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会对罗大铁来说太难得了!自从在高中和曲芊芊分手以后,他俩只在曲芊芊单位附近碰到过一次,没说几句话便分开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此刻去病房找她,虽然上官础也在,但昏迷不醒,在和不在没什么两样,不会对他和曲芊芊相处有多大干扰。
他很想面对面问问曲芊芊,这些年她过得怎么样。很想和她诉诉衷肠,说说心里话,有机会的话还想让曲芊芊明白他的心迹。这些年他心里一直没能忘记她,他对她的感情不仅没有淡化,反而越来越炙热。
当然,罗大铁也意识到,当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不想如何帮忙,反倒惦记人家的老婆,的确有些不地道。他管不了那么多,在爱情面前一切卑鄙都是圣洁的!何况当初曲芊芊本来就是被病床上的上官础从他身边抢走的,他惦记一下又何妨?再说上官是否能够醒来还是个未知数,怎么有资格继续霸着曲芊芊呢!
想着病床上不死不活的上官础,罗大铁想起一次和几个朋友胡吃海喝的时候,有人说起撞人以后怎么办。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撞人最怕没撞死,还得养他一辈子。所以,如果没撞死的话,索性再来一下,撞死了干净,如果被抓,顶多多判几年,也超不过7年。如果只是把人撞残了,被撞的人没完没了地找你,你一辈子都得搭上,那可是无期徒刑啊。
这些话让罗大铁想到此时此刻正在病床上的上官础,他这样一直昏迷不醒的话,如果成了植物人,那得拖累曲芊芊一辈子啊!还不如死了干脆。这样想虽然残酷,却很现实。
一路胡思乱想的罗大铁到了医院,他猜得没错,曲芊芊果然在病房里,陪着昏迷中的上官础。没想到马舵也在,罗大铁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一路上的美好设想因为马舵的在场变得不可能,什么叫“煞风景”?马舵就是!
几天没见,曲芊芊的脸色又憔悴了一些,让罗大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罗大铁本来想说几句贴心话安慰她,马舵在场,对他还有敌意,煽情的话很难说出口。
见曲芊芊和马舵都看着他,直接说:“你交待的事我找人问了,我找到车祸所在地的交通大队,托朋友和交通队的队长攀上了关系,详细询问了上官车祸的情况。他们的说法和跟你说的差不多……”
马舵接着罗大铁的话说:“你看,我早就说过要相信警方,去问这些纯属多余。”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还没说完呢……”罗大铁略显得意地瞥了马舵一眼说,“我从交通队那里要出来一些出事地点附近的监控探头资料,昨晚看了一个通宵,感觉不像简单的交通肇事,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的……”
罗大铁顿了顿,看曲芊芊在认真听,继续说:“我做的是咨询公司,其实就是私人侦探,这一行接触的各色人等比较多。据我所知,现在有人委托私人侦探做掉某个人。当然我不会接这样的生意。据我了解,不少人喜欢用制造车祸的方式去杀人……”
马舵问:“那你发现证据了?”
“还没有证据。只是发现了一些疑点,比如肇事车辆,在车祸发生前一直停在离车祸现场不远的地方,这也太巧了吧?感觉像是埋伏好等着上官呢?”
马舵说:“如果像你猜的那样,这事可就大了。不能只靠猜测,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
“查证据不是我的事。如果案子有疑点,警方应当去调查。”罗大铁说,“交通队正在追查肇事逃逸者,我看他们没把这个案子当成刑事犯罪。我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怀疑对交通队说出来。”
罗大铁说完,看着曲芊芊。曲芊芊一脸的懵懂,看了一眼马舵:“你觉得呢?”
马舵没有马上回答,转着眼珠想了想说:“我觉得如果警方把这个案子列为刑事案,对弄清真相肯定有好处。现在我们只是怀疑车祸是人为的,大铁所说的证据只是分析猜测,还站不住脚。另外,如果警方按刑事案立案侦查,一般要从受害人最近的关系人开始查起,那芊芊也好,我也好,都会被询问或者被调查,一定会影响咱们对上官的照顾……所以,我觉得应该相信警方。上官现在这样,我们不能再分心了。”
曲芊芊刚要说话,罗大铁打断马舵说:“怕警方调查,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有什么鬼啊?你想哪去了!”马舵不屑地说。经罗大铁这样一问,他不好再反对,“懒得跟你多说!芊芊,你的意见呢?”
曲芊芊沉吟了一下,说:“如果车祸背后真有阴谋,还是应该报警,由警察调查清楚才对,对上官也是一个交待,我们也不怕麻烦。那……大铁,你去警方说说你的怀疑。医院这边呢,马舵和小阁帮我多盯盯。”
“这样也行,反正……”马舵说着看了罗大铁一样,没再往下说。罗大铁心里明白,马舵嘴里没说出来的话应该是“他在这里也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