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两字已经算是抬高了吴梦的身份,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一个有家室的人在外苟合,顶多是个外室,说是侍妾都是给她脸面了。
“你!王妃的话未免太过分了,也不过是有个将军府撑腰,若是没了这将军府,王妃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吴梦脸上带着极强的优越感和自信,她绝对能比过一个普通的古代女人,她太了解这些古代的女子了,不就是为了生一个儿子然后讨好丈夫,最后冠上夫姓,一辈子在宅院里为了丈夫的宠爱而争斗。
就是一群没有自尊的东西罢了。
苏苒脸上没有半分怒意,她悠然道:“话倒是也没错,可惜啊,本妃偏偏就是有个将军府做后盾,只要本妃的父亲一日安好,本妃就能在这王府安安稳稳的当正室。”
一句话就爆出了几个能刺激到吴梦的点,她也是有后盾的,可偏偏是太师府,而那群冷血无情的人已经将她赶了出来,甚至不愿意认她这个女儿,连嫁妆都不肯还给她,她总会给自己找回公道。
如今听到苏苒要霸占正室的位置,吴梦心里恶心的不行,她没有见过这么爱上赶着当小三的,本以为是个被迫嫁人的苦命人,她自认为自己是大方的想着只要苏苒愿意被休,她可以找个好点的男人给她,谁曾想,苏苒竟然这么无耻。
“可君瑞不爱你,你真以为将军府能一直这么安稳下去?你那父亲连失了两座城池,如今成了全天下的罪人,陛下迟早剁碎了你们徐家,你若是想活命就自请休书一封,到时候我和王爷会大发慈悲的保你一命。”
如今外界都在传徐晁迟早要被陛下给斩了脑袋,毕竟陛下的脾气天下皆知,稍有不顺心的就杀,徐晁已经战败两次了,等回朝之时说不定就是断头之日。
“笑话!本妃的父亲镇守边关多年,如今皇城的安稳和边关的安定是父亲拿命博来的,何时成了天下的罪人?你今日能完好的在皇城开店经商,能站在这恬不知耻的和本妃争什么正室都是父亲的功劳,你不懂感激,心无感念,竟然还敢这么没良心的给父亲增些子虚乌有的罪名,你与刍狗有何区别?”
吴梦脸色变得难看了些,她当然知道社稷稳定是边关的战士的功劳,但她不服气,她反驳道:“就算是他的功劳又如何?他坐上了这个位置享受了百姓的爱戴就应该去边关卖命,这是他该做的,难道你敢说你们徐家没有得到半点好处吗?再说了,他失了两座城池就是事实。”
吴梦最讨厌这种道德绑架,总要说什么有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有多么的伟大,那些人再伟大又怎么样,他们还不是拿钱了,只要拿了钱,受了人们的敬仰,这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有什么值得赞颂的。
现代的网上常有人说谁谁谁无私,吴梦嗤之以鼻,只觉得作呕,要是真无私有本事就不收一分工资,把家产都捐出去,不拿半点好处,最后为了百姓死去的才叫无私,整天被人吹捧还拿钱的人叫什么无私,徐晁也是这样,就算无病呻吟,装的。
在场的都被她的发言震惊了,大抵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且无知的东西了。
苏苒讽笑了声:“那在战场上没日没夜不怕以命护边疆的十万战士和父亲在你嘴里倒是成了笑话。你当真是蠢的令人发笑,父亲今日所得的一切成就是靠他多年奋战得来的,是他先失而后得,你过的太安逸活的太自私却忘了这份安稳是谁给你的。你一边诋毁却又一边不要脸的享受,与阴暗无耻的鼠辈有何分别。”
吴梦梗着脖子虽被说了一通,但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满脸不屑:“你这么说还不是就想坐稳正妃的位置?”
“你错了,本妃本不想做的,但你太蠢了,本妃就非要占着这个位置,只要本妃不走,你这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进王府,你和你的儿子永远都是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永远都不见天日。”
“你!你太过分了,插足别人的爱情王妃不觉得羞耻吗?”吴梦气急,没想到苏苒会这么不要脸,她和君瑞是真心相爱的,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苒轻呵了声:“就凭本妃有个将军父亲,往了提醒你,父亲是先皇亲封的,便是陛下也不能废了他,陛下早已书信至边关,无论输赢与否皆大摆筵席迎父亲回来,至于你?一介庶女罢了,说是个妾也是抬举你了。”
吴梦憋红了脸,一股气直冲天灵盖,她都是听君瑞说的,皇帝血腥暴躁,徐晁必死无疑,而王妃之位等苏苒一死就到她了,外界都在传的事竟然是假的,如果徐晁不死,她岂不是再等一段时间。
“徐苒,君瑞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就算坐在了这个王妃的位置上又如何,你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得不到他的喜欢,我的儿子,允彻会是王府的世子,你就是个弃妇。”
‘啪’
吴梦被一巴掌拍在了地上,她满眼震惊的看着她,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茶杯和滚烫的茶水直接浇在了她的头上,她疼的尖叫了几声。
“放肆,徐苒,你在做什么?”君瑞匆匆赶来,赶紧扶住了吴梦,看着她的模样很是愤怒。
苏苒手中还端着个新杯子,她笑道:“王爷眼睛瞎了不成?本妃当然是在教训个不知死活的外室,怎么?王爷心疼了?”
君瑞拂袖,看着哭泣的吴梦,他震怒:“放肆,你疯了不成?来人,给本王绑了,丢进牢里思过。”
“谁敢?王爷的消息也不过如此,父亲已经胜了,收回了城池,不日后便回朝,你今日若敢动本妃一根头发,父亲定然要带着十万大军踏平了你这王府。”
君瑞脸色难看,他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因为君尧他在紧闭,不能出府,府外都是君尧的人,他怕君尧又发疯来教训他自然是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徐晁竟然胜了。
如此便不能对苏苒下手,听到这的吴梦已经不满了,她大喊:“我是王爷的客人,不是什么外室,这就是王妃是待客之道?”
话到这,君瑞像是找到了理由:“王妃可知罪,吴姑娘是本王的客人,你故意伤人,便是岳父在这也会秉公办事。”
苏苒嘲讽了句:“客人?给你生了孩子的客人?儿子都能打桩了,还是客人?睡一张床上的客人?”
君瑞让下人带着吴梦去疗伤,听到这句话像是将他的遮羞布都给揭开了,他愤恨不已,扬起巴掌要打下去时,一把长剑直接在他的手臂穿过,衣袖碎成了两段。
“谁?”
“皇弟连朕都认不出了?”
这声音君瑞不会不知道是谁,他的气只能收回去,连忙朝后行礼:“臣弟见过皇兄,皇兄如何来了?”
‘君尧’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来看看你是怎么当狗的?”
君瑞脸色扭曲却不敢说半句话,只能憋屈的跪着。
“你这是想教训弟妹?”
君瑞忙答:“皇兄,是王妃她伤了臣弟的客人。”
‘君尧’把玩着手中的东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是吗?”
苏苒眼眸中带了些笑意,她此时才慢慢开口:“陛下明鉴,君瑞养了个外室还将私生子带了回来,那外室好不要脸的来挑衅,我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君瑞一脸惊愕,他怒瞪着苏苒,又赶紧道:“皇兄,臣弟没……嘶”
他话未说完,就被君尧砸了个杯子。
“朕没准你说话。”警告后,‘君尧’眼底放毒多了几分兴致:“外室?私生子?朕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当时可是在满朝文武面前立下毒誓,此生只娶一人,才多久就变卦了,你说朕是不是要赐死你?”
“皇兄,臣弟没有,请皇兄明察,是王妃心生妒忌……”
‘君尧’脸色一冷:“闭嘴。有或是没有朕会查清楚,你太吵了,从这跪着爬出去,朕和王妃好好谈谈。”
当众爬出去足够让他的尊严扫地,可如今的君瑞还未召集足够的人去反,君尧是个疯子,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只能屈辱的跪着出了院子。
他阴毒的看了一眼苏苒,心中清楚,留不得了,哪怕需要一个孩子,也不能留了,徐家必须快速的收回来,他不能一辈子都被君尧踩在脚底下。
王府的人都被清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了苏苒和‘君尧’。
‘君尧’笑道,语气悠然:“弟妹何故不行礼?”
苏苒撑着下巴看向他:“陛下没喊啊,何况我不行礼了,又会如何呢?”
‘君尧’倒了杯茶,试了温度后放在了她面前,笑道:“不行礼在我这是要诛九族的,不过念在弟妹第一次犯,我尚可宽容些,换个法子惩处,不知弟妹有没有兴趣听听?”
“惩处?何等惩处?陛下向来残暴,竟然也会有宽容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