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周院长说詹医生重新做过尸检时,他因为心慌质问了沈医生,等于是间接承认了。
现在季司寒再次问向他,不过是想让他交代清楚整个事件的过程,有了详细的过程,才好立案曝光。
如果他跟沈宴一样咬死不承认的话,就拿刚刚周院长引诱到的录音放出去,也足以压死他一个小小的法医。
现在配合的话,或许季总还能网开一面,毕竟他只是一个帮凶,并不是主谋,季总要对付的是沈宴,不是他。
郑医生在心里权衡清楚利弊后,向季司寒提出要求:
“季总,我知道这件事,一旦说出来,你必定会拿录音、录像来帮时医生翻身,那我的职业生涯,肯定会因此被毁,我可以冒风险告诉您实情,但您要想办法将我摘除出去。”
至少要向外界保护好他的身份,这样就算在国内混不下去,国外也是有条路可以走的。
郑医生是很后悔拿沈宴那笔钱的,但若不是缺钱,他也不会做出这种有违医德的事情。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先为自己谋取后路了。
至于沈宴,捆绑着蚂蚱的绳子都断了,他可管不着别人如何。
沈宴见郑医生提出这种条件,握着双拳,死死瞪着他。
郑医生却连看都没看他,直直盯着季司寒。
“季总,这个条件,您接受吗?”
季司寒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是第一个跟我谈条件的人。”
郑医生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季司寒不答应,他却点了头。
“可以。”
郑医生这才松口气,将沈宴怎么收买他、以及教他怎么写报告的事情,系数交代清楚。
有了郑医生的招供,沈宴这边,只要从他嘴里撬出为什么要隐瞒患者的病情就可以了……
季司寒回到沙发上,再次架起修长的双腿,慵慵懒懒的,看向被按在地上的沈宴。
“郑医生不仅把事情说清楚了,还拿出转账记录做证据,你再不承认,也无济于事了。”
“那你就拿着郑医生对我的指控,去告我吧。”
反正尸体已经被烧了,至于詹医生做的尸检报告,不过是阿兰用来诈郑医生的谎话罢了。
他就不信,自己死活不承认,就凭郑医生的指控,能轻而易举的,告倒他?
但显然,季司寒并不想走法律的途径。
“沈医生,你以为我将你关在这里,是为了去告你吗?”
沈宴心下一沉,微眯着眼睛,看向坐在光里的男人。
“那你是为了什么?”
季司寒没回话,只朝旁边的苏青,勾了勾手指。
苏青很快从军统靴里,取出一把小刀,放进他的掌心。
季司寒用戴着手套的手,拨了拨锋利的刀口。
“听说医生的手,是很珍贵的,如果挑断你的手筋,你会怎么样呢?”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透着嗜血般的残忍,叫沈宴下意识攥紧自己的手。
“你动用私刑逼出来的话,在法庭上是不算数的。”
“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郑医生,都看不下去了。
“季总的意思是,他不走法院,只是向医学界曝光你做过的事情而已,所以他是不是动用私刑逼出来的事实,根本就不重要。”
郑医生焦急说完后,语重心长的,劝着沈宴:
“沈医生呐,你别再硬撑了,季总只是想还时医生一个清白,你交代清楚,他就会放你回国的,这样你在国外,还能凭借医术有一席之地,要是手被毁了,你就永远也做不了外科专家了!”
“那我的诺贝尔医学奖怎么办?!”
沈宴一声怒吼,让郑医生怔在原地。
“那是时医生的研究成果,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有关系?!”
沈宴咬牙切齿的,瞪着郑医生。
“我帮他做过实验的,也帮他准备过药材,也提出过问题所在,以及解决方案,怎么就跟我没关系?”
“可是,你只是帮忙啊,并不是你研发出来的啊……”
如果帮忙都能拿诺贝尔医学奖的话,那他岂不是能帮詹医生拿个尸检奖,郑医生完全不能理解沈宴的脑回路。
“帮忙又怎么了,我想得到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
沙发上的季司寒,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后,微微倾身,凝向满眼愤恨、满目不甘的沈宴。
“你想拿到医学奖是吗?”
“做医生的,谁不想拿医学奖?!”