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狡黠的模样让黎影叹了口气,知道她是在耍人,以往耍老子的人都在前面的山上埋着了,坟头的草估计比他的刀还高,但现在,他只觉得耍就耍了。
“你先等等,我去把尸体处理掉。”
要走之际,苏苒抓住了他的衣袖,另一只手掀开了惟帽,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她弯弯眼眸:“江湖上人称木一刀的木影?”
因手持大刀,常一刀毙命,也就得了这不算‘雅致’的名,但却也符合他的性子,除非是要耍人,否则不会有半点的手下留情,而又因他在杀人时从不说话,那些人也叫他‘哑巴’。
无论是如何叫嚣,木一刀都没有和他们开口说过半句话。
黎影轻咳了声,有些不自在,发现自己的手还撑在了树上,他赶忙放下,用‘木影’只是为了更好赚钱罢了,可也不知武林的那群人在瞎传些什么,各种夸,他一下就懒得换名了。
“哑巴?”苏苒点了点他的脸,尽是调侃:“我看寨主你话挺多的。”
虽未见过他骂人时的模样,但从寨子里的人描述中也能想象出他的样子,确实挺匪的。
黎影:“我只是嫌他们话多。”
每次杀人前都要嚷着叫别人求饶,有这功夫不如直接打,他见过别人打斗,打得越久,就越吵,砍几刀就疼的哇哇叫,一刀砍死就安静了。
苏苒偏头看了身后,一只大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都是些丑的东西,不好看。”
“不好看就不好看,寨主脸红什么?”
黎影轻碰她的脑袋,让她看了回来,随后放下了手,大声反驳:“都说了是闻不得桂花。”
一说谎就要左顾右盼,拔高声音,妄图遮盖自己的慌乱然后想有点气势。
她倾身附耳,只道了一句话,黎影霎时目瞪口呆,手脚也不知往哪摆放,呆愣愣的站直,若说刚刚只是红了点耳朵和脸,现在他是脖子都在发烫,烧的不行。
她,她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哪怕是山匪,他们不拘小节,可众人皆知他平日少与人接触,山寨就是个和尚庙,也就能和丁恒几个还有权锦说的上几句话,但更多的是说些粗话,谁都不会不长眼的在他面前说什么女人。
‘寨主闻不得桂花,若日后新婚床榻之上洒满桂花,你是不是要在新婚夜抛下媳妇跑了。’---
新婚床榻,媳妇,哪个词对黎影来说都是五雷轰顶,手脚都不受控制了,好似根本就控制不住,同手同脚的跟了上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木一刀因为被姑娘家亲了而躲了几天不敢见人,又因为一句调戏的话面红耳赤。
一点都不争气。
目光落在了苏苒的腰上,他握了握手,步子快了些,一跃,到了苏苒的前面。
“苏姑娘。”
路被拦了。
苏苒提着燃起的灯笼,正要多调笑几句时,黎影伸手把人捞进了怀里,手掐住了她的纤细的腰肢,有些粗糙的手指摩擦着,隔着细微的布料能触到她身体的温度,他小心的揉了几下,指尖有些发烫,又打了个圈,用力的搂紧。
微风萧瑟,他的靠近只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热意。
‘啪嗒’
灯笼掉了,火光熄灭,乌云也恰好遮盖住了月光,不见半点亮光。
“看不见就可以了。”
他声音微哑,脸发烫,红晕更加的明显,可如他所说,在这种时候根本看不见,他弯腰,低头逼近,贴住了她的鼻尖,呼吸缠绕,黎影闭眸,捂住了苏苒的眼睛,吻了上去。
衔住了瑰丽般的红唇,缠绵交融,他不会也不懂,只靠着一股蛮力肆意冲撞,他的攻势愈发的强烈,好似要将人吞入腹中,唇齿相触,玫瑰终的采撷。
静谧的林中,与夜间虫鸣一起的还有那略微粗重的喘息声。
无端的,黎影升起了更重的*念,他抱起了怀中的人,低头要安抚时,苏苒推开了他的脑袋,眼眸中的水光要比装哭时更甚,黎影嗓音中有压不下的‘欲’:
“别招我了。”
他只是没有经历过,不代表他是一张白纸。
那双眼睛让他差点没忍住,黎影瞥不开目光,只能作罢,观其脸色,好似要沉溺进去一般,他勾唇,话中带着些小威胁:“否则,我就要再亲了。”
他已经懂了,以后要是招惹他一次,他就亲一次,顶着一张红成桃子的脸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不大符合他现在的形象。
但和山匪却是合拍的。
“……”
苏苒拧了他一下,开窍的太快也是差评,有些乏力的搭在他身上,嘴里不忘挑衅:“早知道就吃两口桂花糕了,能防狼。”
黎影微顿,他抱着人上抛了一下,完全不再顾忌面子,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自己,还不如承认。
因为个姑娘家脸红怎么了?寨子里的那群连女子的手都没牵过,老子脸红一点都不丢脸,老子就是要脸红。
#¥%是蠢了才会用那棵桂花当理由,回去就把这棵破树给砍了。
不该种这种没用的东西。
……
许久后,那些尸体全被丢进了他挖的大坑里,但还留了一具在旁边,虽不大明白苏苒要做什么,但他什么都会应。
苏苒拾起笔在纸张上写了一句话,威慑力十足,她转头,无怪,黎影不让她看,说是血腥。
一具具的尸体被埋好,最后只露出了一颗脑袋,和种菜一样,摆放的整整齐齐,排成了个正方形,每颗脑袋都对齐,也不知他是做了什么,所有人都睁开了眼睛,还是统一的大小,若半夜有人来这走一趟估计能把魂给吓出来。
大概是土匪的特殊癖好。
还挺整洁。
倒是不血腥,只是有些阴森。
哪怕手里也沾了不少血,苏苒此刻依旧会觉得‘奇特’,还未见过有人是这么葬人的。
黎影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走了过来,挡住了身后的‘萝卜’们,蹲下,与她平视:“不是说了别看?”
这场景若是寻常人见着了怕是已经晕了过去,他擦净手,才抚了抚苏苒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