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里认真的点了点头,又道:“那也不妨碍姜师父交朋友吧,青梅竹马,那也不是夫妻关系!”
姜惜之抽开慕南舟的手,也不掺和他们的对话:“我带星河走了,下次再见。”
她牵着星河的手往外走。
星河回头看了一眼慕南舟,见他还臭着脸,完全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摆明阿姨是不想理会他。
肯定是他做错事了!
慕南舟什么时候被她这样对待过,从她醒来之后好像变化很大。
他心底不高兴,讨厌被忽视的感觉,拧着眉,又看着温西里道:“你是哪里人?美国,英国,还是……”
“意大利。”温西里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说:“我之前在意大利生活。”
闻声,慕南舟脸色都变了,脸上染着一股戾气,又握紧了拳头,似乎已经失去与他对话的兴趣:“不管你来京都做什么,离姜惜之远一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往外走,温西里却意味深长的说:“她坐牢的时候,你怎么没像现在这么在意,她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放她自由呢?”
慕南舟冷着脸:“不关你的事,就闭上你的嘴!”
温西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着一抹轻蔑,随后也跟着走出去。
一辆黑色卡宴正等他。
温西里走过去,上了车,里头坐着两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恭敬的喊:“少爷。”
温西里道:“回去!”
“老爷那边知道你来京都了。”
温西里冷笑道:“知道了又怎样,还怕我会给他难堪吗?”
“我是怕老爷生气,又把你关禁闭了!”
“别忘了我们来做什么的,不达目的不回去,也是该有一个交代了!”
温西里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出来。
照片有些年数了,边角有些发黄,照片里却是一个婴儿的身影。
眉心点着一颗红痣,坐在摇篮椅上,对着镜头笑得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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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惜之!”慕南舟厉声喊。
姜惜之没有听见,拉着星河往前走。
慕南舟见她走得这么快,面色更加阴沉:“姜惜之,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星河摇晃姜惜之的手:“阿姨,爸爸在喊你。”
姜惜之才停下脚步。
慕南舟快步走到她面前来,质问道:“谁允许你和他交朋友的?当着我的面是什么意思?”
姜惜之无神的目光看着他:“你想要我怎么样?”
慕南舟冷着脸,还真的提要求了:“别和他来往,离他远一点!”
姜惜之道:“那我每天需要做什么呢?不能出门,不能交朋友,锁在笼子里充当金丝雀?”
“我让你别和他来往,谁让你说这么多!”慕南舟没有耐心,烦躁上来,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
姜惜之抿着唇,淡淡的说:“慕南舟,我知道我欠谁的,我会尽力去弥补,但别限制我的自由,你与我是什么关系呢?青梅竹马?青梅竹马那也不能干涉我交朋友!”
慕南舟下颚线紧绷,不悦的说:“你出来和男人玩,带上我儿子是什么意思?没想过对他影响不好吗!”
姜惜之看向星河,把他的手递给慕南舟:“那还给你,以后不会了。”
慕南舟拧紧拳头,内心压抑着一股火气,看着只到他膝盖的星河,又理直气壮道:“他是你带出来的,你把他带回去!”
姜惜之犹豫了,星河夹在他们中间,被让来让去,又听他们吵架,肯定会觉得不舒服。
而且他对这个父亲也很陌生。
两人之间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相处。
为了星河,为了他能融入这个家庭,感受到该有的温暖,她还是做出了让步,提醒一句:“他是你儿子,你怎么都不会和他相处,抱着他!”
她把星河提起来,直接往他怀里塞。
孩子都送上来了,慕南舟不知所措的抱着。
然而与星河对视,却是大眼瞪小眼。
无比生疏。
完全没有父子间亲密的气氛。
星河盯着自家父亲,脸不知道多臭,抱着他也一样,他的脸也瞬间垮下来,转头看向姜惜之:“阿姨,抱!”
他朝她伸手,是不想被慕南舟抱着。
谁能和一个整天臭着脸,脾气又不好的人相处。
姜惜之没有伸手,而是道:“星河,他是你父亲,自然还是得他抱你。”
慕南舟又不高兴,盯着星河:“怎么,是我抱不得你?”
星河一双眸子看着他,抿着唇:“我想和阿姨一起,不想她丢下我走了。”
慕南舟理所当然的看着姜惜之,道:“听见没有,他说不想你丢下他走了。”
姜惜之本来是想离开,自己一个人回去。
从金融大厦回来之后,每次想到父亲的死亡,还有他的冷漠与绝情,都无法原谅。
无法忍受和他一起。
他其实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慕南舟。
她记住的慕南舟,只是她小时候的一个念想。
“阿姨。”星河喊着她:“不要丢下我。”
闻声,姜惜之面色一僵,脑海浮现的是她做的那个梦。
她的孩子说着同样意思的话:妈妈,别不要我。
她有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孩子。
她又心软了。
看着星河的眼睛,无法真正的做到拒绝。
她温柔的眼神看着星河:“我不会丢下你。”
星河心情好了,又淡定的说:“刚才我没有吃饱,阿姨也没有吃什么,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
他提议:“我想吃甜的。”
“可以。”慕南舟妥协了。
姜惜之没有做声,可也是默认了。
两个人,带上一个孩子,从身份上有些别扭,可从别人的角度,看着就像一家人。
慕南舟把星河交给姜惜之,如释重负,还没有学会怎么去做一个父亲。
他纵横商业这么多年,没有怕过谁,但孩子这方面,太过生疏,有点僵硬。
他见姜惜之很熟练的在带星河,完全没有距离感,仿佛他们是亲母子。
他拧着眉,见身旁的许毅也盯着,忍了许久,冷声问了一句:“你看得这么认真,是学会了?那怎么和孩子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