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谭春花的家人就接受了彩礼,在村里办了酒席。
起初,谭春花是认命了,打算以后就和这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可没曾想,婚后的生活,让谭春花备受折磨。
和关永章在一起的这些年,谭春花遭受了各种家暴。
更过分的是,在她生孩子的时候,关永章甚至还带其他女人回家。
再后来,关生就出事了。
关永章去关生那里认领尸体的时候,谭春花就带着儿子跑了。
从此,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看来这个关永章真的很招人恨。”
难怪,就连未曾见过关永章的儿媳妇,都对他如此憎恨。
“你对你叔叔关生的印象如何?”
“我叔叔……”提到关生,艾强瞬间变得难过起来。
他低下头,“在那个家,我最喜欢的就是他。可惜,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突然提到自己的叔叔,艾强皱起眉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叔叔都死了那么久了,你们为什么问他的事情?”
“不好意思,这个涉嫌案子,不方便告知。”
裴姲喝了一口热水,问出重点,“对了,我想问问,你这些年是不是背着你妈去看过关永章?”
“没有!”
他很快回答,阴沉着脸,“那种人,我怎么可能去看他。”
“不过几个月前,我妈去她老朋友家玩,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关永章,这关永章认出了我妈,硬拽着不让她走,还好被路过的人帮忙,我妈就跑回了家。因为这件事,我妈还做了几次噩梦。”
难怪,难怪谭春花会叫他老不死。
他摇摇头,“这个人带给我们家人伤害实在太大了,这样的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没死,叔叔那么好的人,却死的那么早。”
闻言,裴姲低了低眸。
她和林楚从艾强家里出来后,也弄清楚了艾强姓艾的原因。
艾强虽然是谭春花和关永章的儿子,但两人并未领结婚证,只是办了酒席。
在以前,就算没有领证,那也是事实婚姻。
所以即使没有领证,可两人依旧存在婚姻关系。
从艾强的话中,裴姲得知谭春花和关永章依旧是存在婚姻关系,只是在系统的程序上没有显示。
但谭春花再婚了。
如果按照事实婚姻算的话,谭春花犯了重婚罪。
可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她也没有必要去追究这件事。
艾强之所以姓艾,是因为当时艾强出生后,一直没有上户口,属于黑户。
后来谭春花嫁给现任丈夫后,才给艾强上了户口,并且和现任丈夫姓。
“关永章这个人的确太坏了,年纪这么大把,连自己儿子都憎恨他。”
“他本来就活该。”
林楚双手插着兜,和她并排走着,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可裴姲觉得林楚的语气不太对劲。
以她对林楚的了解,林楚对任何案子都是保持着统一态度,不会有情绪。
可从艾强家里出来后,林楚这一路上都是沉默。
一开口,便是这句话。
她并未多想,像关永章这样的人,只要是个正常人听了,都会替谭春花不值吧。
“这一趟我们没有白来,至少知道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两人来到车前,裴姲双手环胸,“关永章说他儿子每年都会来看他,但艾强坚定表示自己没有去看他。而且艾强被谭春花带走的时候年纪尚小,如今艾强的长相关永章也是认不出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关永章的儿子去看他?”林楚匪夷所思。
像关永章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有人想要做他‘儿子’,并且还来看他。
“不过,我一直不太明白,单从戒指的线索来看。戒指如果是关生送给秋红玉,但关生已经死了很多年,即使戒指是他送的,他和秋红玉的死,也没有任何关系。”
林楚知道裴姲的查案方式,但总不能一直去调查已经死了很久人的人物关系。
而且,关永章和秋红玉都没见过面。
林楚跟着她查案那么久,他基本很少提出疑问。
如果提出了,那一定是十分地不解。
“上车,我说给你听。”
外面一阵风一阵风的吹,裴姲光是站在马路边的这几分钟里,耳朵都给吹红了。
上车后,裴姲双手摸了摸耳尖,用手掌的温度试图将冰冷的耳朵捂暖。
车内没了风,温度也慢慢恢复正常。
“林楚,我问你,当你听了关生一家的事情,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关生一家很惨。”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认为谁是最先引发这场悲剧的。”
林楚望向她,发表自己的看法。
“其实不能算是谁引发的悲剧,关生和秋红玉的事情导致关生原本美好的家庭破碎,再有了后面的事。即使这件事,秋红玉也有责任,可关生也是责任关键人。”
“这种事,无法预料。”
“的确,无法预料。但如果是关生的家人,或者是和他关系很要好的人。在得知关生一家在短短的几个月全部离世。如果思想偏激的人,就会产生偏激的想法。”
她朝他弯了弯唇,清澈的眸中似有星辰。
林楚瞬间理解了裴姲的意思,他恍然大悟般的反应过来。
“你曾说过,能够的对一个老年人下狠手的,多半是在生长环境中受到影响导致心理变态。”
“没错。”
“如果按照这种思维,关生的家人就只有关永章一人了。可谭春花说这兄弟俩关系并不好,所以关永章不太可能会为了关生去杀害秋红玉,而且,我认为他以他的年纪,不太可能实施犯罪。”
“你难道忘了,关永章有一个‘儿子’。”
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儿子,一定和关生有关系。
并且,他的嫌疑最大。
裴姲掏出手机,给老许打了电话。
“裴队长,有何贵干。”老许那边声音轻快,电话那头还传来优雅的音乐声。
另外,还有餐具与刀叉碰撞的声音。
“老许,你该不会是在约会吧。”
“裴队长,你真是料事如神!”
裴姲不敢耽误老许的终生大事,快速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你约会了,我想问问,长时间侵犯秋红玉的人,能够知道他大概的年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