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手握着一支笔,他用笔敲了敲脑袋,“这张照片就是我们目前在调查的失踪案本人,谢昕。”
果然,在听到谢昕名字时,裘小轩那不可一世的神情瞬间起了微妙的变化。
“大哥大姐们,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不认识这个叫谢昕的。不认识的人,你们要我怎么说啊。难不成是你们破不了案子,随便找个人来认罪?”
裘小轩用说话声音大的气势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你们警察查案也要合理吧,莫名其妙。”裘小轩甩了甩手。
“还有你们问的什么我读大二那年暑假在哪,你们问的也是莫名其妙。我现在三十一岁啊,八年前的事情我怎么记得。就算我记得,我告诉你我在哪,你们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假的啊,都过去八年了。”
“这么说来,这个叫谢昕的八年前就失踪了。那时候你们怎么不去调查,八年后再来调查,真是搞笑!”
裘小轩的态度恶劣的让人心里有些烦闷。
但他的那番话也不是不无道理,八年前,就算裘小轩说出八年前暑假他都在哪个地方,和谁在一起。
都过去八年了,无从取证。
裴姲感觉他们一直都在往死胡同里走。
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沙漠,没有任何方向,只能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
好不容易摸索出了一些路,惊喜的往前走着,结果走进了死胡同。
死胡同走出来,又走进沙漠,再走进死胡同,反反复复的循环。
“你说的没错,八年前想要证明你在哪,你认不认识谢昕这个无从考证。但是证明你在那个时间段曾去过临园村,这个应该不难吧。”
裴姲在一步步的攻破他的心理,继续道:“临园村那么多人,我不相信每一个没见过你的。”
“当年你爸,也就是裘轩,是临园村的开发商。地方开发,作为负责人,作为房地产公司的老板,需要了解拆迁地的情况,会经常去那里检查。”
“你爸一直想培养你来当他公司的接班人,所以在高中毕业后就让你去公司上班。那时候你读大二,偶尔插手公司的事,临园村的项目,你作为接班人,也是知道的吧。”
裘小轩似乎没想到他们了解的这么仔细,连他高中毕业去公司帮忙的事情都知道。
他依旧打哈哈,“大姐,我说了我这个人健忘。我连自己一个月前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都不清楚。你问我八年前有没有去过临园村,我不清楚。”
“我爸的公司虽然没有国企那么大,但好歹项目也是做不完的。每天有那么多项目,我怎么记得清楚。”
裘小轩抖着腿,“我人都已经到了审讯室,我可以联系我的律师了吧。”
白开将笔放在桌上,起身,“我去拿电话。”
“看看人家,多配合,大姐,你应该学学你的同事。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然,你有的苦吃。再说了,女孩子就不要出来当警察啦,一点用也没有。这么凶,以后都嫁不出去。”
他以为他们问不出话,拿他没辙,沾沾自喜的同时,面容上带着一股有钱人的嚣张。
“我们这是审问期间,不是闲聊期间。其次,一个三十一的男人对一个比他小的女生称呼为大姐,我觉得你还挺孝顺的,知道见了人喊人家姐比较礼貌。那么,我这个比你小但是辈分比你高的人,姑且可以原谅你没巨婴般的行为。”
裴姲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面对这种目中无人的人,她照样用各种优美的话把人气个半死。
裘小轩没想到裴姲竟然这么能说会道,几句话就把自己视为无知的晚辈。
他又气又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的行为我可以定义为袭警未遂,但凡威胁警察对警察做不利的事情,我可以告你。即使你有律师,也无法阻止你危害人民警察的行为。”
裴姲若无其事的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优雅的喝着。
“你!”
“我怎么了?”她莞尔一笑,与审讯室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裘小轩咬了咬牙,“给我等着!”
“我等着呢。”
裴姲重新坐在他的对面,看了眼时间,“对了,之前在客厅见你换衣服时,你手臂上有一道已经愈合的伤口,之前受过伤?”
“我手受过伤和你查案也有关系?”
“没有关系。”
她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奇怪,像是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你爸又那么疼你。你身边肯定都不缺朋友,不缺保镖,你又怎么会受伤呢。”
话落,裘小轩目光微怔。
他另一只手摸了摸之前受伤的手臂,抿了抿唇,“这伤是之前不小心划到的。”
“这样啊。”
裴姲双手搓了搓,“对了,我听说,你在读大学的时候,有一个校花女朋友。”
麻绳专挑细处断,裴姲专挑话题搞。
裘小轩最不会伪装了,每次一听和他‘有关系’的事情,都会不自觉的露出破绽。
裘小轩当年在学校对校花做出那种事情,即使这件事被压了下去,可裘小轩毕竟做了违法的事,在被警察提到当年的校花时,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校……什么校花,我女朋友那么多,各个都是校花。长得不好看的我还看不上,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裘小轩不敢正视裴姲,一直捏着鼻子,他清了清嗓子,看向了门外。
“刚才那个人不是说去拿电话吗?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人怎么还没回来。”
裴姲知道白开并不是出去拿电话,而是在拖延时间。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交管部门负责裘小轩肇事逃逸案子的人应该已经过来。
想必裘轩这时也收到消息,带着律师往这里赶来了。
裴姲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她快速思考了下,“你知道你爸最近被多个人告上法庭吗?”
“什么?”
裘小轩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爸被人告上法庭?”
“这怎么可能。”
“听说是为了一个协议,好像是八年前拆迁一事,因为一些赔偿金没到位,加上他们当时签了一个什么协议,现在他们受到损失。因为临园村现在被政府征用,价格高了不少,所以他被告上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