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瞻回到餐桌,装作无奈地说:“学校那边有事,让我去一趟。余韵,不好意思,我不能给你切生日蛋糕了。”
余韵很理解地说:“没事的,有事就忙去吧。”
嫌我在这儿碍事?巴不得我走吧?好跟你的小帅哥苟且!高士瞻心里恨恨地想。他没有挂在脸上,他嘱咐说:“上官,生日蛋糕在冰箱里,你一会儿张罗一下,切蛋糕点蜡烛许愿,替我好好陪师母过生日。”
“好的,高老师。”
高士瞻拿起外套,临出门时又停下说:“我可能回来很晚,别等我了。”
说完,他没再犹豫,直接出了家门。平时走路轻手轻脚的他,此刻的脚步要比平时重很多,像是踩在他的心上,仿佛能感觉到脚步声与心跳声的共振。出了家门,走了二十几步才停住,转回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家。
他如此安排,是想给妻子和上官础一个安全放心的环境,从而打消他们的顾虑。他记得不远处树丛旁有一个长椅,这个时间应该没人。他走过去,长椅果然空着。他坐上去,回了一下头,能看到自己家的灯光。而这里漆黑一片,从自己家里看的话,肯定看不见这里。
他想象着、判断着家里的情形,自己离开之后,家里的情形不会马上发生变化。因为春药刚喝下去,没那么快起作用,他们会继续喝酒。房间里只剩下孤男寡女,气氛一定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本就两情相悦的一对男女,酒能壮胆,也能催情,在红酒的刺激下,他们之间的眼神一定会慢慢变得迷离,慢慢变得暧昧……
然后,春药在酒的作用下比平时发作得更快一些,那是一种他们克制不了的力量,让本就肆意的好感渐渐变成汹涌的欲望,那样的干柴烈火,一个眼神就能点燃,一个触碰便能炸响,然后可能先试探一下,只要一试探,肯定停不下来,然后是急切地拥抱在一起,猛烈地亲吻在一起,急不可耐地探寻和索取着对方。
那个时候,身上的衣服成了阻挡,成了束缚,成了障碍,成了羁绊,必会急火火地除去,迫不及待地进行身体的交融。
高士瞻眼前浮现着妻子那美丽绝伦的身子,那个只属于他的身子,这个身子让他喜欢,也曾让他崩溃,如此完美,自己却无法占有。而现在,这个身子被他祭献给自己的学生!苦心做局,让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享用。
他俩会顺利成功吗?未必吧?余韵虽然成熟了,也与丈夫“亲热”过,却是不成功的体验。上官础呢,虽然身体健壮、血气方刚,但他还是学生,发育完整了吗?即使身体已经发育完,那心理呢?他有向自己的师母发动进攻、占山掠地的心理准备吗?不会自谴吗?在这样的心理压力下,他会成功吗?
如果上官础不成功,自己费尽心思安排的计划岂不泡汤了吗!就得另寻他人借种,与其这样,宁愿自己的学生能够顺利完成这个愿望。
如此想来,他还得祈祷上官础能够成功。对他来说,这简直是讽刺!唉,造物主太会捉弄人了!
高士瞻坐在那里,周围漆黑一片,任由思绪恣意翻滚,各种相互矛盾的念头在他心里冲撞,让他经受着从未有过的折磨和煎熬。有一刻,他回头看着自己家窗户照出的灯光,觉得自己受不了了,想冲回家去,中断这一场荒唐的闹剧。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他提醒自己,不能被自己打败!必须咬牙挺过去!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电影画面,小时候看过的电影里有许多英雄,受到敌人的严刑拷打和残酷折磨而能,他觉得此刻自己受到的折磨一点都不比那些英雄人物少。只是自己的“英雄事迹”不能为外人所知。
不知过了多久,高士瞻像是预感到什么,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恰巧看到自己家那栋楼的楼门口走出来一个人,从身形和动作来看,很像上官础。高士瞻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了,他赶紧转过头,身子蜷缩起来,尽力将头压低。他担心被上官础看到,那得多尴尬啊!
高士瞻听着那个脚步声渐渐走近。他身边不远处是马路,上官础如果回学校宿舍,就得走这条路。脚步声临近身边,高士瞻甚至能够听到那人的呼吸声。那人从身边走过去,他才慢慢直起身子,转头向那人望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虽然天黑看不真切,但高士瞻对上官础太熟悉了,只看一眼黑夜中的背影,已经能够确定,他就是上官础。
高士瞻看不到上官础的表情,更无从看出他到底干了什么。从时间上看,离高士瞻出门时有2个多小时了。2个小时,做什么都够了。
高士瞻目送着上官础的身影走远,直到消失在夜幕当中。他动了动身子,由于坐得太久,身体有些僵硬。他把手放在长椅的扶手上,借助手臂的力量支撑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