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每问一次,阮笑都会从这场钓得金龟婿的美梦中惊醒,被硬生生的泼了一盆冷水下来,一阵透心凉,他们之间的桥梁是宁姀,阮笑绝不会让宁姀活着。
梦中出现了什么阮笑没细问宁姀,她故作愁般道:“梦中的事让我有些难受,我不太想说了。”
阮笑的演技并不好,外人都能看出破绽,何况是梁泽,阮笑不会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假,连地上的地板都能比她演的好,梁泽没有要探究的心思,只任由阮笑说谎。
“既然不想说就罢了,无碍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没有现实重要。”
梁泽的话让阮笑彻底放心了,她感叹自己的聪明,赌对了这样的梦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什么男女分离,对这些事有些了解的阮笑猜对了一半,她心里不免对梁泽和宁姀不满。
若是梁泽真的是皇帝,而宁姀是贵妃,那也不过是个妾,在现在就叫做小三,都已经隔了千年了,一个小三还对别人的丈夫纠缠不清,这样好的梁泽,阮笑自然是不可能让出去,都已经过了千年,宁姀就是个僵尸,她才是正宫。
她在心中暗暗的盘算着宁姀的命,说到底就是一具千年女尸,等拿走了墓室的东西,她就把人送去研究所,或许还能再得一笔钱。
“笑笑。”
梁泽的声音打断了阮笑的想法,她吓的一哆嗦,怕梁泽从她的脸上读出了她恶毒的心思,脸上带着惊悚。
阮笑勉强的笑道,让自己显的不那么僵硬:“怎,怎么了?”
梁泽看出她的不自在,又接着道:“我们是男女朋友,你在我面前不用拘谨,笑笑,你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可以做你想做的,我们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一直迁就我的你会很累的。”
阮笑心里咯噔了一下,感动之余还有心惊,她怕这是梁泽的试探,毕竟她能和梁泽在一起靠的全是宁姀出的力,什么诗歌词舞都是宁姀在背地里教她的,包括梁泽的喜好和习惯。
就是靠着那只舞才让梁泽注意到了她,后来的靠模仿宁姀的一切,也由此才能和梁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阮笑不会去信这种话,什么做自己,若是一开始就是她自己,梁泽怕不会看她一眼。
虽有这样的认知,但阮笑也不会愿意把梁泽让出去,宁姀就是个死人,哪能和活人在一起。
梁泽见她变换着的脸色,他叹了口气:“笑笑,真心这样的东西很宝贵的,我绝不会辜负你的真心。算了,我们慢慢来,我等你习惯。”
阮笑扯了扯嘴唇,没有回梁泽,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她根本不知道,若是宁姀在就好,她或许能参照一下,也不知是哪个人在宁姀那教唆了,才让一个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穿梭。
梁泽不再说话,他拿起了那一幅画,那是阮笑卖出去的,见到这样东西她更加的慌了,怕梁泽查到她所做的一切,但买家都是国外的,还好她做了很多个账号,否则就该被发现了。
画上的内容是一棵梅花树,树下有着个模糊的穿着女装的人影,阮笑脸色有些难看,这副画画的应该是宁姀,可能还是梁泽作的,也因此阮笑不由分说的就卖了,但万万没想到这副字画又出现在了梁泽手里。
“笑笑来看看,我对这副画莫名的有些熟悉……”
……
元和642年,边境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堵住了行军归来的路,虽是如此,却并未影响这场胜仗的喜讯,大将军与誉王共同剿灭了敌军,拿下了城池,帝王大喜,皇宫设宴。
宁大将军被封为镇国大将军,而三皇子梁泽被赐封地,封为誉王。
境外小国投降,俯首称臣,边境之难自那日起彻底结束,捷报传回之际,帝王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边境驿站之中,兵马暂时安置在那,梁泽望着漫天的大雪,那树梅花艳丽,他雅兴突生,当即作画。
画中的梅栩栩如生,树下的女子有着飘逸之姿,梁泽待水墨干了之后,心中愈发的急切,想趁早回皇都。
“殿下可是在为大雪之事忧虑?”宁振突然进来,打断了梁泽的思绪。
梁泽面上露出了几分尴尬,想将画作掩盖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作揖行礼:“岳父。”
“殿下不可,殿下为君,我为臣,怎敢担殿下如此大礼?”宁振连忙扶起梁泽。
梁泽又是一拜:“小家不谈国事,论似,岳父是我的长辈,我这礼行的,于公,岳父是我的武师,更是我的前辈,这礼,岳父当受的。”
宁振大笑了声:“好一个小家不谈国事,不过殿下莫要再行此大礼了,恐会折煞了我。”
宁家大小姐与三皇子青梅竹马,更是既定了的三皇子妃,圣上早已开口认定,只是圣旨未下。
“岳父,如今我已有功绩,待回宫之后便请父皇下旨以正妻之位迎娶宁大小姐,还请岳父恩准。”
梁泽心中颇有些紧张,唯恐下一秒被拒绝。
宁振拍了拍梁泽的肩膀:“还望殿下珍重我儿。”
“自然,我以命起誓绝不辜负。”梁泽当即表心意,脸上是止不住的欣喜。
宁振满意的点头,看了眼桌上的话,又是一笑:“不打扰殿下雅兴了。”
梁泽尴尬的笑了笑,目送了宁振,转而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那副画。
大雪整整下了五日,宴会上唯独没有出现立功者,皇帝已拍新军去开路,如今也不见他们归来,但也不好拘着朝臣陪同一起,便早早的让他们散了。
女眷们纷纷结队而行出了宫。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落座的女子,面露欣慰,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心中堪堪有些自得,老宁家的花要被他家的摘了。
“关外传来消息,宁振和子瑜不出半月便能回来,你不必太过忧心,在家玩玩,出门散散心,等些时日就能见到了。”
苏苒面容乖巧,浅笑着应道:“是,臣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