势力甚多,皇帝陛下并未追究其他家族的责。
所以,周家及其他涉案家族皆无太大损伤,只是恒武器庄被皇室征收了,恒武器庄庄主被打入天牢,监禁百年。另外皇室没收了反叛军的所有财物,并将反叛军编入军队作为前锋特殊部队管理。”
“所以,仁王还活着,周文富也没事?”
“是的,家主。”
“大陆好不容易才发生一次内战,结果还没干起来,就被镇压了,亏得王孙礼坤还信誓旦旦的要我看着他登基为帝呢,真没意思。”
“家主,若是真起战事,苦的将是无辜百姓。”
“大陆没有战事,无辜百姓就不苦了吗?我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也体验了一把普通百姓的生活,日子不好过啊,居无定所不说,天天还挣扎在温饱线上,就连生病了都没钱找大夫。”
我说着叹了一口气:“唉,好在,我出身好。不然也会如他们一般,活得凄惨。”
“家主。”否否有些心疼的看着我,“您受苦了。”
受苦?和元漂亮他们在一起时还真没受什么苦,虽然奔波劳累了些,但是毫无精神压力,纵使会怀疑自己到底是谁,不停的猜测自己的身份,但真的丝毫精神压力都没有,每天开开心心的。但是,现在……
我问:“仁王事败,对我们家可有影响?”
否否:“再此之前有谣言说我们家要造反,对我们家还有点影响,之后,八少爷以您被绑架为由,澄清了此事,又派人去周家要您,致使大部分矛头转向周家。
让周家不敢轻举妄动,无法救援仁王和反叛军。古家二爷又带了一批人马,与从边界撤回来的军队汇合,围堵了反叛军的退路。
八少爷则发动了大部分在外的陈家人,堵在京皖交界处,绝了反叛军往皖州逃的路。
在您失踪之后,八少爷先是亲自带人去周家闹事,又联合军队设关卡找您。因为动静太大,全大陆的人都知道您失踪了,纷纷猜测您是不是被周家人绑架杀害了。”
“所以周家现在被推上风口浪尖了?”
“是的。”
“那周文富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周家声称,周三少爷旧疾复发,病了,他们忙着寻找名医良药医治周三少爷,没有精力做其他事。但八少爷依旧揪着不放,过几天就派一队固定的人吵吵闹闹的去周府门口要人。”
“呵,周家一定拿那些人没办法,只要死一个,那就一定是周家心虚残害了他们,我们家就有理由把事情闹得更大,让他们赔得倾家荡产。对了,是谁通知你们我在古家的?”
“是水王紫檀小姐,她去金店塞了封信给陈安,说您在古酩睿身边,精神有些不对。陈安将信送回了府,八少爷看了信,立刻就带着属下们赶来接您,但是您”
否否话未说净,我接上话茬继续道:“但是我不仅不认识你们,心还向着古家,向着古酩睿,哪怕是被至尊单独约出来劝,也不肯听信你们。我真是傻到了极致!”
批判完自己后,我又问:“既然是来接我,至尊又为何回去了?”
“那夜和您见完面后,第二日,古家主就和古家二爷就找上了我们,古家主和八少爷单独聊完后,八少爷就一脸不高兴的带着我们回皖州,古家主大概是怕我们不走,亲自带着人送了我们十里地。”
我疑惑:“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又自己回来了?”
“否否怕您在古家被刁难,八少爷也担心您在古家被欺辱,于是就让否否独自潜回阳城,守在古府附近留意着您的动向。”
否否说着,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了一丝怒气:“古家人太可恶,竟然给您下毒,还好您无大碍,若您有什么三长两短,否否定会杀进古府,让他们所有人给您陪葬!”
“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我轻轻拍拍了拍否否肩膀:“整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我们去挖坟掘墓吧。”
“家主?”否否疑问道:“您的意思是扒了古家的祖坟?”
“当然不是。我们没事扒人家祖坟干嘛?”我低了头:“要扒当然是去扒自家坟喽,让别人都瞧瞧我家祖先往日的风采。”
“家主,否否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抬起头,伸手摸摸他的后颈,微微笑道:“我们家初代家主的墓不在皖州,也不在后山,而是建在巫族遗址处,那是一个神奇的藏宝地,我们要去找到它,然后把里面的宝藏全都拿出来。”
否否盯着我,眼神中满是惊讶:“家主,您的意思是要去掘了初代家主的墓吗?这是大逆不道之事,家主,三思啊。”
“三思而后行吗?”我拍拍否否的后颈笑呵呵:“我要挖坟,当然要有血祭,不然怎么能安先祖英灵?这事不急,我们先筹划筹划。”
否否看着我似有疑惑,但只一个呼吸间,他眼神就变得坚定道:“家主,不管您要做什么,否否永远都会跟随您。”
我想给否否一个笑,却压根笑不起来,只能顺手抚了抚他的后颈,算是给他回应了。时日所剩无几,往后的路,我得好好走,不然我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们走吧。”我拍了怕否否收了手,站了起来,看向皖州所在的方向,坚定道:“回去。”
“是。”否否站在我身后应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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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否否一起避开人群赶了五天路,我也趁着这五天好好调了调身体,使得自己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等到第六天,天刚蒙蒙亮,就下起了小雨,否否跟我们借助的居民家,买了一把伞给我撑着,自己淋着雨跟在我身后,我蒙着脸,一手拎着裙摆,一手扛着伞在肩上,一步一步进了城。
顺着大路,一直向前,走了一个时辰,总算到了陈府的大门。
守门的两个护卫见到否否和我,诧异道:“陈否总管您怎么淋着雨回来了?您旁边这位是谁?”
我扛起伞,抬起头,望向他们俩。
他俩一惊,脱口而出:“家主?”
“莫要作声。”否否出声警告他俩:“不准泄露。”
“是。”
两个护卫低头行礼,退回到门两边,继续板着脸守着门。
我压着伞,低着头,进了府。
一进府就有一队护卫出来,看到否否先是一愣,接着看着打着伞的我,一惊就跪了下来:“家主。”
“起来,不要声张,各回各岗。”
我冷声的说着,继续打着伞往内院走。
从外院走到内院,所遇到的护卫家丁和婢女无不惊喜的跪下行礼,我都懒得说话了,让否否代我发言。
还未走到玲珑苑,就见至尊带着明叔、陈是和非非等十几个玲珑苑里的死卫迎过来了。
“姐!”至尊冒着雨张开双臂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惊喜中还有点委屈道:“姐,你总算回来了。”
“尊尊呐,”我举着伞,放了裙摆,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些欣慰:“你长高了,也懂事了。”
至尊连忙放开我,急急的摇头:“不,姐,我还小,我什么都做不好,还不能继承家主之位。”
“臭小子。”
我心中无语的打了他一下,摘了面巾,非非立马上前接过我的面巾,退到了一边。
“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脸上都没肉了。”至尊心疼的就要摸我的脸,被我抬手一挡,隔开了。
我转头看向非非吩咐道:“非非,派人去请水王佳小姐来给我诊脉。”
“是,妾身这就去。”非非应了声,连忙退了开。
“回玲珑苑。”我撑着伞带着一帮人回了玲珑苑,走上台阶,才收了伞,身后就响起一帮人齐齐的声音:“拜见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