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意思是这胶带晦气,不是你的头发晦气。”
唐启赶忙解释,不敢再去劝了,这里人多,他们要是再乱喊会被打的。
苏苒默默的收好手里的胶带头发,从车内后视镜上看开车的秦文:“粗鲁死了。”
秦文:……
“对对对,他们就是粗鲁,一群大老粗,简直是不要脸,可怜我的囡囡要在这受苦。”
“都是他的错。”苏苒瞪着眼睛,一脚踹在了没有坐人的副驾驶座椅后背上,湿巾也砸在了上面。
江南软语,饶是硬汉听了也能化为绕指柔。
唐启满是赞同的点头:“对对对,都是他的错,害我们囡囡受苦了。不过,这是人家的车,我们回去再骂吧,不然不太好。”
苏苒哼了声,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小刀,用力的在自己的座椅上戳着,使劲划拉了好几刀,还偷摸着写了个‘猪’字才消停。
自以为是的小动作,秦文瞧了眼,他觉得他还是闭上耳朵好些,就不该来,唐家到底是怎么养的人,就两奇葩。
苏苒见座椅被刀的差不多,唇角勾了几下,将刀子平平整整的包起来放在了中间的小桌子上,心情一好,连带着从后视镜看秦文的眼神都正常了,和炫耀一样,小表情都是骄傲的。
“舅舅没事吧?”
外甥女的关心一来,唐启一下就崩不住了,直接开始控诉:“舅舅没受伤,但是他们提舅舅的领子,还骂舅舅。”
“什么?太过分了,一群不要脸的海盗。他们也揪了我的衣袖,揪了三下。”
“就是就是,他们还骂舅舅傻,还用绳子绑舅舅。”
“何止啊,他们还敢用枪恐吓本小姐,本小姐要去告他们,我要让他们去海里泡成尸。”
“说的好,等回家了咱们再商量对策,一定要好好对付这几个。”唐启压低声音,以自认为的小声说话。
“尤其是那个头发翘起来的,黑衣服黑裤子,手上握着方向盘的那个,本小姐要把他们的脸都撕烂。”
就差报上他身份证号的秦文:……
挡板自动合上。
前排,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秦文;“秦爷,唐启和唐小姐在车上,喂?喂?”
话戛然而止,只到了这,挂电话的速度之快足以见对方是有多不待见车上的两人。
唐家。
已经在车内出了一半气的两人,回家后心情好上了不少。
秦文曾受过唐家两位老人的恩情,自是不会动他们,别说只是在车上动些手脚,就是指着他的脑袋骂也不至于会如何,顶多是心里嫌弃。
何况,唐家暗处还有人在,就算目前唐启能力再如何,外界那些人还不敢来动他们,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舅舅为什么要去换人家的东西?”
还没坐稳,接过佣人的茶,唐启就听见外甥女的问话,他心虚又有些不敢说话,本来是想着囡囡和自己统一战线的,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说话。”苏苒拍了拍桌子。
余光扫了四周,唐家大厅,好几处是别人留下的痕迹,明晃晃的微型摄像头,还有藏在桌底尖角处的小录音机,黏在了上面,黑乎乎的卡着,就算是仔细看也瞧不出来。
苏苒不经意的伸手把东西扣了下来,喊了空间的系统:“查查信号源在哪?”
[宿主,在门外,就是那个绑你的司机身上,他们在偷听。]066找准角度,拍了好几张秦文的图片发在空间屏幕上。
熟悉的脸,苏苒微勾唇,捏着录音器,放桌上使劲的摩擦了好几下。
“角落上的那几个监控全都屏蔽掉,记得调几个没用的画面进去。”
[得嘞。]
古代位面帮不上一点忙,连陪聊都用不着的066在现代总算是有了点作用,也就幸好空间是有网的,否则在古代它能憋死,也就宿主能受得了。
小型的录音器很是坚固,但摩擦了好几下后,门外偷听的人耳机里传出了超大的电流声声,一下一下的响声,震耳欲聋。
“我以为会藏的很好,谁知道他发现了。”唐启竖起手指:“都是舅舅不好害囡囡受苦了,我保证,一定还给他。”
门外,秦文等人听着舒心了不少,唐启是个不靠谱的,唐苒是个能吵还蠢的,但至少,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可爱的,能原谅。
实名制的换货,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掩盖一下,偏偏唐启没有,在人眼皮子底下换走便罢了,还敢当面联系卖家,要不是顶着唐家,估计能被打成塞子。
苏苒见他的保证,算是满意了,一脸严肃:“记得还清了,要是他们因为咱们去找北寒哥哥的麻烦就不好了,咱们不能给北寒哥哥拖后腿。”
唐启欲言又止,这次就是历北寒整出来的,不然他也不会去做,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囡囡,历北寒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在骗你,他前几天还和那个女人抱在一起呢。”
“舅舅!爸妈说了君子有节,人前当善言,人后不诋毁,你不许说北寒哥哥,他只是压力太大了,肯定是不小心把那个女人认成是我了,你要相信他。”
唐启想哭。他对不起姐姐姐夫,好像一不小心把囡囡给教坏了,呜呜呜,怎么办啊,历北寒真的不是好东西。
“可你的北寒哥哥没来救你就算了,他连个电话都没打。”
“他只是太忙了,不许污蔑他。”苏苒一脸坚定,接过佣人的盒子,将绕满头发的黑色胶带放了进去。
在偷听的秦文:收回刚刚的话,唐家这位依旧是蠢的无可救药。
唐启苦着脸,都是他把宝贝囡囡教的太单纯了,才会看上这么个东西,怎么办,他现在想去求仙问问姐姐姐夫。
他赶紧转移话题:“囡囡这是在做什么?”
“记仇。我要报复他们。”
“报复,报复谁?”
“当然是害我掉头发的人,本小姐要把他的头发都薅下来给我的头发宝贝们陪葬。”苏苒关上盒子,认认真真的看向唐启:“舅舅知不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