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这张脸不好看？”
墨一着实被吓了一跳，只能赶紧点头：“好看。”
墨君庭轻呵了声：“与沈文卓相比呢？”
“自是好看了千万倍，他绝对不及您半分。”
墨一说这话时心里无比畅快，大人比尚书府那位可不知是好看了多少，只是大人杀了太多人，大家只想着他那雷霆手段和车轮杀人法自然而然的就忽视了这张脸。
墨君庭随手甩了桌上的杯子，霎时碎成了好几截。
小皇帝果然就是没眼光，就喜欢那些丑怪物。
“你刚刚说宫中出了何事？”
墨一将晴月宫的事复述了一遍。
晴月宫都是沈文卓的人，两个丫鬟被封了美人，不过是仗着小皇帝对那蠢东西的喜欢，几个丫鬟都能骑到皇帝脑袋上了，要是他，直接一掌就给碎了。
都是些蠢货。
可现在，竟然都处死了，还是小皇帝动手的，墨君庭脸色微变，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不大可能的想法。
小皇帝是妖怪，喜欢扒人皮的那种。
特别好看的，比如他，就想当场扒，逊色了些的，比如那几个丫鬟就养能看了些再扒。
“大人，您去哪？”
“进宫，面圣。”
墨一抽抽嘴角，他就觉得那两字不安好心，以往进宫的时候，大人也就只会说什么去看看皇帝怎么犯蠢的，如今还有礼貌了起来，不知道的以为中邪了。
与之相同，那一大碗‘红烧排骨’也送至了尚书府，从督主府出发送至尚书府，绕了几条街，血腥味扩散，本要出门的百姓都关起了门，连逛街的兴趣都没有了。
不过，千岁大人的名声更加烂了，还加上了一条‘丧尽天良’。
能将人剁成排骨，还在光明正大的摆在了大街上，见者几日也咽不下去饭，而这盘排骨最后直接泼进了尚书府。
宫外的事还未传进来，苏苒体会了一次皇帝选妃的乐趣，台下歌舞，男妃们齐齐上阵，身着明透的衣物，婀娜多姿，舞姿优美，歌若黄鹂。
已快过了两炷香，帝王不喊停，跳舞的也没人敢停，他们也有一部分是沈文卓送进来的，可却没有晴月那找死的那般大胆，更别提是听说了晴月宫每一个活口，谁走不敢在陛下的面前造次。
都使劲浑身解数来‘勾引’皇帝。
当今圣上喜好男色，男女通好并非是假的，他们能进宫足以证明。
虽说是奸细，可都是经过精心培养的，姿色和才艺断然是不会差到哪去。
彼时，沈文卓接到消息已经入宫，没有预兆的闯入了殿内。
沈文卓犹如殿内的主子，面露不满：“本官与陛下有事相商，还不快下去。”
他的话一出，男妃们就立刻停下，行礼要离开。
苏苒端着酒杯，吩咐：“接着舞。”
一时之间，男妃们犯难，沈文卓脸色不虞，没想到皇帝会当众不给他面子。
安得福适时出来，高喊：“不想跳的大可随晴月宫的那位一同去了，别忘了，陛下才是天。”
后面那句是对沈文卓说的，尾音还上挑了，摆明了不给他面子。
男妃们想起晴月的死状，不敢怠慢，赶紧扭着身子继续跳。
沈文卓黑了脸，敷衍行礼：“陛下，我有事寻陛下，需私下相商。”
苏苒未正眼瞧他：“沈尚书是这位置坐久了才将君臣之礼给忘却了？”
跪拜礼，自原主上位后还未曾给谁免过，至于墨君庭，那离经叛道的，连朝都懒得来上，他是先帝允的，而沈文卓，一身傲气，不想向皇帝低头，没有行礼，原主也并未计较，他也默认了自己可以免了这礼。
今日一提，沈文卓脸色愈加的不好，他早已忘了要向帝王行礼这等事，来这见皇帝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见过陛下。”他端正的鞠躬，要比之前好上了些。
苏苒没有让他起来，一个眼神，安得福立即心领神会，指着沈文卓就道：“尚书大人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你为臣，当对陛下行跪拜之礼，如今朝堂之上，免受此礼的唯有督主府的千岁大人，尚书大人是以为自己能与千岁相比了？”
太监尖锐的公鸭嗓让沈文卓觉得耻辱万分，他不如一个没了根的太监。
已经不止一次被人如此说道了，不如墨君庭，超越墨君庭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可他依旧比不过。
他看向了苏苒，台上之人大有置之不理的态度，沈文卓冷笑，这就是帝王的喜欢，薄情寡义，他忍着对男人的恶心来到此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想不到还能得来这样的羞辱。
沈文卓屈辱的跪下，大声道：“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连自称都改了，这礼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苏苒缓缓道：“说吧，何事？”
没让他免礼，沈文卓心中愤恨不已，才想起自己进宫的目的，他的晴月，皇帝竟然敢杀了他的丫鬟，此仇不报，他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陛下何故要杀了玉美人？”
声声质问，哪怕是跪着，也没忘了摆出自己那点清高，在他心中，皇帝依旧是会放任他的皇帝，只要他服软皇帝就会纵着他。
“沈尚书。”苏苒语气中带了些寒意：“如今的天下姓云。”
天子杀人何需向臣子报备。
那警告的意味沈文卓不是听不出来，甚至以为是自己的身份要暴露了，可一想到皇帝就是个短袖，还爱慕他，他一下就有了底气：
“可晴月是臣送入宫的，她温柔善良，陛下为何要杀她？”
如今人人都知道皇帝杀了他的人，这与打脸有何区别，就是在折他的面子，
“陛下为何要杀她，自然是因为她蠢，既然温柔善良，尚书大人喜欢就娶回家当夫人，娶个尸体也没什么，若是有人敢议论，尚书大人大可来本督这寻求庇护，看在你也蠢的要死的份上，本督不介意护你一次。”
刚进门的墨君庭听到那句话，不由的回怼了过去。
瞥见离皇帝近着的沈文卓，他目光冷了些，离这么近，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