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你怎么了!”
星河并没有回应,拧着眉,十分痛苦,蜷缩的身体在发抖。
姜惜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顿时焦急起来,诚惶诚恐的说:“没事,阿姨带你看医生。”
她瞬间无法冷静了,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病痛难耐,想把星河抱起来。
可能太焦虑了,她身体也发软,尝试好几次,都无法把他抱起来。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她开始哆嗦,不知所措得脑子一片空白。
“对,叫人!”
刚好纪秋梨走进来。
“星河!”她“哐当”一声,手里的碗掉在地上:“你怎么了,星河!”
她快速过来,一把推开姜惜之,抚摸星河的额头,他浑身出汗,又质问道:“姜惜之,你对我儿子做什么了?”
姜惜之没有说话,脑子还是在空白之中。
纪秋梨一心责怪姜惜之,用力推搡她:“你说话啊,你对我儿子做什么了,是不是想害他,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姜惜之坐在地上,双手发抖,看着星河一动不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有着强烈的阴影。
他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如同她那个孩子一般,呼吸逐渐薄弱。
她瞳孔微缩。
纪秋梨抓住她的肩膀,用力质问她,认定她是罪魁祸首,一边哭,一边闹:“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什么还害我的孩子!”
不一会,许多人冲了进来。
有佣人,有管家。
“快去请医生过来!”老管家道。
老宅变得十分混乱起来。
纪秋梨哭倒在床边:“星河,我的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姜惜之愣在原地,眼眶通红,却掉不出眼泪。
她浑身犹如浸泡在冰水里,手用力的抠着脸:“孩子……孩子……”
只要她闭上眼,恐怖的画面都浮现在眼前。
闹得这么大动静,慕南舟也着急的走进房间。
纪秋梨立马控诉:“南舟,她不安好心,她肯定嫉妒我有星河,故意害星河,她进房间后,星河就变成这样了!”
慕南舟看了一眼星河,面色阴沉,先询问道:“医生呢,什么时候过来!”
“在路上了,马上就到!”老管家也很焦急。
慕南舟目光转向姜惜之,见她在发呆,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管,走过去把她拉起来:“你大晚上的来这里做什么?星河变成这样,是你做了手脚?”
姜惜之没有回答,瞳孔收缩,完全处在自己的世界里。
“姜惜之,你聋了吗?”见她没有反应,慕南舟低声吼道。
“孩子……”
慕南舟只听到她说了两个字。
她双眸无神,受了强烈的打击,后知后觉沙哑的说:“孩子出问题了,孩子出问题了。”
纪秋梨在旁边:“是你,你装什么无辜,就是你害了星河!”
姜惜之转过头看着纪秋梨,怔愣着。
慕南舟见姜惜之这个反应,沉浸在恐惧之中,又一把松开她。
她跌坐在沙发上,保持僵硬的姿势。
医生来了,立马道:“请你们都出去!”
纪秋梨道:“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没有他,我活不了!”
“我知道,请你出去,别耽误孩子的病情。”
慕南舟拧着眉,十分不悦,命令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姜惜之过于平静了,无法从黑暗里摆脱出来。
她那刚出生的孩子,再到星河,都是在一遍遍凌迟她的心。
她缓慢的走出房间,差点摔倒,又扶住墙。
大家都很焦急,包括佣人,都在外面等候,不停的走来走去,生怕这刚回来的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
姜惜之靠着墙,蹲下来,低下头,陷入无尽的沉默。
“小少爷是食物中毒。”
“中毒?”
纪秋梨在外面,又揪住姜惜之的衣领质问:“你给我儿子吃什么了,我儿子那么信任你,你却想毒死他!”
姜惜之望着纪秋梨,没有什么反应。
老管家出来:“立马烧水,熬中药,给小少爷解毒!”
纪秋梨哆嗦的说:“我去,我去烧水,别人我都不放心!”
她立马下楼去。
只剩下呆滞,说不出话来的姜惜之。
许久过后。
姜惜之才有了反应,睫毛微颤,又镇定的站了起来,默默无闻的往楼下走。
楼下的佣人小声的讨论。
“真的是姜小姐吗?”
“不是她,还能有谁,亲生母亲应该做不出这种举动吧,还在厨房煎药呢。”
“姜小姐之前坐牢就是为了少爷,这次想挽回少爷,容不下他的孩子!”
“这样说就很可怕了,平日她和小少爷关系那么好!”
姜惜之听到她们在猜测。
别人眼里,她确实有最大嫌疑。
星河不是她的孩子,是纪秋梨的孩子。
亲生母亲不会害他。
但她也没有做出害星河的事,那自然另有其人。
她双眸空洞的走下来。
佣人见了,立马噤声,不敢再讨论半句,忙活手里的活。
姜惜之往厨房的方向走,那平静的身影,宛若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她看着在厨房忙碌的纪秋梨,默默的走到了她身后。
纪秋梨很专注手里的火,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直到踩了她的脚,立马回过头来。
姜惜之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眼前,她吓得一跳,又愤怒的说:“姜惜之,你在这做什么,妨碍我给我儿子煎药,我告诉你,你害他,我一定会报警,把你抓进去……”
姜惜之双眸无神,逐渐又冰冷,一巴掌刮在纪秋梨的脸上,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纪秋梨震惊,还没缓过来,捂着脸回头看向她。
姜惜之面色苍白,眼眶湿润,是痛心,又无法理解,质问道:“是你害了星河,你给他下了药,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是你儿子吗?为了陷害我,你连他都不放过,你怎么能狠心,我都原谅你欺负大黄,不计较了。为什么你还要这样,你真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