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摔倒。
等她回过神,只见霍肆站在她面前。
霍肆拉住她,看到她之后很惊讶,喊道:“是你,你怎么在这?”
姜惜之稳住身体,大口的呼吸,看到熟人之后,倒是不好面对他。
她脑筋一转,说道:“看医生。”
霍肆留了个心眼,便问:“眼科,你眼睛出问题了?”
她知道霍肆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有点问题,眼睛干涩,感觉视力有所下降,想来配个眼镜,但是医生说我视力没太多问题,所以我又不想配了,多少有点杞人忧天了!”
“那你这么慌张。”霍肆问。
姜惜之叹了口气,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我怕赶不上公交车,刚好还有五分钟,但现在估计也赶不到了。”
霍肆笑了笑:“倒是我妨碍你了,我可以送你。”
姜惜之道:“不用了,我去附近走走,等下一辆也行。”
说着,她脚步已经往前走。
就怕他问得太多。
霍肆没有挽留她,双手插着口袋,望着她的背影。
深思熟虑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她出来的位置。
二话不说,便去找那个给她看眼睛的医生。
他敲了敲门。
医生见他,调侃道:“霍医生,什么风把你吹到眼科来了。”
霍肆推了推金丝眼镜,笑道:“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快来坐。”医生很热情的招呼他。
霍肆道:“不必了,我就想问一下,姜惜之这位病人刚才是在你这看的病吧?”
医生看了一眼电脑,上面输入了姜惜之这个名字,有了印象:“啊,是,她要来配眼镜,可我觉得她没有近视,想给她多检查检查,她好像挺不乐意的,立马就跑了,你说,来看病的不都是对症下药吗?她很奇怪啊。”
闻声,霍肆面色沉重,觉得她还是有些反常。
离开眼科,来到他的办公室。
慕南舟已经坐在椅子上,听到有声音,便转动椅子,冷漠的眸子看着他:“你来得太慢了。”
霍肆道:“见到姜大小姐,耽误了一会。”
慕南舟本来想当面问他一些问题,听他说起姜惜之,在意的问:“她来医院做什么。”
霍肆道:“她去眼科配眼镜,你刚把她从夏城带回来,她就近视了?”
慕南舟疑惑不解:“她没和我说过。”
霍肆叹了口气:“她是那种会报忧的人吗?她现在最不想麻烦的人就是你吧。”
慕南舟冷着脸:“你总和我提她是几个意思。”
“如果你不关心,那就不会问我了。”霍肆很了解他,回答。
慕南舟就是觉得他太关注姜惜之的消息,过分的关注,有点不符合他的处事风格。
所以尽量花很多时间在其他事情上。
可他来到这,还要听他说。
他有些烦躁,扯了扯衣领下的领带,冷声道:“我来找你,是想问五年前的事,不是关于姜惜之。你之前说过那一晚我中了毒性很强的药,有可能和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这件事,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要是假的,你这家医院我都给你掀了!”
他这么威胁,那肯定是有事。
霍肆倒是有些意外,打量他极坏的脸色,已经猜测了个大概。
他双手环胸,思考的好久,才确定的问:“你做爸爸了?”
慕南舟脸一黑,唇抿成了直线,不想说话了。
霍肆突然不知道这是好是坏,说:“我确定你和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如果不发生关系,你会死,既然你活着,那肯定是个女人救了你,如果她没有吃避孕药,又中奖了,没打掉孩子,就会留下你的血脉,如果还活着的话,那个孩子,应该也快五岁了吧。”
慕南舟再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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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惜之从医院跑出来,又停下脚步,弯下腰。
跑累了。
也太过慌张。
弯腰的时候,脑袋有些充血,眼前也很模糊。
她见旁边有张长椅子,慢慢的走过去坐下,缓解一下她此刻的症状。
秋天过了一大半,天气凉了下来。
太阳很大,有风,吹在身上暖洋洋,不冷也不热。
姜惜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并不是很快的节奏,心情也平静下来。
她以前很闹腾,闲不下来。
每天有不同的乐趣,嘴巴喜欢说个不停。
现在很喜欢独自坐着,不说话。
吹吹风,浮躁的情绪会得到稳定。
那颗茂密生长的榕树,就像一个很强大的背景图。
忽然,她看到榕树下逆着光的修长身影。
白T恤,牛仔裤,挎着单肩包,气质矜贵的走着。
他停下脚步,一转头,一张俊美非凡,略带稚气的脸。
他看着她,唇角上扬,连那双眸子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朝她伸手。
手修长,柔软得如春天的风掠过她的心房。
他手心放着一颗糖果。
一颗糖,足够惊艳她的一生。
姜惜之也跟着唇角上扬,浅浅的梨涡浮现,是那么的治愈与温柔,连笑容都变得积极阳光了。
“之之。”
姜惜之用力去抓住少年的影子。
可她一碰,影子就消散了。
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比,不近人情,穿西装革履又高攀不上的男人。
“姜惜之!”
慕南舟沉着脸,见她坐在那不知道干什么,一边走来,一边冷淡的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