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一只手按住门把手,一只手举着枪,以极快的速度开门冲进去,可里面却空无一人。
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什么也没有。
“屋里的人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走了。”白开将整个房子都检查了一遍,收起了枪。
“监控能查到,只要他出了小区大门。”
裴姲走到窗户前,发现这里的窗户正好对着骆金川那栋楼的门口,还能看见骆金川家的窗户。
虽然被大树挡住了一部分,但还有一部分能看见。
所以,当骆金川伤了人离开后,就一直在这里观察着一切。
只是,住在这里的除了骆金川还有谁?
“衣柜里一件衣服都没有,说明这里只是个临时场地,不过卫生间里有毛巾,暂时没从卫生间和床上还有沙发上发现头发,说明住在这里的人不太可能是女性,因为女性掉头发是不可避免的。除非对方有反侦查行为,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过现场能找到指纹的话,就推翻了反侦查这一点。”
裴姲盯着骆金川家看着,忽然,裴姲从骆金川家里的窗边,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人影。
裴姲蓦地睁大双眼,急忙喊道:“骆金川家里有人!”
此时出现在骆金川家中的,极有可能是刚才在这里洗过澡的人。
白开立刻反应过来,“我先去!”
他知道裴姲行动不便,先一步离开了这里,朝着骆金川的家跑去。
裴姲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她不过是一只手受伤,但身体还是完好的,但和白开相比,她的体能还是不行。
白开前脚出门,她后脚跟上,就不见白开踪影。
裴姲一路跑到楼层门口,正好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男人身上传来一股略微熟悉的味道,她突然放慢脚步,停了下来。
与她擦肩而过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也停下了脚步。
黑夜中,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站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这味道……是沐浴乳的味道!
裴姲在301的卫生间闻到过一模一样的味道。
她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下意识的握起拳头。
“你好,我想问一下,七栋三单元怎么走。”裴姲礼貌地问,问话的同时,她转过身来,想借此看清男人的脸。
男人背对着他,但从身影和身高来看,有些熟悉。
只见男人摇了摇头,原本他是朝着楼层里进去的方向,可在裴姲问路后,男人突然转身换了方向。
这个方向,是通往小区门外的方向。
裴姲皱起眉头,她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他,抿了抿唇,冷声道:“如果我们俩现在打一架,在没有利器的情况下,你觉得你能赢过我吗?”
此话一出,对方身体猛颤了一下,作势要跑。
“站住!”
裴姲上去就抓住男人,准备将他扑倒,可一不小心触碰到受伤的手。
伤势导致那只手没使上力气,她的手只是短短的扯住对方衣服一秒,就被男人甩开。
下一秒,裴姲身体失去重心,双腿跪在地上摔了下去。
男人借此,朝着小区门口的方向跑去。
她忍着手臂传来一阵剧痛,裴姲艰难起身,正要追,这时白开跑了过来。
“追,快追,穿着黑色衣衫帽的男人!”
白开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奋力朝前追去。
裴姲一路跑到小区门口,只见白开正从一百米远的位置往回走着。
她知道,白开失败了,人没追上。
借着小区的路灯,裴姲看见白色T恤的衣袖上,染了大片的红色。
伤口裂开了……
医院
医生正在给裴姲处理伤口,裴姲只感觉伤口像是无数只蚂蚁正在咬她的肉,那种被撕拉的疼痛。
但裴姲没有皱眉,这对她来说,只不过是身体上的痛,不及她内心受到的创伤。
她再一次,眼睁睁的放走了对方。
“是我大意了。”
裴姲额头上冒着层层细汗,自责道:“你没有骆金川家中的钥匙,也无法打开门,如果对方在屋内,你也进不去,那门你一个人撞不开的,我要是能追上你就好了。”
“不过,你去的时候,骆金川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对吧。”
白开点点头,“骆金川家里没有人,但我在去往骆金川家的这段路,并未看见有人从骆金川的楼层里出来。”
“对方应该是察觉到了,在你去之前就已经出来并且躲在了暗处。”
她有些自责,如果当时她一直从三楼的窗户盯着那个方向,就一定能看见男人从那里出来。
裴姲低下头,沮丧极了。
“是对方太狡猾,提前发现了端倪,离开了骆金川的家。”白开看出了裴姲的自责,解释道。
“我怎么感觉对方好像一直知道我们的行踪。”裴姲觉得奇怪。
医生给她处理完伤口后重新包扎,裴姲皱着眉,“在我们发现骆金川家里有人的时候,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们。而且先我们一步离开骆金川的家,躲在了暗处,等你进去后他再从暗处出来。”
“不过,他折返回来的时候想重新上楼,这一点有问题。如果他发现了我们,没道理还会朝这个方向走。”她又推翻刚才的猜测。
“他应该是没发现我们,只不过他并不是从门口出来。”
“什么意思?”
白开暂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等医生叮嘱裴姲要注意伤势,不能剧烈运动,叮嘱完了以后,二人从医院出来后,他才开始解释。
“我去的时候发现骆金川的门并没有被开过,在离开骆金川家中时,我在门上做了个记号。”
他睿智的看向裴姲,“我在钥匙孔上堵了小量的口香糖,如果他是用钥匙开的门,锁孔内的口香糖就会随着钥匙的插入被推进去,但我检查的时候,口香糖还在原来的位置。”
闻言,裴姲愣住。
如果对方不是从门口进入,那黑影是怎么回事?她看花眼了?
不可能!
见裴姲一直低着头思考,他笑了笑,“你不用觉得自己眼花,你没看错,骆金川的家里有另外一个出口。”
“有另一个出口?”
“我发现了这一点,去骆金川外面的窗户查看,发现窗台上有些泥巴,窗台的两根护栏底处被锯断,他是从护栏入内,再从护栏出来。锯断的护栏重叠后不仔细看,是看不出被锯断,所以白天的时候并未发现。”
“看来骆金川不好对付。”裴姲沉重地叹了口气,脸色严肃道:“从骆金川家中出来的人,就是那天跟踪我,把我弄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