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察觉到了白苏脸上的变化,他摸了摸她的脸颊:“白蕊已经安全到家了,白家给她提了一个月的休假,到了时间就会回来。”
一个月,这么久?
白苏皱眉,这白家怎么回事,都不跟她说的吗?
好歹是白家的女儿啊,真过分。
“白家好像不太喜欢我呢。”
“嗯,皇后你怀孕多时,白家竟未来人看望,朕也闹不懂。”
白苏也觉得奇怪,这后宫妃嫔怀了身孕,按道理说家里人该敲锣打鼓欢庆一番了,她这殿堂之上理该络绎不绝才对,但是这么久以来,白家一个人都没来。
“可能他们真的不喜欢我吧,大约是我不讨人喜欢?”
白苏有些沮丧。
皇上往她的碗里夹了一些菜,安慰她:“或许白家有其他事情要忙,抽不开身吧。”
碗里的菜光看着就美味可口,在美味之前,白苏从来不会太多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很快就投入到了专心干饭上来。
白家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吧,反正我又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那个该伤心的也早就死了,这样正好,省的接触太多了露了马脚,被他们察觉到不是他们的女儿。
白苏一边吃一边自我安慰着
心情大好,不由得半眯起眼睛来。
皇上很喜欢看她一副享受的模样。
这丫头,自我调节能力真的好,好像所有的烦恼都困扰不了她,所有的困难都困不住她。
他很羡慕,若是他有她这般豁达开朗就好了。
“皇上,刚刚殿堂上的五个长老,古长老最真诚,除了盼方族垮台,别的都是由衷的想法。”
“方长老?”
“嗯,他好像极其厌恶方长老。”
皇上顿了顿筷子,如此一来,确实可以调用方长老做左丞相,人不圆滑也不要紧,给他配一些合适的手下。
“有一个夏长老,他想法很宏大,他要一统全世界。”
白苏刚开始听到夏长老的想法的时候,不由得肃然起敬,这大约是个秦始皇在世,听起来还是很有才能的人。
皇上勾唇笑,这夏长老的胃口真大啊。
其余几人虽然没有夏长老这般的野心,但是私心都很重,家族几百年的教育和培养,他们的思想观念已经很少有国家,都是只有自己的家族了。
“罢了,如此,那还是古长老做左丞相之位吧。”
皇上拟定了左丞相的任命招数。
白苏趴在床头看了一眼皇上的背影,宽阔而又雄浑,给人很有安全感,可以依靠的感觉。很快,睡意袭来,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皇上看了一眼在床上蹬着被子的白苏,他悄声过去,给她重新掖了被子,这时候黑衣人一闪,皇上便关了门出去。
“皇上,惠嫔的宫女多次在余贵妃住处徘徊。”
“那就让琴儿和她的人接触,就说余贵妃身染恶疾,不能出面。”
“是,琴儿是汤国的人,需要派人盯着吗?”
皇上望着门前凉寒的台阶,思索了片刻道:“不用,待她探出那些藏在宫中的汤国奸细,朕便放她出宫,她的家人可有安顿好?”
“是,昨日刚到国内,汤国并未过多阻拦,现在已经将他们安顿在了城内。”
“他们自然不会阻拦,现在他们的皇后重新掌权,自然会开始惦记自己的儿子了。”
皇上微眯眼眸,眼神里闪过一丝讽刺。
他绕过余庆殿,来到一个小小别院之中,门开着,幽暗的光线依稀能够照出屋内的光景,略微简朴的摆设,看上去只比下人的稍稍好一些。
皇上往内走了几步,发觉床上是空着的。
院中一棵树上传来了哗啦啦的响动。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他便在树下的小桌上倒了一杯酒。
汤尧景从树上跃身下来。
“你是属猴子的么?”
“你别说,我还真属猴。”
“属猴,那在你这般大的时候,刚刚同白苏成婚。”
汤尧景的神色暗了暗。
“皇上深夜来找我是为了谈论你的婚史么?”
“你难受了?”
夜凉如水,石桌上湿漉漉的,打湿了两人的衣袖。
汤尧景缓了一拍,回答:“你是一国之君,何必来在乎我一个弃子的想法,这么跑来找我,是否表明你心虚?”
皇上仰头喝完杯中的酒,抬头看着那抹似有似无的月光,对汤尧景的话倒也不生气。
“汤王想招你回去,你准备一下吧,不多久就会派人来。”
汤尧景顿了一下后,嗤笑:“我是质子,被留在这里,你曲王难道如此窝囊,容得汤国想派质子来就塞进来,反悔了便接回去?”
“朕留你在宫中,如何放心你?你们汤国可是布局了不少奸细的,若是你联合起来里应外合,窃取了朕的家国,朕岂不是很亏?”
“我并无这等心思。”
汤尧景感觉到这话不够有力度,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若我真想抢,就会光明正大的抢,绝不做这等阴险无耻之事。”
皇上鹰眼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他紧盯着汤尧景,许久之后,才道:“你当真不愿回汤国。”
“不回。”
“那好,那交租金吧,你在我皇宫内蹭吃蹭喝蹭住,朕每个月收你10两银子不过分吧。”
汤尧景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都想好了若是汤王强行驱赶,他要紧抱住那棵老树,让官兵们拉都拉不走。
没想到汤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正喝酒的他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你果然和白苏是一对。”
前脚白苏收了他麻将馆使用费,后脚曲王找他收房租和生活费用。
皇上得意。
“那是自然,还用你说。”
“行吧,交就交,不过我现在没钱了,打麻将输完了,去跟我父皇说,让他多送些来。”
“10日,若交不上来,朕命人将你丢出城去。”
汤尧景瞪眼,来真的啊?
皇上却甩了甩衣袖走了。
汤尧景复而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