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心中一紧,竟然已经认识十多年了吗?所以他们是年少相识。
“他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他叫洛衿。”裴祈嘴角的弧度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刺在司衍身上。
洛衿?
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他是不是入魔了?”
虽然当年司衍还是个孩子,但是整个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他对这个名字自然是有几分印象的。
裴祈眸中闪过痛惜,“嗯,他也是被逼的,那个时候为师在闭关,没能站在他身边,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
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在裴祈身上,他每每想起都觉得愧疚。
“他救过为师的命,如果没有他,也许我十年前就身死道消了。”
“他虽已入魔,可为师信他心地纯良,比许多自诩正派、道貌岸然之辈更值得深交。”
司衍嫉妒不起来,就凭洛衿救过他师尊的命,他就没有资格嫉妒两人的关系。
为什么他没能早一点遇到师尊?如果他早出生十年,或许他也能和师尊成为好友,或许就没洛衿什么事了。
司衍的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他不敢问在师尊心里,他们谁的地位更重要。
答案毋庸置疑会是洛衿,而他只能自取其辱。
裴祈看到他红了的眼眶,“怎么了?可是伤口疼?”
司衍抿着唇轻嗯了一下。
师尊越是这样担忧的看着他,他就越委屈,但他的委屈又无处诉说。
他眼角的泪痣娇艳欲滴,“师尊,好疼~~”
裴祈一时间有些看呆了,莫名心跳加快,心脏好像有羽毛轻轻滑过,又酥又痒。
身侧,指骨因为极度的克制而攥得泛白。
“哪里疼,为师看看?”裴祈的声音有些沙哑。
司衍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伤口都快愈合了。
“胸口疼~~”
“你忍着点,为师帮你看看。”
裴祈使用灵力一点一点震碎司衍胸口的衣衫,他白皙的胸膛上有一道深可见骨抓痕。
虽然已经有缓慢愈合的趋势,可是满是鲜血,看起来非常严重。
裴祈有些心疼,同时又自责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这处伤,他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点白色的粉末到司衍的伤口上。
“马上就不疼了。”
司衍完全没有感受到疼,因为两人凑得极近,他只感觉裴祈身上的清香很好闻。
……
圣魔宗。
洛衿把慕容笙带到自己的宫殿中,让他在此处等自己,他则是去找宗主。
慕容笙脸色惨白的坐在寝殿中,他没想到洛衿竟然是圣魔宗的人。
如果说他对表面看不上炉鼎背地里却又豢养炉鼎的正道修士没有什么好感的话,那他对魔修就更加的没有好感了。
因为魔修折磨炉鼎的手段更残忍更骇人听闻,且从来都不加掩饰。
但是他现在已经在圣魔宗的地盘了,想要从这里逃出去比登天还难,无异于羊入狼窝。
慕容笙后悔了,后悔与洛衿达成交易,他根本不是从一个狼窝逃到另一个狼窝,而是进入了满是毒蛇的蛇窟,他的下场或许比尸骨无存还要惨几十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他只是在拼尽全力的活着,为什么要和他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就在这时,他感觉一股燥热席卷全身。
情潮期来势汹汹。
虽然早有准备,但他还是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呃~~”
慕容笙发出无力的呻吟,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炉鼎难以抵御情潮期,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正在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
他狠狠的咬了下舌尖,疼痛和血腥味让他保留片刻的冷静。
但这根本就没有多大用处,他的身子烫的惊人。
他不甘心沦为欲望的奴隶,他不甘心变成人人唾弃的存在。
他一定能战胜欲望的。
冰水,他现在需要冰水。
空间戒指里有准备好的冰水,可是他此刻全身无力,根本就没有办法运用灵力。
他只能通过咬舌尖来保持清醒。
“嗯~~”
洛衿远远的就听到慕容笙压抑的呻吟,他加快脚步。
推开门就看见他倒在地上,全身的肌肤都泛着绯色,眸子潋滟,秋水盈盈,好似勾魂夺魄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