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本来是图省事。
现在听了石妈妈的说法,倒也觉得能理解。
古代的话,主子和下人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并不是说给她们好的,就是对他们好。
还是要合适。
好恰当。
好不给他们带来麻烦。
“行,那你从我库房里挑选其他料子吧,你和王嬷嬷还有小青她们每人做量身衣裳,其他人做一身。”
布料是不经放的。
棉布放久了会泛黄,真丝放久了除了泛黄更是会发硬。
还不如拿来笼络下人,他们得了好处,干活会更卖力。
她库房里之前就有些布料在。
之前觉得不错的,现在和锦绣坊的一比较,自然都落了下风了。
石妈妈他们接受起来也比较容易。
于是,云汐的院子里,又是一片欢天喜地。
云汐带着云朵,来到了冯府的大堂。
进去就看到脸色很难看的冯夫人和冯尚书。
边上还有哭哭啼啼的冯娇娇。
冯元哲和冯元浩两人分别坐在冯娇娇的两侧,对着云汐怒目以示。
而冯元顺和冯元斌则坐在冯娇娇的对面。他们的边上有一张椅子还空着。
云汐进去先先随意的和冯绍远行了个礼。
她是个很懂礼貌的孩子。
“孽障!” 一个茶盏从冯夫人手里扔出来,直奔云汐的脸。
云汐迅速躲过。
茶盏落到地上,粉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到她的脚上,还是让她疼的轻嘶了一声。。
云汐看着地上被茶盏砸出来的坑,心里毫无波澜。
幸亏她躲开了。这要是砸到她额头上,怕是一个大洞吧?
幸好,对陈婉若这个母亲,她从来不抱希望。
“婉若!” 冯尚书不赞同的轻呼了一声。
“贱人,还不跪下!”冯夫人愤怒的喊道。
“夫人,不知您口里的孽障是谁?贱人又是谁?我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又是将军请封的二品诰命。夫人是不是觉得皇上眼光不好?”
云汐站在她面前,冷静的问道。
冯夫人被完全鄙视,气急了:“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目无尊长!”
再好的儿女,在父母面前,不都是做低伏小的吗?
哪有像她这样的,从不把爹娘兄长放眼里!
太没教养了!
“云汐!你把娇娇的布料抢去也就罢了,还把母亲库房里的布料,也全部都抢去,吃相也太难看了吧?你就不怕短命?” 冯元哲在边上用力捶着桌子,高声嚷着,满脸的愤慨。
“这位先生,是哪个臭不要脸的告诉你,我把他们的布料抢走的?” 云汐好奇的看着他问。
冯元哲愣了愣,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你说谁不要脸?”
“是臭,臭不要脸。谁告诉你,谁就是臭不要脸。”云汐认真的重申并解释。
“父亲,您也不管管她?” 冯元哲气的呼吸都不顺畅了,“是母亲和娇娇和我说的。她怎能说母亲和娇娇不要脸?”
“别吵了。” 冯绍远有点烦。
这儿子的智商,越来越让他失望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他还是想听云汐的解释。
可他话音刚落,旁边冯娇娇嘤嘤嘤的就开始哭泣了。
“父亲,女儿好冤啊!云汐忽然带着一大帮人凶巴巴的人过来,砸了女儿的院门,把女儿的好料子全部抢走了。那可是女儿很喜欢的料子啊!
她是直接明抢的!
爹爹,妹妹若是喜欢,直说就是了,我肯定会给的。
她不该又是砸门,又是抢东西的。
那些布料虽然是父亲买给我的,可妹妹想要,我肯定会给啊。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改把之前的东西都给砸了。现在如果换过,又要家里浪费钱了。”
冯娇娇委屈的擦着眼泪。
“什么布料,我没有买给你。” 冯绍远眉头紧锁。
冯娇娇愣了愣。不是父亲买的?那是谁买的?
她困惑的看向冯夫人。
说云汐自己买的,她打死都不信。
冯夫人冲她摇头,示意她安静。
冯娇娇压下疑惑,乖巧的坐着。
有母亲帮她,这些布料,迟早是她的。
想到云汐拿走的一匹又一匹好看的布料,她嫉妒的要死。
“管家,说说,怎么回事?” 冯尚书也奇怪。
怎么好端端的,有那么多的布料?
是谁送来的?
至于云汐和冯氏他们打闹,他倒是无所谓,晾几天就好了嘛。
“是。下午的时候,锦绣坊的人突然来了,送来了三马车的布料。
正好夫人和娇娇小姐回府来。
夫人就让娇娇小姐先挑些适合的,其他的都先送到库房里。
可云汐小姐的丫鬟说,这些东西,都是郡主买的。不让搬走。
再然后,就是云汐小姐回来了。她去娇娇小姐院子里,把东西都拿走了,接着又去库房,把布料拿走了……”
管家微微停了停:“还……还把库房门给砸了。”
管家低着头,把事情的经过粗略的说了一遍。
云汐也不打断他,乖巧的在一边听着。
冯娇娇趴在冯元哲怀里,哭的无法自已。
冯元哲心疼的 紧紧搂住她,瞪着云汐:“还不赶紧给娇娇跪下?跟娇娇道歉!”
云汐指了指脑袋,问他:"冯元哲,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才有病!你全家老小都有病!”
冯元哲一骂出口,就发现不对了。
全场一片寂静。
众人纷纷看向他,眼里有鄙夷,有愤怒,也有怜悯。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冯绍远一下子扔了一本书过去,直接把自己儿子的额头砸出来一个大包。
什么话都拿出来说,你娘子不害臊的啊?
云汐低着头默念:两夫妻实锤了!尚书和他妻子两个人都爱扔东西。
怕是年轻时两人打了不少架。
也不知道书房有没有被扔的纸头笔墨满天飞?
卧室里的枕头是不是遭殃的次数特别多?
云汐在那边天马行空,早就不知道想哪里去了。
没办法啊,太闲了。
这么简单的 事情,冯尚书问东问西的,就是没有问她这个真正的当事人。
她有什么办法?
只能等着咯。
不能坐,不能吃,离开又不行。
就特烦。
所以想东想西的,分散亦一下注意力,也不知冯尚书自己脑子什么时候能转过弯来。
“爹,云汐抢了娇娇的东西,你怎么都不打她的?”冯元哲委屈的揉着自己的额头。
他有没有做错事,好好的为什么要砸他?
果然做大儿子永远是代人受过的。
“冯元哲,你是不是找抽啊?欠打是吧?”云汐说着,慢悠悠的走过去。
忽然一脚踢到他身下的椅子上。
轰的一声,冯元哲的椅子瞬间散架了,他啪的一声坐到了地上。
尾骨重重的落地,冯元哲嗷的一声,两眼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