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探子最新来报,宇文长明和淮南王带着的三十万人马,已经抵达南方几州的范围。”
“还有几日能到?”
“回陛下,大约三到五日。”
距离宇文长明和淮南王,带着人马驰援南方几州,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苏焕虽然身处泰州,但目光一直放在南方的战场上,时刻让蛛网的人盯着这三十万人马的动向。
前日他还曾跟父亲去信一封,询问其是否需要驰援。
得到无须的答复后,苏焕也就未再多想。
战场上,父亲的本事如何无须赘述,向来不是什么逞能的人,说不用驰援,那就代表真的心中有底。
本来南方战场是想要用来牵制北方战场的,现在舜成帝直接动用了自己的家底亲兵,影响四州驰援军队的计划,自然就卡在原地。
不过只要父亲能打赢这一仗,效果依然在,说不定还会更好。
“永太大运河上,泰州水师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回陛下,没有。泰州水师就跟缩头乌龟似的,别说打咱们的主意,这几日连探查情况的船只都减少了许多。”
早一阵大夏水师训练的时候,偶尔还能看见泰州方面的船,开到附近来探查情况。
反倒是这几日,泰州水师的策略愈发保守,甚至连探查情况的船只都不派了。
苏焕思索片刻,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要么是泰州侯已有答案,想知道的东西已经知道了。
要么就是泰州水师内部,已经磨合整顿完毕了,军心安定了。
无论是那种情况,对于大夏在永太大运河后续的战事,都不是个好消息。
踏浪水兵固然勇猛善战,单人在水面的作战能力,非但不逊色泰州水师,多半还要超出一筹。
但泰州水师不是吃素长大的,泰州侯本人显然也比儿子稳重老臣得多。
此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指望对方不战而败,或是半途投降几乎都是不可能的,想彻底拿下永太大运河唯有死战而已。
“对了陛下!墨家弟子那边派人过来报信,说陛下要的东西有着落了。”
“哦!”
苏焕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脸上的喜色抑制不住。
这年代的水战打正面,在大多数情况就两种打法。
一就是船对船,直接在甲板上打白刃战。
一则是隔河对射,看谁箭法准、资源多。
而在苏焕的脑海里,没有火炮的水战是不完整的。
前一阵子苏焕给了墨家弟子一个任务,让他们研发火药,将火药所需的几样材料和取材的方式告知他们。
但具体的实践和配比,苏焕记不清的,只能靠他们一次次的去试。
反正框架给他们限死了,得到答案是迟早的事。
只是苏焕没想到,墨家弟子的人效率这么高。
“跟朕仔细说说!”
“是陛下!情况是这样的......”
简单的讲就是,墨家弟子的确折腾出了火药。
不过份量实在太小,威力也不尽如人意,达不到苏焕要的能投入战场的效果。
目前呢,正在改良方案,进行原材料的提纯和优化配比。
“好好好!只要东西做出来了,朕可以多等些时日!”
火药这东西,可是能彻底改变战场局势和打法的。
若是火药的技术成熟,苏焕直接能把战场从冷兵器时代,升级到热兵器时代。
到时候别说是水战了,陆地战那也是百战百胜,攻无不克。
......
另一边,南方所在的淮州。
武王和百越王等几人齐聚一堂,正在商议如何应对宇文长明和淮南王带来的三十万大军。
自从之前配合武王的人,偷袭和歼灭南方的几万守军后,百越王等人已经上了大夏的船,再无回头的机会。
此战若赢,大好前程在前方等着自己等人。
若是输了,后果可想而知,大舜王朝一定会痛下杀手,绝不留任何情面。
除了百越的钩链军已经投靠了泰州的军队之外,其余几国的人马加起来,是要比武王带来的十万人马多的。
但是,此战负责指挥的,当然是武王。
“武王,我近日让人统计了一下人马和物资,在人马上面咱们倒是没差多少。可咱们几个国家的情况,你也是晓得的,无论是物资还是装备,都远远比不上大舜王朝的军队。”
“是啊!若是一般的军队还好说一点,淮南王带来的可是舜成帝的亲兵部队,其无论是战斗力还是装备,都要超出咱们一大截。”
人数加起来是差不多的,武王这边要稍微少一点,总体上来看算是均势。
但军队之间的战斗力差距,明显是有断层存在的。
一来南方几国贫瘠,装备啥的都不咋滴。
二来呢,武王带来的队伍,并非大夏的主力军,而是寻常的守备军。
综合一下来分析的话,二者之间的战斗力其实有显著差距的,武王这边显然是处于劣势。
武王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无须操心。
“诸位无须多虑!咱们有人马在手,战斗力固然有些差距,但不足以左右战局。”
“啊?恕我愚笨,武王你这话我有点不太明白,战斗力还不能左右战局?”
“当然!打仗又不是摇骰子比大小,若是谁大谁就赢,那要咱们干什么?”
“武王你就别卖关子了,还请直说吧!”
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因素有很多,军队的战斗力只是其中一方面,甚至不是最重要的一方面。
战斗力强大的优势,往往在战场上即时体现。
可只要战前准备做的好,劣势有时候也能扭转成优势。
兵法者,诡道也!
武王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走到窗户处,指着窗外烈烈秋风和渐渐寒凉萧瑟的景色问几人道:“如今是何时节?”
“初秋。”
“是呀!秋日已至,这地上落满的黄叶,恰似一场弥天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