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的视线是那么的炙热。
沈鹤天生敏锐,他饮下水,又被人这么盯着,便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个黑瘦的孩子模样的姜娇儿就这么被他看在眼里。
他想起来遇到的那头老虎。
他以为他和那老虎同归于尽可,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深山里,居然还有人。
不是想象中的猎户,而是一个干瘦的孩子。
他很是感激,看着那人:“是你救了我。”
姜娇儿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没有认出自己,是因为自己的模样变了吗?
还是因为,他不是他。
“你叫什么?”姜娇儿几乎是急切的问出口。
“我姓沈,单名鹤。”
是沈鹤!
只是,此沈鹤和彼沈鹤不一样。
这是年轻的沈鹤,姜娇儿欢喜的盯着他尚显得青涩的眉眼,原来他更年轻的时候,是这个模样,
“多谢你——”
姜娇儿听出他的犹豫,竟然是没看出她是个女的!
不悦的噘起嘴:“你什么你,我是女的!”
啊?
沈鹤更加惊讶了,一个女子,竟然出现在这儿深山里。
难不成是山里的猎户?
“你父母呢?”
他只是看她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有此一问。
姜娇儿:“没爹没娘,就我一个。”
这下,沈鹤眼里的诧异再也掩盖不住,一个人生活在深山里。
不至于为何,他忽然想到村里老人讲到的精怪。
看着姜娇儿黑瘦的如同猴子一般,却想不起猴子是否能成精怪的。
莫不是山鬼?
他蓦的背脊发凉,姜娇儿毫不在乎男女之防的给他给他换药,随即看着那倒吓人的伤疤:“要不是我,你就死了!”
“可你哪有那么好运,次次碰到像我这样的?以后还是惜命点!”
姜娇儿现在无比感谢创世玉石,看来这就是注定的缘分了,她就是要来救她的。
殊不知,她很是感慨的时候,沈鹤却越发的惊悚!她的话,更让他误会她是山中精怪了!
姜娇儿不由分说的脱去他身上那件破烂的不成样子的短衫。
沈鹤原本是撑着一口气和她说话,如今更是羞赧着急。
就算是个精怪,那也是个女精怪!
“姑娘,不要!”
十八九岁的沈鹤,红了一整张脸,少年意气,男人气概全然不见。
姜娇儿听他着急的拒绝,竟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这要是换了那个没脸没皮的沈鹤,也就只能自己喊叫不要了。
“哼,换个药而已!”
沈鹤:“男女授受不亲!”
“快死了你还授受不亲?”
姜娇儿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幸而如今的沈鹤虚弱至极,三两下就叫她给得逞。
很快,她惊讶发现,十八九岁的沈鹤,一身皮肉白嫩的很。
沈鹤分明看见姜娇儿眼里的得意,一时间心血上涌,随即,竟然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姜娇儿望天无语,她竟然不知沈鹤还有这样的时候。
随即眉头皱起来,她想起来问沈鹤腹上那道足以致命的疤时,他语焉不详,似乎是多年前的伤,但是如何好的却忘了。
他一直以为,重伤的时候,除了腹部,估计脑袋也手上了。
的确,姜娇儿发现他脑袋上也有吓人的伤口。
他居然忘了人生的这一段吗?
给沈鹤包扎好之后,姜娇儿把山洞整理了的一下,从空间里拿出了三个月的吃食,放在最里面。
还有好些炮制好的珍贵药材,一并拿出来了。
沈鹤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这一次猎了一头老虎回去,他娘和他哥十分高兴,竟然做了一顿荤菜。
他心里不由得期待,然而要去吃食,两人却只说没有。
他心里滋味复杂,再一睁眼,只见一簇火光在黑暗中跃动。
还有,鸡汤。
姜娇儿见他醒了,终于放下心来,幸好她还有些消炎的药品,不然要是发烧,就不好了。
“你醒了啊。”姜娇儿尾调雀跃上扬。
再次醒来,他已经恢复些许,身上的衣裳已经重新穿好。
沈鹤闻着浓郁鸡汤味道,心里诧异更甚:“你抓到的?”
姜娇儿:“不然呢。”
果然不愧是精怪。
沈鹤抿着唇,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精怪示好。
姜娇儿哪里知道这人的脑袋这么神奇,居然把她当成了精怪。
她只对有点别扭的青年说道:“咋了,你不想活了?”
这么年轻的沈鹤。难不成是在叛逆期?
是了,他想到,不吃就要死。至于其他的,在生死这样的大事面前,都以后再说吧!
一口鸡汤入喉,他简直快哭出来,世上竟然有如此美味的食物。
鲜香,微麻微辣!
他从未吃过这样的口味,一时入口只觉得怪异,但下一秒,就和唇舌贴合!
他尽然不知,自己是如此喜欢这样口味的吃食。
姜娇儿得意洋洋:“好吃吧?”
沈鹤点头,他只顾埋头喝汤,旁的实在顾不上。
姜娇儿费劲许多好料最终熬了这么一锅汤为的就是给两人补身体。
吃完了饭。姜娇儿把东西整理了一下。沈鹤这才又闲心去打量那个山洞。
然后,他心里愈发的不能平静了。
姜娇儿不了解沈鹤的聪明,他一下就看出来,山洞里遗落没有打扫的蜘蛛网,那些新置办的吃食布料,全是新从别处搬过来的。
只是姜娇儿一开口,就是:“我家就是这儿的,这个山洞是从我爷爷那辈儿就住着了。”
沈鹤呆滞的想,那她爷爷那辈,还没化形?
不管如何,沈鹤被她救了,就必须认这个恩情。
所以,他从来没有开口问一句。
后来修养了七八天,两人已经很是相熟了。
这时候,沈鹤心里的疑虑一点点当下,对方的生活方式和人一般无二。
太阳月亮底下都是有影子的,对外界也有些许的了解。
综上可知。姜娇儿应当是一个不怎么下山的猎户家娘子。
而这几天。两人的情况都肉眼可辨的变好了。
姜娇儿临水照镜,发现这个女人和后来的自己,有些微微相像。
她的皮肤也渐渐表白了,而这地方,能清楚感受到她变化的也就只有沈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