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提起,慕南舟倒是没那么好奇,他不想知道她生过孩子这件事。
目前,他也没见过她与孩子有过联系。
之前,监狱长说她的孩子被孩子的父亲抱走了。
他没有打听过,这也是他们之间跨不过去的沟壑。
慕南舟拧着眉,不想听她提及此事,而是把水杯和药递过去,再次强调:“把药吃了。”
姜惜之没有接过杯子,缓慢的语气回答:“我现在就告诉你,孩子是我在监狱里生的,孩子的父亲也坐过牢,在监狱里认识的,他对我还不错,现在我们都出狱了……”
“够了!”
啪的一声。
水杯直接摔碎在地上。
慕南舟阴沉着脸,薄怒道:“姜惜之,你是故意惹我生气吗?”
姜惜之垂着头,拳头紧握着,心底也很忐忑:“我和你说实话,你之前一直问,我就告诉你,没有想惹你生气。”
慕南舟烦躁得厉害,她轻而易举就跳动了他的怒气:“进过监狱的男人哪点值得好?他对你还不错?那他怎么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过得这么凄惨,他有看过你一次吗?姜惜之,我看你越活越回去了,看男人的眼光都不行!”
姜惜之道:“进过监狱的女人又有什么好的呢?值得慕总这么对待,我和他是同类人,都坐过牢,彼此依偎,彼此温暖,这已经是我找到的最不错的了。”
“姜惜之!”慕南舟被她气得咬牙切齿。
他深眸犀利的盯着她,恨不得把她吃下去,冷静一下,这只不过是她惹怒他的手段,他厉声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把你赶出去?你要是真的和这个男人有牵扯,还会看上沈林成吗?”
姜惜之却轻笑起来,淡淡的说:“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怕男人多吗?在你眼里我不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人吗?多一个不是更好,沈林成他温柔体贴,又有钱,我如果能与他有结果,那我的生活也会好起来。”
闻声,慕南舟使劲握紧拳头,节骨作响,怒气在胸口处蔓延。
“这对我和他的生活都好,我抱有目的的接近。”姜惜之抬起眸,忽然又看向他:“慕总,现在轮到你了,你不也对我产生怜悯,连我的胃病,也想尽办法给我医治!”
慕南舟双眸猩红,一下子过去掐住了姜惜之的脖子,把她摁到在了床上:“这种话你再说一次。”
姜惜之喉咙一阵发疼,脸色也些许苍白,一双空洞的眸子盯着他,艰难的说出口:“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慕南舟双眸瞪着她,又慢慢的收紧手,让她说不出那么膈应人的话来。
姜惜之没有服软,一双眸子缓缓的变得疲惫,抬不起来,手从握紧床单,到后面已经已经使不出力了。
她想,这样也挺好。
就不需要在他这里,经历痛苦了。
与其纠缠不清,还不如看清楚她就是个坏女人。
但就在姜惜之快晕过去时,霍肆已经来到房间门口,一见两人又动起手来,赶紧上去阻止:“南舟,你醒醒,你这样会把她掐死。”
慕南舟清醒过来,看着她那张涨红了的小脸,怒气还是在往外冒。
他现在觉得,与其让她好起来,还不如怕他。
至少怕他的时候,不会那么轻易的惹人生气。
慕南舟松开了手,他也并不是想掐死她,而是让她闭上嘴。
她比他想象中要倔强。
他正在气头上,冷哼一声:“死太便宜她了,既然她想没尊严的活着,那就继续下去!”
说完,他也没有继续看姜惜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
姜惜之脸色惨白,脖子上一圈红印,此刻她脖子还是很疼,快要窒息的疼痛感,她呼吸着,薄弱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胸口起伏,神色呆滞,安静的盯着天花板。
“把药吃了,这对你的身体好。”霍肆重新给她拿了药。
姜惜之看向门外,说道:“麻烦你了,霍医生。”
霍肆道:“应该的。”
“怎么样才让他放过我呢?”姜惜之问:“我都这么不堪了,他为什么还不把我扔出去,有这么难吗?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她到底要怎么做,让他不瞧上一眼。
她的病,她的人生,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霍肆暂时找不到答案,他一边把药水拿出来,一边拿过吊针准备给她吊水,看了姜惜之一眼:“先把身体治好,再去想其他事,现在你待在这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只要你不惹怒南舟,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姜惜之涩然一笑:“你知道心理上的坎,比身体上更难去接受吗?”
闻声,霍肆凝视着她的眼睛。
姜惜之道:“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去接受慕南舟和我的差距,我已经放弃了,释怀了,不敢了,突然又纠缠在一起,那做过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这样,有什么意义呢?五年的牢狱之灾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都说她配不上慕南舟。
她接受了。
他们打她,让她不要接近慕南舟。
她也接受了。
现在还与他纠缠不清,那岂不是以后还得挨打。
她不想为了他,再经历一次痛苦。
她在乎的人,不该为了她的一己私欲受到伤害。
霍肆问:“那孩子真的是你与监狱里的人生的?”
姜惜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是。”
霍肆眼神在她脸上转悠了两圈,也没有再多问,而是拿过她的手,给她把针头插上:“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别再想了,还有,每天按时吃药,别再折腾自己了,我以前就告诉你,想好好活着,只有你自己爱护自己。”
霍肆也走出房间。
姜惜之回头看向床头上的药,还是把它拿起来吃了下去。
她现在还得活着。
霍肆出去之后,见慕南舟正在换衣服,换上西装,又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他冷着脸,还在生气中,所以气氛也十分压抑。
霍肆站在他身边,双手环胸,靠着墙壁,有些慵懒的说:“原来慕大少爷也能为女人生气,她还挺能挑动你的情绪。”
慕南舟冷眸瞟了他一眼:“你照顾她就行了,我出去了。”
霍肆又道:“我觉得姜惜之说谎了,她应该不是与监狱里的人生的孩子。”
慕南舟拧着眉,抬眸:“什么意思?”
霍肆道:“我是心理医生,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怎么逃得过我的眼睛,她应该入狱前就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