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钦也没抽手,默默地让她咬。
直到咬破了皮,血丝渗出皮肤,男人依旧揽住她肩膀。
许芜舟见沈宴钦丝毫不在意,好一会儿松开口,她声音闷闷:
“沈宴钦,放开我。”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许芜舟声线哽涩。
她在他怀里扭动挣扎,“你食言了。”
越说她眼泪连串落下,许芜舟垂着头,自言自语。
沈宴钦手掌托起她的下巴,在她耳际低语:“对不起,舟舟。”
“跟我回家好吗?”
“我已经从珑悦搬走了。”她抹掉脸上的眼泪,赌气说着。
“不喜欢珑悦?那我们换个房子住。”
他牵起她的手,许芜舟甩开,“那这次呢?下次,下下次呢?沈宴钦,我现在真的怕了。”
沈宴钦回头和她对望,许芜舟步步退缩,她揪着裙摆,“我不知道下一次等着我的是什么,要我拿出什么来交换。”
“我真的怕了,沈宴钦。”她双眼通红,呵出的白雾弥散在两人之间。
沈宴钦垂眸,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将她的手攥进手里,
“没有下一次了,舟舟。”
他眉头皱起,双眼皮褶皱深邃,眼里的红血丝触目惊心。
“信我,好不好?”
沈宴钦将许芜舟带离晚会,韩昰看着逐渐驶离的法拉利,转身回到现场,继续和簇拥在身边的美女聊天。
他怎会为了一个不顺从他的女人苦心竭虑?
他望了眼前来和他合影的明星,多的是森林为他燃烧。
车内陷入寂静,许芜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疲倦。
汽车行驶到京北高档别墅区附近,别墅区内环境清幽,许芜舟从来不知道沈宴钦在这还有房子。
她从来没来过这里,进门刚换上拖鞋,忽然就被人环腰抱起,沈宴钦横抱起她。
许芜舟猝不及防,手指攀住他后颈。
“放我下来...”
沈宴钦没有回应,唇与唇之间,触感冷冽。
两人陷进卧室柔软的床上,沈宴钦扣着她的脑袋,重重地吻了下来。
天旋地转,亲吻的唇啧声在空荡安静的室内响起。
她身上的西装外套被扔下床,许芜舟穿的是吊带长裙,双肩白皙圆润,泛着微红,沈宴钦轻吻她的锁骨,两人十指紧扣。
许芜舟舌头被男人含吮,没有任何还击余地,柔软相缠,勾起了这大半年来沉寂的烈火。
交颈拥吻,撕扯,勾连,许芜舟心脏上蹿下跳,舌根收了刺激,沈宴钦唇舌柔软有力,她招架不住,津液涎至唇角。
许芜舟微喘着气,血液上涌,浑身发热,沈宴钦如饿狼,嘴唇,脸颊,颈肩,锁骨,全都沾染上他的气息。
沈宴钦亲吻着她颈后细腻地皮肉,没有进行下一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埋在她颈肩的男人没有动作,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许芜舟手摸了摸他后颈,沈宴钦没有反应,鼻尖蹭了蹭她。
“沈宴钦?”
男人依旧没有回应。
片刻后,一道暗哑疲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我抱着睡会。”
许芜舟抬起的手又放下,沈宴钦应该是刚下了飞机就来找她,甚至知道自己会生气,想了放视频这种法子来哄。
忽的,她又想起韩昰说的,沈政去世,沈氏危机重重,沈宴钦......
渐渐地,室内安静下来,许芜舟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也睡着了......
沈宴钦不经常做梦,但这一次,他似醒非醒,分不清真假。
他梦见他第一次来到虔城的那一年,当时沈宴钦每年新年都得和沈政回香港,沈政先让沈宴钦去香港,表示自己处理完公司事务随后就到。
可是沈宴钦偏偏叛逆,他厌倦香港的生活,家族间的聚会不过是价值利益交换,甚至个人感情也被剥夺,成为攀亲结戚的工具。
从京北飞到香港,他转念之间想起那个女孩,虔禾一中,与其去香港,不如悄悄去虔城。
沈宴钦之前托人查过许芜舟的相关背景资料,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家住在清街路,处于虔城繁华地段。
他那几天都在街上转悠,现在正值寒假,运气好的话,兴许能碰见她。
可老天似乎在捉弄他,他没有一次在清街路看见过她。
今天是最后时间,不然,沈政在香港没见到他,沈宴钦之后那点仅有的自由也没了。
沈宴钦假设过许芜舟可能去的地方,但是都没有她的痕迹,终于,在他打算返程时,他见到了那个女孩。
许芜舟皮肤白皙,一身豆绿碎花长裙,头发低挽编在脑后,转角进了一家书店。
沈宴钦隔着段距离跟了进去,刚进门就听见她的声音:
“老板,这本书残缺部分我可是找了很多资料才把它补全的哦。”
沈宴钦进门,看了眼和老板谈话的许芜舟,转身走到书架另一边,翻开本书,佯装在看书。
老板接过书翻了翻,“可以啊,小姑娘有两下子。”
“那这本书可以便宜点卖我吗?”许芜舟讨价还价说着,沈宴钦抬眼,挪到一旁的沙发上。
“你想便宜多少?反正你这小姑娘在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要不然,你说个价,我看成不成?”许芜舟笑嘻嘻地说。
“行了行了,拿去吧,算我送你的。”
“平常我看你在这经常转悠,现在啊,这样的人,少喽。”
“那谢谢老板啦。”
许芜舟道谢完,离开了书店。只剩下沈宴钦坐在沙发上,透过玻璃窗望向外面的许芜舟。
而她恰好从他那边走来,两人之间隔着透明玻璃,一个在外,一个在内,沈宴钦掀眼,许芜舟正和他擦肩而过,他清晰地看见她脖颈上方的下颌线,以及被风吹红的耳垂...
留给沈宴钦的时间不多了,他买了晚上七点飞往香港的航班,现在能够远远地看见她,就足以令他心满意足。
虔城的冬天比京北冷,沈宴钦走出书店,跟着女孩的背影走着。
天色变暗,街上的冷风一阵一阵地刮过,许芜舟消失在转角。
待沈宴钦赶上后,电话振动,他接起:
“王叔?怎么了?”
“宴钦,快回来,老爷子已经到香港了。”
沈宴钦望见在街的另一边望见许芜舟,以及许父。
“好的我马上过去。”
此刻路灯亮起,街角只剩下沈宴钦身影,方才还在眼前的许芜舟已经不见踪迹,不管他如何找寻。
四面八方的黑夜,冷风将他笼罩,压抑着他。
忽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而后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沈宴钦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