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姲吓得睁眼,往后面一看,只见简队长头埋在书桌上的一堆文件里,说话时才探出脑袋。
裴姲无奈,“简队长,你偷偷摸摸的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什么偷偷摸摸,我这是做事认真。”
他起身来到二人面前,靠着桌子,“秦英当初看起来确实像是自杀,说不定是最后还过不了内心那道防线选择自杀了。”
“而且,秦英的十万块也拿到手了。”简队长一句话,让裴姲眼中瞬间亮起了一道光。
“十万块!”
裴姲猛地起身,“你不是说过秦英死后,她的父母过的很惨吗?她拿到了十万块为什么没有带回家给她父母,也没带回家,你们在搜索宿舍的时候也没搜到十万块,这十万块,被人拿了。”
裴姲忽然茅塞顿开,她异常惊喜的说:“在秦英的案子里,还牵扯了一位我们和刘康都不知情的第三个人!”
骆金川只负责让刘康给秦英下药,然后再送去房间。
房间里应该是被人藏了针孔摄像头,所以才会拍下秦英被不同男人侵犯的录像。
而且,这第三个人,还都知道他们的情况。第三个人,也将这段录像发给了秦英。
他为什么要将这段录像发给秦英?
还有被解剖尸体的梁小丽,梁小丽是被刘康和骆金川捂住嘴鼻窒息而死,但法医的诊断并不是窒息。
所以裴姲判断,梁小丽在当时可能并没有死透。
当时有其他人将没死透的梁小丽杀掉,并且解剖。
然后,裴姲就有了梦里那一出。
理清了!
裴姲拍了一下桌子,“牵扯着秦英案子里的第三个人,就是真正杀死梁小丽的凶手,他,极有可能就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
拍桌子这一掌把简队长吓了一跳,他哆嗦了一下,问道:“第三个人没有露面啊,咱们也不知道是谁,这怎么查。”
“每一个出现的人物,都不可能是与案子无关的人,除了那位暂时找不到原因死于心肌梗塞的女孩。”
她勾起唇角,“案子的核心点,在金晓璐身上。”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去一趟骆金川家里。”
金晓璐在读书的时候一直和金敏住在一起。
金敏和骆金川结婚,所以金晓璐是和姐姐姐夫住在一块,就是骆金川现在住的那套房子。
她之前还很好奇,为什么房子里会有那么多书籍,现在想通了。
那些书,都是金晓璐的。
三人来到骆金川家里,里里外外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其实裴姲试图想找到那些信,毕竟和笔友来来往往了两年,信封早就堆积数百封了吧。
可整个家里,都没有找到一封信。
于是,裴姲把书籍一页一页的翻开寻找。
大约翻找了一个小时,裴姲在一本爱情周刊里,翻到了一张车票。
车票看起来有些模糊,但能看清楚这是一张汽车票, 上面的日期是手写,所以能隐约看清。
2008年12月……
这是一张2008年的汽车票!
裴姲欣喜若狂,因为金晓璐就是在2008年的年底,去找的他那位笔友,也是在2009年的夏天再次去找他,然后失踪。
她仔细的看车票上已经不太明显的字迹,当裴姲费尽心思终于看清从安市开往别处的地址时,她猛地一震。
上面还有金晓璐的签名。
“怎么了?”
白开见她双手握着东西,站在原地发着呆。
裴姲慢慢地扭过头,举起这张车票,“这张车票是金晓璐第一次去找她笔友时的汽车票,通往H市的……”
“H市?”白开皱起眉头,仔细的看了一下裴姲手中的那张车票,虽然字迹不太清晰,但能看出目的地。
他怔住,如果当初和金晓璐见面的笔友是H市人,再加上H市那几起连环凶杀案……
“如果这第三个人是金晓璐的笔友,那秦英的死可能就不是自杀。金晓璐的死和秦英有关系,所以被笔友得知。这第三个人一直在观察着秦英,知道秦英住在哪个房间,就装了针孔摄像头。所以,他手上有那份录像。”
由此解释,整个案子清晰了不少。
白开沉思道:“如果是笔友,替金晓璐报了仇杀了秦英不就完事了吗?为什么又会选择继续杀人?”
两人细想了一下,异口同声的说:“报复性杀人!”
设想,自己的女朋友失踪,最后发现被害,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于是开始替金晓璐报仇。
在给金晓璐报仇杀了秦英伪装成自杀后,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加上金晓璐已经死的事实,他生活没了乐趣,就开始玩转余骆金川几人身上。
之所以把梁小丽杀了,是因为梁小丽和秦英是好朋友的关系,所以将她也杀了,然后解剖……
“这个人有心理疾病。”
裴姲想起金晓璐的室友说过,这位笔友坚持用书信联系,不给联系方式,这本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书信来往大多数存在于六七十年代初,虽然八十年代也会有,但书信来往方式相对减少。直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已经很少了。
“所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H市?”
裴姲讽刺的摇摇头,挤出一抹苦笑,“转了一圈,查了一圈,结果还是绕回了H市,那不就相当于,我们只是走了一个过程,这个凶手的身份,还是毫无头绪。”
白开见她气馁,提醒道:“我们不是还有那条银项链吗?”
翌日
裴姲和白开准备午后就启程回到H市,毕竟最终的线索还是往回跑了。
在离开之前,裴姲又见了一次刘康。
刘康的精神看起来比昨天要差一些,但从他的面相来看,他的精神虽然差,但刘康的内心得到了圆满。
这种圆满,是他为自己所做过的错事负上应有的法律责任,他的内心不再煎熬,也不再担心受怕的过日子了。
“这三年来我几乎没睡好觉,我总感觉有一个人盯着我,那个人,知道我们所有的事情。成天提心吊胆,总觉得我在明处,那人在暗处,可怕的很。直到那人寄来了影片,我才发现我担心的事情并不是我幻想的,真的有一个人,在背后偷偷地盯着我们,一直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